不過事實上,輿論轉變比我想象的快很多。
很多阿姨天天遛狗,對自己的狗子比對兒子都疼惜。
看到這種事,阿姨們根本忍不了,很快就把鄭霄扒得祖宗十八代底褲都不剩。
更不用說,他們被拘留釋放那天曾大鬧保安處。
所以直到開庭,他都沒討到好處。
但鄭霄的冷酷和絕情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甚。
我原本還在思索著,他將來如果為了他媽,憤怒甚至瘋狂地報復毛毛該怎麼辦?
然而在法庭上,他竟然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是他母親一人所為!
我看著老東西震驚悲痛的表情,才知道原來不是串通好的。
自私的人,到頭來對最親的家人也同樣會自私。
他哭著對他媽說:「媽……我還年輕。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不知道你們婆媳之間竟然有如此大的矛盾……是我這個做男人的不對!」
他媽死心認罪的那一刻,應該所有人都和我一樣,覺得她比鄭霄都還男人一些。
至于我,
「我和鄭霄在法律上沒有任何關系,不存在婆媳一家人的說法。這就是單純的謀殺。」
最終,老東西被判了 20 年。
以她的壽命,大概是走不出來了。
鄭霄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找我的麻煩。
他不敢。
他現在全身上下,應該只有十幾萬的貸款和我打包扔出去的一些行李了。
這次沒給他扔寄存柜。
怕他真的付不起。
13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
巧了,鄭霄也這麼覺得。
他開始酗酒。
當然,這一切明面上已與我無關。
只是苦了這陣子的施嵐。
好幾次,他一巴掌把暹羅貓從桌上打下去的時候,施嵐就差點忍不住直接抄起水果刀把他變成太監。
施嵐說,他開始更為暴怒,好幾次在夢里喊我的名字,用尖細的聲音大聲咒罵我。
她讓我稍微做一些準備。
我準備得可好了。
當他有一天終于握著一個酒瓶子來找我時,毛毛一爪子給他撅在了地上。
狗子只認主人。
即便是以前認識的人,如果有對主人不利的意圖,它也會給他一頓爆捶。
他癱在地上準備起身繼續攻擊我的時候,我掏出錄音筆,完整播放了他當初催老東西給我加大劑量投毒的對話。
「鄭霄你說,如果我把它交給警察了,你會判 20 年呢,還是無期呢?」
鄭霄突然暴起,一把奪過錄音筆,近乎瘋狂地踏爛它。
我又掏出幾支錄音筆,排成扇形扇風。
「盡管踩吧。云備份還有那麼百八十個吧。」
「對了。」我看出他的心思,「如果我和毛毛有個三長兩短,我和我的閨蜜們可是有一些美麗的約定哦。」
「比如,如果有一天我失聯了,第二天他們就會帶著錄音去警察局報出你鄭霄的名字。」
「所以呀,你最好是每天燒香拜佛,祈求我和毛毛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鄭霄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我打開門,面無表情地垂眸看著他:「你可以滾了。」
14
等鄭霄的錢包掏無可掏了,施嵐用監控里的視頻和一些別的手段逼他下跪和貓咪道了歉。
然后把他踹了。
受過的肉體和精神傷害難以彌補,但從鄭霄那里搞到的幾萬塊至少可以給貓咪們多做一些護理。
我和她都很默契地沒告訴鄭霄。
他原本就有弱精癥,我那個孩子來得十分不易。
打掉了,他就有很大概率絕后了。
更何況,他亂吃、亂搞,還酗酒。
他要是能有后,母豬都能上樹。
后來施嵐空了就抱著暹羅來找我玩,貓咪沒有了挨打的記憶,天天皮得很,一言不合就撂爪子抽毛毛大耳瓜子。
毛毛表示也很享受這種撓癢癢,就和傻狗似的天天趴著讓貓咪在他狗頭上玩樂。
我賣掉了那套被弄臟的房子,買下了現在居住的頂復海景房。
毛毛比人還愛沖浪,天天油光瓦亮地出門,濕濕嗒嗒地回家。
小林也一有空就來和我們嘮嗑,還經常問我以后的打算。
打算嘛,打算遠離狗男人,做個快樂的丁克族,一人一狗,自由富足!
小林表示還是不夠:「我們真的不讓那個狗男人坐牢嗎?要我說就應該上交證據!」
「誰說我不交了?」
我微微一笑:「我可惡毒了。」
這個案子的追訴期是十五年。
人心的煎熬,比死亡更可怕。
還傳宗接代?繼承香火?
還腳踏兩條船,做夢讓兩個女人同時為他付出?
只有夢里才有。
這份錄音就像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每一天他都會擔心是不是會有人抓他,每一陣警笛聲都會讓他一身冷汗,徹夜難眠。
我會在明天,還是十五年后的最后一天上交錄音呢?
看心情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