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小丫鬟怒目瞪視我,「僅僅只是兩門罷了,還有四門未測試,焉知到時候我家小姐就不能勝過你。」
她急得跳腳,「此次肯定是你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對!肯定是你作弊了,你是不是提前拿到了卷子,對,肯定是這樣!要不然就憑你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怎麼能贏過我家小姐!」
「放肆!」太子哥哥沒忍住喝止了她。
太子哥哥平常雖與我沒大沒小,插科打諢。但畢竟從小就是當作未來天子培養的,一端正神色,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瞬間把小丫鬟喝退了。
溫歲安終于忍不住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她斜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我跟太子哥哥,不屑地道:「我這丫鬟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寫完試題,還答得如此高水平,除了早已得到試卷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合理的解釋。」
說著她瞥向太子哥哥,「這就是你傍上的貴人?看著倒是挺尊貴的,但怎麼從未在京城各家宴請中見過,想來也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麼詭計獲取的試卷。但后四門的測試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校驗,想你也做不了什麼手腳。賭約還未絕出勝負,我等著看你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天!」
太子哥哥已經被氣得臉色通紅,要不是我死死拽住他,他在聽聞不入流三個字時就已經要當場表明身份了。
用身份仗勢欺人,那我跟當初逼我讓步的溫歲安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依舊笑瞇瞇的,「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
「哼!」溫歲安甩了甩衣袖,「對了,本次終期測試的后四門測驗,皇上、太子和剛回京的長公主夫婦都將親自到場。我就看你到時候怎麼出丑了!」
我好怕怕哦!
我裝模作樣地撫了撫胸口,不知道你知道你剛剛罵了你口中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你還能不能站穩在這里啊?
很快就來到了后四門考試那一日。
(11)
因我還要扮做指揮同知之女,所以今日雖父親、母親均會親去考場,但我一大早還是自行前去了。
剛進考場,就發現了溫歲安一行人。
她們正站在布告前查閱今日測試的安排。
我漫步上前,有幾個貴女看見我后小心地拽了拽溫歲安的袖子。
她回過頭看見是我,驕矜地揚起了下巴。
「今日眾目睽睽,可沒有你作弊的份了。」
我回她一笑,「確實不錯。正好讓溫三小姐瞧瞧,何為真憑實力。」
她眉目一瞪,眼看著就要發怒,卻不知想起什麼,又忍了下來。
倒是有些長進。
我不再理她,往布告上望去。
今日測試分為禮、樂、射、御四項。
因天子及剛班師回朝的長公主一行均會親來觀閱,知禮堂特意將兩日的測試壓減至一日。
如此一來,測試項目就無法像原先那般繁雜。
禮之一項不再單獨設考,而是由今日各貴女之一言一行中得出考分。
射和御則將進行統考,也就是說眾貴女將騎在馬上射箭,這無疑極大地提高了難度。
本來京城貴女射箭騎馬都是做做樣子罷了,如今要騎在馬上射箭,不掉下馬都是難事,談何能射得準。
故看到此項,不少貴女均哀嚎一聲:「完了!」
我卻絲毫不擔心,這完全就是我之所長。
在塞外的時候,在草原上跑馬是我每日最為自由暢快之時。
就算站于馬上射箭,我都能箭箭射中紅心。
我朝溫歲安望去,見她緊咬嘴角,臉色慘白,看上去也是頗為擔心此項測試。
接著看今日最為重要之測試——樂。
時人皆以樂事為雅事,女子琴棋書畫中琴亦排在首位。
此次測試,為增加觀賞性,將由貴女之間兩兩組合,一人撫琴,一人起舞,共同完成一場演出。
這是事前未曾說過的事情,如此突然就要大家找到同伴,彼此之間還要頗有默契,為此項測試也增添了不少難度。
看到此,溫歲安簡直樂開了花。
她得意洋洋地朝向我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哎呀呀,這真是老天都不站在你這邊啊。」
我知道她是何意思。
我剛回京城,在知禮堂進學也就堪堪大半月。
因溫歲安的身份地位,學堂里的同窗沒一個與我交好。
如今要我突然找這樣一個同伴,也確實是有些難為人了。
我朝四周望去,果然那些貴女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回避著我的視線。
溫歲安看笑話一樣看著我,「真是拭目以待啊。」
(12)
所有人開始兩兩組隊。
溫歲安與她的小跟班禮部侍郎之女劉月兒組成了一對。
聽聞劉月兒的舞姿侍從宮廷御舞楊大師,就連霓裳羽衣舞都不在話下。
兩人走到我面前朝我重重地哼了一聲。
嗤之以鼻是嗎?
等會小心別驚掉你們的大牙。
等所有人都離開前去練習后,整個大殿就只留下了我一人。
因測試人數正好縫單,錄入名單的先生看著獨身一人的我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