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香才燃了三分之一,我就已經交卷了。
溫歲安明顯有些急了,嘴唇都差點被她咬破了。
(8)
我雖提前交了卷,但為示公正,我需在外等候所有人都考完才能回家。
交卷的人越來越多,但我遲遲沒有看見溫歲安的身影。
身邊的貴女們紛紛朝我望來,竊竊私語著什麼。
我懶洋洋坐著,完全無視她們的指指點點。
直到香完全燃盡,溫歲安才從考場內走出。
「歲安,你考得如何?」有跟溫歲安交好的貴女跑去她身邊小聲詢問。
「還成!我自然不像某些人,答不出來就自暴自棄提前交卷。」
原來她是如此自我安慰的。
聽她這樣說,貴女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
有個膽大的直接跳了出來向我詢問:「李沁彌,你那麼早交卷,問題都答完了嗎?」
我淡淡一笑,「自然答完了。」
聞言,溫歲安嗤笑一聲。
「李沁彌,你可不要勉強。此次終期測試比以往都要難上一些,我看你絞盡腦汁也答不出來幾題,索性提前交卷的吧。」
說完她挑釁地望向我,「明日就要放榜了,你可別不敢來看啊。」
每考完一門,都會在知禮堂外張貼此門前三名以此激勵。
所以,書、數兩門的排名明日將會直接公示在外。
雖說書、數不代表全部成績,但若此兩門未入前三,總分想得榜首那就得后四門門門得第一才行了。此不亞于癡心妄想。
「我自然會來!希望溫三小姐也能如期而至!」
(9)
第二日是測試間休,也是前一日測試的放榜日。
一大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太子哥哥硬拉起來去知禮堂不遠處的酒樓聽壁角。
這麼早,整個酒樓竟然座無虛席。
太子哥哥也未定雅間,硬拉著我坐在大堂的賓客之中。
滿室嘈雜,竟全在談論我與溫歲安的賭約。
「今日知禮堂放榜,不知何家小姐可在前兩門拔得頭籌?」一書生搖著扇子優哉游哉。
「別家小姐我不管,我就看那指揮同知家的李小姐,剛來就敢大言不慚拿榜首,不知道到時候未在紅榜上看見自己的名字,會不會哭鼻子哦!哈哈哈!」
另一人附和道:「這禮部尚書家的溫三小姐可是頗具才情的。去年一首詠柳,享譽京都。各位一定都念過吧。我看到時候下跪的一定是那指揮同知家的小姐,諸位說對不對啊?」
眾人皆是舉杯附和。
太子哥哥越聽越氣,捏緊了拳頭就要沖上去他們理論。
我趕忙拉住他,好笑地朝他眨了眨眼。
「這些人肯定都下重注賭溫歲安贏,所以在這里陳口舌之快。我們就榜上見分曉!」
他終于被我安慰住,猛灌了兩大杯茶,心火才消下去些。
我優哉游哉地聽著周圍人對我的議論,這種當面打臉的事情,想想就覺得舒爽啊。
沒過多久,知禮堂外守著看榜的人就開始朝外喊起來:「放榜啦,放榜啦!」
所有人都「呼啦」一聲站了起來,探頭朝外望去。
張貼紅榜處里里外外擠滿了人。
擠不進去的不時高喊著:「看到沒,看到沒,書、數的第一名都是誰?」
突然,里面傳來一聲驚叫聲。
「天呢,書、數的第一名都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長長的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急得不行,越發被勾得心癢癢的。
「快說啊,到底是誰啊?」
「是——」
(10)
「李沁彌!」
人群瞬間安靜,過了一會才有人好奇地問了一句,「李沁彌是哪家小姐?」
一旁那人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他的腦袋。
「還哪家小姐,就是那個和禮部尚書之女對賭的指揮同知的女兒!」
「不可能,那看榜之人是不是不認字,一個從山西剛調回來的小小同知之女,竟能力壓我京城諸多名門閨秀?」
看榜之人聞言被氣了個倒仰,「你才不認字,你全家都不認字!你若是不信你就自己去看,為示公正此次知禮堂還將前三名的試卷都進行了張貼。只要讀過書的人都能看出來,李小姐的文書和商數比第二名的溫三小姐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眾人爭論不休,聽聞能看到試卷,擠去看榜之人越發多了。
我沒理會那些不信我之言,畢竟此結果早在我意料之中!
我朝太子哥哥望去,見他面皮隱隱抽動,看上去是在盡力維持表面的平靜,實則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怎麼樣,你表妹我厲害吧。」
「那是自然。」他傲嬌地揚了揚眉,「我可是一直都信你能獲勝的!」
「嘁。」我哧他一聲,我倆笑做一團。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我朝人群外的一頂轎子望去,剛剛那轎子上大大的溫字已經被下人收起來了。
當初攔我馬車的那個小丫鬟正站在轎外面色難看地匯報著什麼。
我忙扯了扯太子哥哥的衣袖,示意他跟我走。
我們一群人聲勢浩蕩地走到溫歲安的轎子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搶過太子哥哥手中的折扇搖了搖,「溫三小姐果然守約,親自前來看榜了。
」
「希望當時候也能遵守賭約。」我笑瞇瞇地,「還真是期待那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