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湊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膀,「要不要明日我去幫你正個名!」
「可別!」我趕忙攔住他,「還有這件事也別跟母親說,她會擔心我的。」
我朝他笑了笑,「別擔心!你表妹我自己都能搞定!」
他竟然一臉感動地摸了摸我的頭,「你終于長大了。不是那個想偷鳥蛋從樹上摔下來的小彌彌了!」
「太子哥哥!」
「好好好,我只是傷心。好不容易想在你面前展現下我身為太子的威風又被你拒絕了!」
「行行行,你最威風啦!」
太子哥哥留在我家跟我們一起吃了晚食。飯后喝茶閑聊時母親和父親問我第一日去上學感覺怎樣,太子哥哥剛想說話就被我瞪了回去。
聽我說到處都挺好后,母親和父親欣慰地笑了。
(5)
第二日,我照常去學堂。
今日倒沒在門口撞上溫歲安。
先生上完課后站在臺上告訴我們:「再過十日就是今年的終期測試。按照往年慣例,終期測試將公開進行,若在測試上能取得好成績,將會上告太后,予以賞賜。這是莫大的榮幸,希望你們都能全力以赴。」
她拿著課本剛想離開,又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本次測試的前三名將會在知禮堂外張貼紅榜,以示全城!倒數三名則將被逐出知禮堂。」
聽聞此言,全室沸騰了。
這些貴人家的小姐來此學堂念書除了為了知禮外,就是名聲二字。
若是上了紅榜,那自然名聲遠揚。可若是被逐出,那就實在是無地自容了,甚至會影響到今后的婚嫁。
「別怕!」溫歲安的聲音在我側后方響起,「就算要逐人,李沁彌這個鄉野來的粗鄙之人必然得占去一個名額。
」
她捂嘴笑起來,「她什麼都不會,又剛來學堂,人家都不怕,你們就別杞人憂天了!」
很快有人附和她,「正是,我怎麼沒想到呢!」
「李小姐也太不走運了,剛來就遇上這種事呢!」
什麼太不走運了!我那是太走運了!
想了想我朝溫歲安望去,「不知溫三小姐可愿與我一賭?」
「賭什麼?」
「就賭這次榜首是誰。」
溫歲安「哈哈哈」大笑起來,「李沁彌,你也太自大了吧。你別跟我說你這次會考榜首!」
「確實是要賭我能考榜首,溫三小姐可真聰明!」
她被我一噎,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隨即又想到什麼,立刻胸有成竹地笑起來。
「好!賭就賭!」
「若是你輸了,就在知禮堂門口跪下來向我道歉!」
「成交!」
(6)
禮部尚書素有儲相之稱,作為他的嫡三女,溫歲安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當晚,我跟她的賭注就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太子哥哥又偷偷溜到公主府來,搶過我的點心邊吃邊跟我分享外界傳言。
「你真要和她賭?現在形勢可都是一邊倒,就連街邊玩耍的小孩都在傳唱你會輸的打油詩。」
「城里賭坊更是將你們的賭約擺上臺面,現在全是買溫歲安贏的。」
我自小不跟太子哥哥一起長大,所以就算我們時長通信,他知道我才學不弱,但并不知我到底實力如何。
可溫歲安卻是明滿京城的才女,難怪他會有些擔心。
我坦然地拿了塊點心嚼起來,「既然是我先提的賭約自然是有所依仗,太子哥哥難道不相信我嗎?」
「我自然是信你。就算最后你輸了,她一個小小的溫歲安也休想讓你跪下來道歉。
」
「那可不行!愿賭服輸,這和我的身份可沒關系!」我湊到他耳邊悄聲問:「就是不知太子哥哥可有私房錢借小妹一用啊?」
「你要用錢干嘛?」太子哥哥好奇地望向我。
「自然是要去賭坊買我贏啊,一比十三呢,這下我要發財啦!哈哈哈!」
(7)
很快就到了終期測試的第一日。
六藝考試分為:禮、樂、射、御、書、數。
因為禮、樂、射、御觀賞性極強,這四項考試就被統一放在最后兩日當眾進行。
至于書、數則是要在紙上完成,所以第一天考的就是這兩項。
我雖在北邊長大,但自小就聰明過人,看書過目不忘。
父親的軍師陳則遠曾是江南第一學院的院長,名滿天下。
因對兵法有獨特見解,受父親所邀前來助陣,此一助就足足助了十五年。
他也成為了我的啟蒙恩師。
自他教導我的第一天起,他最常說的話就是:「為何女子不能參加科舉,否則狀元必是小郡主囊中之物。」
我五歲啟蒙,如今已入學整整十載。就連男子策論我都能寫得鞭辟入里,此等小小文書更是不在話下。
香還剩半柱,我就已經答完所有題目。
我施施然站起來將卷子上交,后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得我發燙。
我好笑地回頭,正對上溫歲安含怒的雙眸。
我雙指一彎,比了個跪下的手勢,氣得她差點直接將筆朝我扔過來。
第一局而已,好戲還在后頭哦。
至于下午的商數,我更是如魚得水。
北境雖戰亂頻繁,但異族眾多。
我曾遇見過一個自稱海外遠來的金發碧眼之人在北境宣揚佛法。
他對商數有一種獨特見解,我向他學習了兩日,普通的雞兔同籠問題對我而言變得小兒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