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越是現代教育下的精英,市儈精明。
「陳媽,快帶蘇小姐下去處理傷口。」
陳媽把人帶走后,我把林子寧好好教育了一通。
當然,目的不是教育林子寧,而是指桑罵槐。
林子寧看著梁斯越,忍不住冷嘲熱諷:
「既然斯越哥這麼喜歡這個小保姆,就幫她把在林家欠下的債務一起還了吧。怎麼?斯越哥不是缺這點錢吧?還是說,救命之恩配不上你花這麼多錢?」
梁斯越是個男人。
男人最受不了被人掀面子。
被林子寧這麼一激,他忍不住氣血上頭。
「好!軟軟跟我走!」
梁斯越扔下一張銀行卡,帶著蘇軟軟離開。
愚蠢的男人,自己送上了掘墓石。
林子寧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發呆,我勸他:
「子寧,你今天不該這麼激動的!你這樣,不是把蘇軟軟推到別人懷里了嗎?」
「可是姐姐,我見不得你受氣。」
林子寧乖順地躺在我膝蓋上,說得一本正經。
「別拿我當作你生氣的借口。」我從銀行卡劃出蘇軟軟的欠款,「我對梁斯越沒有感情。」
林子寧還想辯解什麼。
聞言,眼睛一瞬亮了起來。
15
多虧蘇軟軟的幫忙,梁斯越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無暇處理生意場。
林家接手了梁家好多產業,市值大漲,一時風頭無兩。
我那個遠在馬代度假的父親在這個時候跑了回來,開口就是一千萬。
「一千萬,林家倒是不差這個錢,不過,您憑什麼覺得,你配得上這筆錢呢?」
我手指敲擊桌面,審視著眼前的「父親」。
「小兔崽子,當真翻了天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父親,天底下哪有這麼和老子說話的閨女!看來,我真要替你死去的媽好好教訓一下你了。
」
他說著,面目癲狂地向我撲過來。
只是,他內里早被酒色腐蝕殆盡。
我只是側身一躲,他便重重跌在地上。
疼痛,讓他哀號。
可他沒有絲毫眼力見兒,繼續向我發火:
「小畜生,你居然敢躲?」
「我親愛的父親,我不只是敢躲,還為你精心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我笑著將瓷器扔在地上。
早協商好的高利貸打手們魚貫而入。
是的,高利貸。
我這個父親輕狂敏感,偏偏自恃一副好皮囊,輕賤女人。
他這輩子唯一的本事就是哄得母親那個傻女人的心,生下我和林子寧。
母親死后,他開始花天酒地,滿世界尋找他那個初戀的影子。
蘇軟軟是他初戀的女兒。
上輩子,他將愛毫無保留地送給蘇軟軟。
即便這樣,也遮掩不住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所以這輩子,我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我救下了一位走投無路的姑娘。
我出錢,她出力。
她遵從我的計劃整容成蘇軟軟的模樣,陪著父親一步步走向挖好的深淵。
僅三個月時間,父親就輸光了他身上的錢。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高利貸這個無底洞。
16
「大小姐,這錢怎麼算?」
高利貸的打手這樣問。
我笑著拿起銀制的水果刀,在父親胸膛比畫。
「自然是誰欠的就找誰償還。世界上賺錢的生意那麼多,相信顧先生比我更懂。」
利刃劃破血肉,鮮血連成一條線。
我用刀挖了一點蜂蜜,涂抹在面包上,送進父親的嘴里。
「我的父親保養得體,皮膚嬌嫩,總會有人想要看到他直播表演,顧先生您說是不是?」
「大小姐舍得?」
「畢竟是親生父親,多少有點不舍。」
說話間,我手一抖,桌上的蜂蜜就這樣滑落在地。
我俯身去撿,沾了一手,又不小心碰到了父親的傷口。
「看我,真是笨手笨腳的。快給父親沖洗干凈。螞蟻最喜歡甜的東西,要是發現蜂蜜,順著跑進父親的傷口,那就難辦了。」
顧先生聞言,心中閃過一絲了然,對我豎了豎手指:
「大小姐真是蛇蝎美人。」
「多謝夸獎。我的好父親就交給顧先生了。等父親 60 歲的生日宴,我會邀請顧先生出席,接下來的時間,還請顧先生照拂一二。」
父親跟著顧先生走了。
走之前,我貼心地幫他沖洗掉身上的蜂蜜。
九十幾度的熱水殺菌效果比不上沸水,對于父親,應該再合適不過。
出林家的路上,父親哀號不已。
顧先生一臉不耐地瞪著他:
「閉嘴,或者我拔了你的舌頭,你選一個?」
父親緊捂住嘴,不敢發生一絲聲響。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淪落到今天這一步的。
也好,人活著總要有個指望。
這樣等待絕望的日子才不會這麼無聊。
17
高利貸走后,我敲了敲家中的櫥柜。
那里還藏著一只小老鼠。
「好弟弟,你都看到了?」
林子寧的身子顫顫發抖:
「姐,你……」
我怎麼,我摸著林子寧的頭,一路下滑,來到他的第九節脊柱。
我的好弟弟,你要怎麼做呢?
姐姐很期待啊……
「姐,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側。」
林子寧眼神超乎尋常地堅定起來。
「是嗎?姐姐想讓你幫個忙?做得好,姐姐就讓你永遠陪在姐姐身邊,好不好?」
我獎勵地摸了摸林子寧的頭。
他像只狗一樣,溫順地蹭著我的手。
18
半個月后,釀夏時裝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