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嘲諷我古板無趣,不懂變通,嘲笑我是沒人愛的可憐蟲。
轉頭,一頭撞暈在那四個蠢貨面前,哭哭啼啼誣陷我譏諷她放蕩。
我百般解釋,卻換來他們的譏笑。
他們說我不懂蘇軟軟吃的苦,只有讓我被人凌辱,才能感同身受。
那天,那群男人看我的眼神如同蘇軟軟今日遭到的一般。
只是他們卻付諸了實打實的行動。
那時,蘇軟軟是得意洋洋的勝者,將我的屈辱當成枯燥生活的調劑。
到后來,我的三餐都需要通過參觀這種出賣肉體的方式獲取。
我永遠記得曾經受過的屈辱和折磨。
將人凌遲處死的不只是利刃,還有眼神和下流玩笑。
「林邀月,別這麼容易死啊,我想看你像個婊子一樣討好男人。」
10
我選擇了另一條路。
沒有人送來三餐,那就吃能夠保證生存的一切。
蘇軟軟拿來恐嚇我的老鼠成了救命口糧。
保命的手段被發現后,她站在門外,驚慌無措地撲在男人懷里:
「邀月姐居然生吃……活鼠。好可怕啊!」
「蘇軟軟,如果有機會,我咬下的將是你的喉嚨。」我眸光微頓,盯著蘇軟軟的脖頸。
我試過反撲,可惜失敗。
最后,被他們打斷骨頭,扔在地下室。
鎖鏈交扣,他們嫌惡地將門鎖上,帶走我最后的希望和光。
受我那單純又戀愛腦的母親影響,在此前的漫長人生中,我總是不遺余力地討好出現在我身邊的男人們。
我被無形的規則牽扯,渴望從他們的眼神中收獲認可和感情,努力蛻變成他們期待的模樣。
沒人告訴我,這種情感是最廉價的東西。
而我會因為這種情感喪命!
「你這是誣陷,我從來都沒做過這種事!」
蘇軟軟的叫喊讓我回過神。
我看著她。
此刻,她臉蛋被抓花,捂著幾塊碎布,狼狽不堪。
我脫下西服外套,罩在她身上。
不是為她,是為曾經的自己。
如果當初有人對我伸出援手,我一定會不勝感激。
「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在林家待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嗎?」
我出聲,提示別墅的男人們。
那個時刻,我在想,如果沒有律法約束,我估計會挖掉那些蠢貨的眼睛。
只有付出代價,才能學會尊重。
可惜,我是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蘇軟軟弓著腰,身體抖個不停。
我聽見她低聲喃喃:
「我不會輸。」
聲音很輕,輕得像我的錯覺。
下一刻,蘇軟軟像換了個人般。
她越過我,看向梁斯越:
「梁先生,就連您也相信這種毫無證據的誹謗嗎?如果是的話,我愿以死自證。」
梁斯越只愣了一秒。
再回過神兒,蘇軟軟已經撞向他身旁的柱子。
「叮鈴」一聲。
有什麼東西從蘇軟軟的袖中脫落,掉到地上。
原本漫不經心的梁斯越瞬間被那東西奪回全部心神。
他想都不想,忙走到蘇軟軟身前,將人打橫抱起。
「夠了!今天的鬧劇還嫌不夠丟人嗎?事情是誰做的已經很清楚了!阿星,處理好這件事,別讓我說第二遍。」
話落,阿星押著阿丁,走向門外。
任憑劉媽怎麼哭喊都沒用。
梁斯越說的處理可不是去警察局,而是——地獄。
11
次日,劉媽請了一周假,說是送親人入葬。
林家人都知道,這世上,劉媽就阿丁這麼一個親人。
阿丁死了,聽說是昨晚去警察局的路上,汽車出現故障,阿丁不會水,掉到江里淹死的。
劉媽從骨灰場把阿丁的骨頭收起來的時候,從里面揀出來幾十根針。
「多大的仇啊,用這種陰損的方式,把人搞死。」
劉媽不懂驗尸。
但她知道,阿丁最擅長游泳。
阿丁因為蘇軟軟,得罪了梁斯越。
梁家在洗白之前,在黑道上做過一段時間,這種弄死人的手段,不要太常見。
復仇的種子在無聲無息中種下,我很好奇它會開出什麼花?
12
林子寧住院期間,蘇軟軟沒來瞧過一眼。
林子寧暴躁地將面前可見的器皿丟個精光。
照顧他的小護士嚇得瑟瑟發抖,我走到他身邊,抬手就是一巴掌:
「蠢貨!為一個女人鬧成這樣,也沒想過,對方心里有沒有你!」
一巴掌下去,林子寧明顯冷靜很多。
我見狀,又扇了十幾巴掌,讓他徹底冷靜。
一通操作下來,把人打聰明了。
林子寧腫著一張臉,問:
「姐,你是故意的嗎?」
故意嗎?
當然。
前世就是如此。
蘇軟軟故意在我和梁斯越的訂婚宴上使絆子,害我住進醫院。
我住院期間,林子寧敷衍地過來探望兩眼,暴躁地發他的少爺脾氣。
我那個親爹,只會在電話里責備:
「這種小事都搞不明白,你是誠心讓人看林家的笑話嗎?」
至于蘇軟軟,她靠著一條手鏈和梁斯越再續前緣,成為白月光般的存在。
知道這些,多虧了林子寧。
他照顧我的時候,意外說漏嘴:
「姐,你真會給人找事!要不是你摔傷,耽誤了我和軟軟的約會,怎麼能讓梁斯越那個斯文敗類和軟軟重逢!」
那時我天真愚蠢,為親人的背叛傷心。
現在想來,實在無趣。
重來一世,林子寧成了那個摔斷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