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身一直對他很好,但可能是作者想突出女主和弟弟的羈絆,所以便宜弟弟對原身不冷不熱。
之后在女主回家之后,更是對我變本加厲。
我看了看被翻得亂糟糟的房間,抽了抽額角:「一個都不給。」
「憑什麼?!你本來就是鳩占鵲巢的人!這些東西就不應該是你的!」便宜弟弟的聲音拔高,瞪著我,臉漲得通紅,「你就應該早點滾,還回什麼家啊!」
這種東西不能用嘴炮了。
我緩步地走過去,看著氣得上躥下跳的小胖子,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發出響亮的聲響。
「對啊,這里不是我的家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弟,我憑什麼讓著你?現在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這麼說著,我按照記憶,將他當初唯一一次送我的生日禮物摔了出去,隨意地購買的陶瓷碎了一地,把他嚇得一激靈。
「勞資蜀道山,滾出去。」
小胖墩臉色煞白:「我要告訴爸媽!」
他尖叫。
我:「三——」
他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還把門帶上了。
我以為多厲害呢。
無語地將房門反鎖,我拿出儲存手環,開始收拾東西。
我本來就不打算再和他們有過多接觸,只想回到地球,看看那里有多荒涼。
在這個陌生的充滿惡意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兩個字,才能讓我找到家的感覺。
回到那里,才是回家。
多荒涼都沒關系,我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也不想攻略什麼主角、反派,只想用我那麼長的時間,重新讓那里開出鮮花。
4
出發前,我看到了養父。
他坐在長沙發的另外一邊,灰黑色的沙發在視覺上拉長距離,宛如一道深邃天塹。
灰煙繚繞,看不清對方神色,他揮一揮手,候在一邊的仆人便把一張紙遞到了我的身邊。
「斷絕關系書?」
我捏著薄薄的一張紙,指尖用力,語氣輕飄飄。
「家族不允許存在污點,簽了字,你才能把手環里的東西全部拿走。」
養父抖抖雪茄上的煙灰,聲音沒有起伏。
污點。
平展紙張,出現細微的褶皺。
我微微地瞇起眼睛:「你們也是我的污點,正好,我們塵歸塵,土歸土,十八年也從此一筆勾銷。」
說完,我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簽上了名字。
他似乎沒想到我能夠那麼爽快,半直起身來,聲音微沉:「好啊,現在就走吧!你以后就和二皇子沒有任何交集了!」
「可別見了,」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別說是二皇子了,你讓國王來了,我都不感興趣。」
這麼說著,我聳聳肩,丟下面色鐵青的養父轉身想要離開,一側頭就看了一位身著披風、衣著華麗典雅的青年。
青年半垂眼瞼,琥珀色眼瞳透亮,唇角蘊著似有若無的弧度,姿態散漫,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微微地側目看我,似乎在等我對他行禮。
心情不好,還是當作沒看見吧。
我面無表情地掠過他,直直地走了出去。
當準備上押送車的時候,我動作頓了頓,后知后覺地「嚯」了一聲。
「怎麼了?」
士兵問。
「沒事。」
我搖搖頭。
自己反正準備流放了,這輩子都不見得能回來,肯定和這個早死的皇位有力爭奪者——王國的大皇子沒什麼交集。
這麼想著,我坐上了押送車。
前往我已經過了千萬年的家鄉。
5
飛船將我和一個冰山臉放在了這里,方圓萬里杳無人煙。
我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找了好長時間,終于找到了之前那些押送的人口中說的住處——一間小破屋,現在搖搖欲飛。
如果說自己一個人,我倒是能發發瘋,但是……
我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邊的人。
有人,總歸還是要注意點形象。
身著黑色緊身戰斗服的青年神色冷漠,清冽的眼瞳淡淡地看著我:「怎麼?」
他是很漂亮古典的丹鳳眼,倒讓我生出幾分親切感來。
「你也是罪犯?」
我有些好奇。
他沒什麼反應,情緒很淡:「根據聯邦律法,我是你的監視者,負責看管你在地球的行動。」
我猶疑:「孤男寡女,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
「放心。」
他聽到我的嘟囔,伸出左臂,仿生皮膚消失,露出金屬質感的骨骼。在微涼日光之下,冷硬鋒利的銀色鋼鐵線條流暢,力與美結合得淋漓盡致。
「我是半人類,地位比你低,如若有任何冒犯的地方,可以通過你的手環舉報。」他斂目,聲音冷如珠玉落盤,「隨時可調。」
半人類?
我從記憶中調取這個詞匯。
是一種低等種族與機械的組合體,因為類人形,而被稱為半人類。
在這個世界里,行星眾多,「人類」不再單指一個種族,而是泛指所有類人生物,能細分出許多分支來。
地球上曾經生活過的生物,則被稱為「古人類」。
已經只存在于歲月史書之中。
只是單單一個名詞,和著廣漠無垠大地,竟品出幾分蒼涼來。
喉嚨有些干澀,我聲音因此沙啞:「調了的話,你會去哪兒?」
「報廢。」
他聲音仍舊沒有起伏,仿佛面對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說完,他從物資中拿出一瓶水遞給我,隨后彎腰將留下的物資提起,先一步地走近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