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仍未終止。
男人把浮槎從土里拽出來,摔在地上,踹了兩腳。
藍衣女人說:「童紫川哪怕是條狗,也只能拴在我的鏈子上。」
浮槎沒有說話,大概是太痛苦了,神志有些錯亂。
藍衣女人在一旁坐下,點了根煙接著說:「從今往后,只準你做條狗,不許出門,不許打電話,更不許找童紫川。這次這個教訓,你要知道當賤貨是沒有好結果的。」
「阿蘭!」鏡頭外跑進一個男人,金發,戴著眼鏡,我認得這個背影,是童紫川。
童紫川撲到浮槎身邊,剛要扶起她,似乎又發現了硫酸,沒有伸手。
藍衣女人蹺著腿,說:「來得正好,你當面跟這個賤人說清楚,是繼續跟她玩玩,還是跟我復合?」
童紫川看了看藍衣女人,又看了看浮槎,說:「阿蘭,你不該勾引我的。我工作太忙,有時候精神壓力很大。你趁這種時候勾引我,太令我失望了。」
接著童紫川對藍衣女人單膝跪地,道:「寶寶,別臟了你的手,這種人交給我處理就好了嘛。」
藍衣女人冷笑一聲,一巴掌扇在童紫川臉上,把童紫川打蒙了。
「裝什麼裝?她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你有什麼工作壓力很大?你就是我祁家的狗,跟你說分手你就出去睡女人?不知道怎麼做狗嗎?」
「知道,知道,我知道錯了寶寶。你跟我說分手,我太傷心了才會跟她搞到一塊,我保證以后只做你的狗狗,汪汪汪!」
藍衣女人笑了,摸了摸童紫川的臉,心疼地說:「打疼了吧?」
「不疼,寶寶打我,我最舒服。」
「是嗎?那你去打她兩下我看看,她舒不舒服?」
童紫川毫不猶豫,轉過身就扇了浮槎兩個耳光。
「走吧,今晚賞你。」
鏡頭中的人魚貫而出,消失在監控的視野里。
浮槎關掉了電視,對我說:「那個女人叫祁慕星,是星奧大股東的女兒。童紫川跟她談過戀愛,被她甩了之后,跟我好了。」
我說:「原來他能當上星奧的總經理,是因為這個。」
也許是因為再次目睹了自己悲慘的過去,浮槎此刻冷靜了許多。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童紫川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一起長大,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他們,該受懲罰的是他們!」
但我有什麼資格為浮槎報仇呢?我連 50 萬的手術費都沒有。
「你說過,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對吧?」
浮槎像冰塊一樣看著我。
「你繼承我的家產,毀滅那對狗男女吧。」
07
浮槎的真名叫莫蘭。
莫蘭的父母英年早逝,不僅留下了一筆巨額遺產,保險還賠付了一大筆賠償金。
這些錢,都被存入了給莫蘭的信托。
動用信托的條件有兩個,一是莫蘭要滿 30 歲,二是要結婚。
離她 30 歲生日,還有半個月。
結婚,很難。
之所以留下這兩個條件,是不想莫蘭被人騙財騙色。
所以莫蘭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有這麼一筆信托。
回醫院的路上,我五味雜陳。
人生到此,我從未背棄過我的承諾,這是我做人的根本。
但如果我為了幫莫蘭復仇而跟妻子離婚,也是對她背叛了承諾。
我神不守舍地回到病房,看見岳母竟然叫了聲爸,看見護士竟然叫了聲阿姨。
手術時間已經確定了,在六天后。
妻子見我不對勁,拉著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我沒法回答。
妻子又問我什麼時候動身去非洲。
我說要等公司通知,應該快了。
妻子笑笑,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會一直支持你的,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都不要瞞著我。」
我聽出了她的話里有話。
她沒有再問我,拿出手機遞給我。
常給她剪頭發的理發師給她發消息,說看見我在路邊的花壇做著奇怪的舉動,滿頭都是土來剃光頭。
我摘掉帽子,說:「你覺得我中邪了吧?」
妻子搖搖頭,說:「你能這麼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你不要騙我,錢是哪來的?」
我沒忍住,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妻子哭得很傷心,一度哽咽到近乎昏迷。
許久,她說:「醫生說我可以起來活動活動,明天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吧。」
09
我和莫蘭沒有婚禮。
為了拍結婚證上的照片,莫蘭連吃幾天大魚大肉和補品,試圖讓臉色好一點。
她穿上華麗的衣服,戴上帽子,化上淡妝,和當初電梯里出來的女鬼相比,好看多了。
我推著她走進民政局,引來許多贊許的目光。
也許在他們眼里,這樣的才叫真愛吧。
回到家,莫蘭開始對我交代復仇的計劃。
信托里的數字驚呆了我。
這是我十輩子也不可能掙到的錢,甚至是十輩子也不可能見到的錢。
從里面減去 50 萬,幾乎看不到變化。
我帶著信托授權書,在一棟聳入云端的摩天大樓里接管了莫蘭的財產。
負責交接的信托經理叫劉易斯,是個混血兒,雖然頭發白完了,但精神很好。
莫蘭讓我帶了封信給他。
看完了信,劉易斯把我帶到一間密閉的辦公室里。
「你打算怎麼做?」劉易斯問。
說實話,我沒想好,或者說我想不好。
我一個月薪 6 千被辭退的網管,要毀滅一個大型集團公司,毀滅一個富豪千金和她的狗,完全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