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戈排斥了我三年,卻在蘇露歸國的第一天就和她上了床。
不表露出來,不代表我不會難過。
沈季玄緊緊擁住我,用身體回應了我的話。
他的吻,倒像是比我還要激動和青澀。
12
在畫展的主題得到沈季玄的認可后,我開始著手籌備。
先是敲定場地,布置燈光和陳設,在得知有日本的知名畫家來國內之后,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和對方的團隊取得聯系。
畫家從未在國內授權過畫作,為了拿下首位,我飛往他所在的城市,從對他畫作的理解和對他本人的崇拜,再到他的畫作與我主題的契合度,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對方表示會認真考慮,之后再給我們答復。
我有些拿捏不準這是婉拒,還是他真的在考慮。
不能只押寶在這一位大師身上,在我奔波在各地與其他畫家談合作時,傅謹戈送來了一幅畫。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蘇露。
美麗,純潔,晶瑩剔透。
那雙眼睛仿佛盛著仲夏夜里的那場雨,雨是涼的,卻又沾染著夏季的潮濕和躁動,她自己一無所知。
畫的名字叫《夜露》。
原來他眼里的蘇露是這樣的。
他送這幅畫的目的很明顯,是為了膈應我。
畢竟過去的那三年里,他從沒有為我畫過一幅畫。
以傅謹戈的名氣,定然會為我的畫展增色不少,我沒有理由拒絕。
可傅謹戈知道我沒有拒絕,卻又生氣了。
他打電話過來質問我,聲音壓抑著莫名的怒意,「你就這麼缺錢嗎?」
「傅先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很缺錢。」我有些好笑,視線飄向一旁,端詳著那幅畫,「我應該代表藝術館感謝傅先生送來的畫。
傅先生不愧是天才畫家,將蘇小姐描繪的楚楚動人,相信一定能賣出讓您滿意的價錢。」
電話那頭的氣息越發粗重,許久都沒有聽到傅謹戈說話,我差點都要以為電話被他掛斷了。
「那好,用這幅畫換你為我做一件事,應該不過分吧?」他忽然道。
「什麼事?」
「見了面你就知道了。」
13
傅謹戈將我約在了他的畫室。
許久沒有踏足這個地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雜亂很多。
傅謹戈坐在畫架前,眼里密布著紅血絲,地上有許多畫紙被撕毀,或是揉成一團,再加上打翻的顏料盤,看得出他最近的創作并不順心。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原以為蘇露歸國后,他尋回了自己的繆斯,會靈感勃發。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他睨著我,長久的沒有說話。
那眼神像是透過我在看什麼。
我往前一步,他卻說,「做你平常會做的。」
啊?
我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他是要我像以前那樣守著他畫畫。
我猶豫了幾秒,蹲下身替他收拾狼藉的地面。
以往他創作的時候,我并不會在一旁干擾太多,而且盡量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恍惚間,又回到了過去的那三年。
彼此相伴,互為依靠。
預感到差不多了,我想抬頭看看他畫的怎麼樣,卻被傅謹戈喝止住,「轉過身,不許看。」
……行吧。
「三天后就是我生日了。」他低聲道,「你答應過我,會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過的。」
我的確答應過他。
可我的生日,他卻從沒記得過。
上一次,恰好蘇露回國。
結果毫無疑問。
他似乎也記起了那件事,靜默許久,輕聲開口。
「你來了,我會補償給你一份禮物。」
14
回家的時候,發覺沈季玄在等我。
「去見他了?」
「嗯。」
他沉默,然后道,「怎麼樣?」
我以為他是在詢問工作,「傅謹戈已經同意把畫授權給我們了。」
沈季玄頓了頓,「那很好。」
時間很快來到三天后。
畫展的籌備工作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日本大師那邊終于給了我答復,同意授權。
我高興的不行,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上了平時不常穿的裙子。
領口的位置很低,有些過分暴露了。
我猶豫了一下,心里覺得沈季玄應該會喜歡,舍不得脫。
推開門,我慢慢站到沈季玄面前。
平常保守慣了,我不自在的捂住了胸口。
沈季玄眼里竄過一抹驚艷。
我暗自開心。
他打量了我幾眼,眉心微蹙,「手放下。」
我耳朵發燙,略帶緊張的松開手。
他的視線落在上面,抿了抿唇。
和我意料中的不一樣,他臉色不佳,「你就打算穿這個?」
「……不行嗎?」
他的表情更加難看,「當然不行。」
我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看他的反應,是覺得我太不得體了嗎?
「為什麼?」我情緒有些低落。
「哪個男人希望自己女朋友穿成這樣去見其他男人?」沈季玄悶悶的說。
「我沒有打算去見其他男人。」
沈季玄愣住,「你不是要去參加傅謹戈的生日會嗎?」
原來他是為了這個生氣啊。
「我沒有要去他的生日會。」我望著他的眼睛,柔聲說,「日本的那位大師同意了,甚至表示屆時會親臨現場。」
沈季玄曾經說,如果這位大師本人能來,那麼這場畫展就成功了一半。
他神情微動。
「我很開心,也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我說,「所以預約了高級餐廳,想好好請你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