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鄰居提著厚禮登門拜訪。
「快讓我看看你家女兒,聽說是仙門小師妹,那就是沈霜白的小師妹咯?多風光啊!」
阿姊哭著朝那人怒吼:
「我就是我,我不是誰的師妹!」
我笑盈盈地給她遞手帕擦眼淚。
「你就補個刀,還想當大英雄?還想讓大師兄愛上你啊?」
「耍小聰明這種事,一次嘗到甜頭,可不是次次都行的。」
「這就是你的修仙之路嗎?你活到現在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吧,你與死在柳葉村的那些凡人,與我麼沒什麼不同哦。」
14
阿姊的臉上滾落幾滴血淚,憤怒在胸口橫沖直撞,氣得她在門檻上跺腳嘶吼,如同發瘋的潑婦。
也在這一天,我家盤下的三間裁縫鋪在小鎮正式開張。
由我和阿娘共同設計的沈霜白同款流仙裙,仙門同款布袍一夜之間風靡全鎮,幾乎人手一件。
百姓們有多崇拜沈霜白,就有多想擁有女俠同款,少吃幾頓肉也要買一件放在家里。
臨近幾個郡縣相繼訂貨數百套,半個月就讓我家成為了小鎮首富。
不過賺來的錢,大多被爹娘用幫鎮上修路修河堤。
宴請全鎮那日,沈霜白和大師兄也溫存夠了,決定啟程返回仙門。
阿姊跟在密密麻麻的白衣弟子里走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路過我身邊時,她陰森森笑了一聲:
「你等著吧。要是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半個時辰后,我家小狗喝了一碗井水,立馬倒地抽搐而死,七竅流血。
而這口井,爹娘和廚師打了水給全鎮鄉親做飯!
15
「呀,小狗怎麼了?」
阿娘走進后院嚇了一跳,我來不及和她解釋,捧著小米粥與蕎麥饅頭跑出家門。
前世主角們在西桃村閑逛了許久,這次……
我眸色一亮,正撞見御劍歸來的仙門大師兄。
大師兄遞給我一錠銀子,靦腆道:
「姑娘能否賣我一碗粥和饅頭?霜兒喜素,惦記這些東西很久了,我想買一份,哄哄她」
我立馬將東西遞過去。
大師兄捧著碗變了臉色,說這里有毒。
我故作驚訝,出聲將爹娘都吸引了過來:
「天吶有毒?!不可能吧誰下的毒?肯定不是我爹娘下的,神仙能不能替我查一查?」
大師兄掐了個回溯決,井口處緩緩出現了阿姊的幻影,她鬼鬼祟祟向井里投了什麼。
「這是兩個時辰之前的畫面。此人我似乎沒見過,她是我仙門弟子?若是,我會請門中長老懲戒此人。」
我噗嗤一聲笑了。
可憐阿姊拜入仙門五載,連個臉都沒混熟。
大師兄掏了解藥,日行一善。
爹娘顫抖著捧住解藥,臉上褪去血色,雙雙陷入了沉思。
人雖然重生了,可人性不會改變。
阿姊依然心思歹毒,爹娘依然愛女如命。
可是,爹娘能忍受阿姊禍害自家人,卻無法忍受阿姊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傷害別人!
我就要激怒阿姊。
我就是要讓爹娘看清她丑惡的嘴臉,和她斷得干干凈凈!
往后,我們家過好日子可沒她的份!
16
我家世世代代都在柳葉村,即使搬家也是搬到村子不遠的西桃鎮。
爹娘難離故土,也是為了讓阿姊找到回家的路,五年來我勸過他們無數次,他們都不肯再搬。
這次,二人促膝長談整夜,決定拋棄阿姊舉家搬遷京城,和她斷絕關系。
去京城一來是阿爹要入京參加春試。
二來我也到了議親的年紀,爹娘想為我挑最好的。
女俠同款的熱度過去,裁縫鋪生意已趨于平穩,阿娘留下些得力人手照看店鋪,很快收拾行囊出發。
五年前來時是一架馬車三個人,五年后兜里多了一些銀子,其他倒也沒變。
不過,比前世流浪乞討的日子可好太多了。
馬車走過小鎮牌匾的時候,有居民朝我們揮了揮手:
「要走啦?」
「是呀,妻女隨我一起進京趕考。」
「誒你叫什麼來著?一路順風呀。」
沒名字。
我們都是沒有名字的 NPC。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要喊阿爹回馬車里喝小米粥,一道沉穩堅定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來:
「他家姓周啊,為咱們鎮修橋補路,賑濟災民,做了許多好事。」
我抬眸望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眉眼冷峻,似乎是鎮上的鐵匠?
不記得了,他也沒有名字。
「嗐我都忘了,我們家確實姓周啊!」
阿爹朝那人拱了拱手,啟程出發。
阿娘在馬車里敲敲我的腦殼:
「你看你都問了我五年了,咱們就是姓周嘛,你怎麼會忘記呢?」
我笑著靠進阿娘懷里撒嬌。
我們倒也和來時不一樣了,成為了有姓氏的,NPC。
我們的積蓄足夠游山玩水到京城,還夠再買套宅子的。
只是到京城后,阿娘三個多月都聯系不上裁縫鋪。
幾經輾轉托人去西桃鎮問,卻只傳回一句冷冰冰的話:
「我去看啦,那鎮上的人全都死啦,好像是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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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死?
阿姊下的毒不是解了嗎?!
我們走的時候全鎮還好好的啊。
阿娘愣了許久,最后落了幾滴眼淚感嘆:
「我有罪我生出來這樣一個女兒。
那群街坊鄰居們的命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