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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太太說反了吧?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還不是你聽說基地有人跳廣場舞,讓我把你送進去。也方便跟人聊八卦?」
「快滾快滾!」我媽惱羞成怒,「東西帶全了沒?」
我指了指一旁偷笑的祁慕白,「他有個超大的空間,啥都有,不然你以為咱用的東西是哪來的……你趕緊去跳你的廣場舞去,別再瞎操心了……」
將我媽送了進去后,我倆就直接出發了。
基地里程蒼亮仔都在,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咱們去哪文?」我問祁慕白。
「都去。」祁慕白看著我笑,「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呵呵。什麼時候發展出甜言蜜語異能了?
我故意問:「上刀山下油鍋去不去?」
「也去。」
我:「……」
有風吹了過來。朗潤鮮活的風。枯枝上有嫩蕾吐出,艷麗的,滾燙的。季節的鐘擺了回來,春天來了。
「春天來了啊。」
「嗯,來了。」
他仰頭,有光灑在了臉上,如初見般,漂亮的金發發著光,就這麼帶走了我的光陰。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也開始了。
苦難已成過往,而黎明伴隨著新生。
在這白云懸碧空的春日,我們決定去遠行。
-正文完
我大概是在孤兒院出生的。
具體不是很清楚,只是記憶的一開始,似乎就是那個并不大的院子。
有好多孩子,很吵,我并不喜歡跟他們說話,院長也不喜歡我,她說我這樣的小孩,是不會有人愿意要的。
我并不在意,可在我五歲那年,命運似乎終于眷顧了我一回。
一大早的,院長就叫起了所有的孩子,說是有大人物要來,讓我們好好準備。
小孩們吵吵鬧鬧換衣服梳頭發,唯獨我覺得悶,去花園散步。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碰到祁夫人的。
她很和善,旁邊還站著他的丈夫。
我不習慣與人交談,對于生人總會帶著戒備心,他們問話,我也一言不發。
所以我到現在我都想不通,為什麼他們在那麼多的孩子中挑中了我。
他們很有錢,那個男人是全球頂尖的科學家,給我起了個名字,祁慕白。
自這之后,我擁有了自己的房間,里面有柔軟的床,好多好多玩具,還有書。
我喜歡看書。
祁博士教我讀書學習,我對所有未知的都很感興趣,他一直夸我聰明,不到兩年,我就學完了初中生的所有課程。
我那時想,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我也算是,有個家了。
可惜,不久之后,祁夫人癌癥去世。我的家,也徹底垮了。
祁博士再也不會關心我,只是沒日沒夜地做研究,每天清晨,我都能看到一些動物尸體。
我看著,心生同情,那時我并不知道,我的下場,還要比他們慘一百倍。
是的,我成了祁博士新的實驗品。
剛開始會害怕吧。很怕。陌生的藥物注射進了身體,特別疼,我幾乎覺得自己要死了。
我反抗,甚至乞求,都不會讓我少受一分苦,無窮無盡的絕望將我吞沒,我想,或許死了會更好吧,可最痛苦的是,我連死都死不掉。
一次次的實驗讓我的身體異化,頭發都變成了金色。我對自己感到陌生,不斷疊加的恨意使我逐漸扭曲,心中的仇恨時時刻刻煎熬著我,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殺了他!
我開始鍛煉身體及意志,不再消極。我要找機會逃出去,然后親手殺掉他。
這樣的機會,一等,就是十年。
那天有人闖入,無意間打開了一直禁錮著我的鐵門,我立馬跑了出去。
有風吹在臉上,我跑啊跑,跑了很遠很遠,沒有回頭。
也不會再回頭。
在外面游蕩了一段時間,我慢慢發現,世界發生了巨大變化。
是那個男人研制的病毒,被闖入的那幾人帶了出去。
我并不關心。偶爾在街上會碰到所謂叫喪尸的東西,我沒有跑,他們也不咬我,甚至,有些怕我。
除了這個,我偶爾還能聽到人們的心。甚至會有一些很特別的能力。但這都是時有時無,并不受我控制的。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也不想知道。
在我還被關著的時候,祁夫人成了喪尸。祁博士似乎預料到了一切,他早早地就在一處樹林里建了樓,并置辦了一些物資,以防萬一。他說這些的時候并沒有避諱我,可能覺得我必死無疑吧。
真可笑。
我憑著記憶往那里走,想要毀掉那棟樓,行至一半,有人突然沖我跑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像是一個喪尸。
她呲牙咧嘴的跑到我面前,然后站住了,瞪著我,眸子澄澈明亮。
我有些疑問,忍不住發問,“你是……喪尸?”
她竟然點了點頭。
或許是點完了才覺得不對,又露出一絲懊悔的神色。
能聽得懂人話……還有點傻的喪尸?
真奇怪。
我對她感到了萬分好奇。還想問問別的,又有一堆喪尸過來了,而她,竟毫不猶豫地將我護在了身后。
這倒讓我愣了一下。
馬上,她就拉著我跑了。跑的……有點慢。
一直到了某個單元樓下,她才停了下來,并帶我上去了。
應該是去她家吧。
果然,出了電梯,我看見了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看見她就數落,我率先自我介紹,她立馬笑了,并熱情地給了我好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