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沒有站立的力氣了。
他視線中的焦急,我能感受到。我張了張嘴,想告訴他我沒事,可是發不出聲音。
程蒼亮仔也在。他們是跟著祁慕白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們的?
我不知道。
我只聽見祁博士笑著說:「前幾道門你能破,可是這道光門是我研究了好久的,你們是不可能攻破的,阿白,你要是聽我的話,乖乖自殺,我就可以放了她。」
亮仔用異能攻擊著光門,怒罵:「你這個卑鄙小人!老大早就懷疑你了,在你的實驗室里安了竊聽器,你剛剛說的我們都聽到了!快放了哆哆,我還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尸!」
程蒼也在試圖沖破這道門,祁慕白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我,又對著祁博士笑了笑,「你還真是天真。」
「嗯?」
「你以為區區這道門就能攔得住我?」
祁博士并不意外,「我知道,可這門,主要攔截的是你的精神控制力啊,要是你不聽話,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可能早就殺掉她了。」
他說著,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槍,抵在了我的腦門上,「確實是個特別的喪尸。可要是被爆頭,還是會死吧?」
祁慕白的臉色變得難看。
祁博士繼續道:「自我收養你,我給你最好的生活,讓你受最好的教育,甚至后來關起了你,我也時常教你學習,還給你買了各種健身器材鍛煉身體,只是偶爾做個實驗而已,要不是我,你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似乎是覺得自己情緒過激,他吸了口氣,「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不然我立馬殺了她!反正我現在也暴露了,遲早得死,你是我兒子,必須跟我一起死!」
我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活活撕成碎片!
做個實驗而已?兒子?
那我就跟你同歸于盡吧,我的祁慕白,你這輩子都帶不走!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就看見祁慕白目光一凜,沖我搖了搖頭。緊接著,他閉上了眼睛。
幾乎在同時,祁博士拿槍抵著我頭的手緩緩挪開,他一臉詫異,「不可能!不可能!」
我抓住時機,奪過他手中的槍,照著他的兩條腿,就是砰砰兩槍。
他立馬就趴在了地上。
程蒼他們暫時還進不來,想到之前所有的事情,我恨意洶涌,幾乎快要發瘋。
我想殺了他。
扣動扳機,槍里已經沒有子彈,我仿佛聽不到亮仔在叫我,找來找去,終于找到了一把斧子。
我不知道這把斧子是做什麼的,但是足夠砍掉一個人的頭了。
本來想殺他,但我現在改主意了。
我蹲下身,笑了一聲,緩緩道:「你不是最愛你老婆了嗎?」
祁博士目露驚慌,「你要干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
我聽到祁慕白在叫我,嚴肅焦急,「錢哆哆!」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許已經知道我要做的事了。
我打開了關著他妻子的那扇門。
「祁博士,你睜大眼睛看好了,好好看看你寧愿犧牲別人的人生拼命救活的你的妻子,是怎麼被我殺死的。」
我甚至笑了出來,「一定要好好看哦。」
「不要!」他掙扎著朝這邊爬過來,試圖阻止我,我面無表情,照著眼前的喪尸,一斧子下去,就劈開了她的頭。
剎那間,腦漿四濺,血水橫流。
仿佛被殺掉的是自己,祁博士如遭雷擊,眼淚竟流了下來。
ýƵ
那道光門已經出現了縫隙,祁慕白拍打著它,叫我:「錢哆哆,住手!我怕對你有害不能控制你!你快停下來!」
我擦了擦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提著斧子就走到了祁博士的面前,斧子在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接下來,到你了。」
祁博士捶地痛哭,我問他:「先砍掉你的左手還是右手?你選一下。」
他不說話,我笑了笑,「那就左手吧。」
一斧子下去,左手脫離了身體,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這一刀,是替九歲的祁慕白還的。」
在他痛苦哀號之際,我又砍掉了他的右手,「這一刀,是替十歲的祁慕白還的。」
左腿,「這是我十一歲的祁慕白。」
右腿,「這是我十二歲的祁慕白。」
我失去了控制,思想脫離了身體。我的腦中只有祁慕白。我似乎切身體會到了他當時那令人窒息的絕望。
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地上的人已經血肉模糊,祁慕白沖了進來,將我抱在懷中。
「哆哆。」他摸著我沾滿了血跡的頭,聲音有些顫抖。
我勉強對他笑了笑。
「祁慕白,我把壞人殺掉了,你自由了,以后不用再害怕了。」
「好……好……」他似乎哭了,我并不確定。
唯一確定的是,他終于安全了。
他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
……
最近出了新政策。
喪尸已經除不掉了,人類也進化出了異能者,也算是和喪尸勢均力敵。另外,基地里的各項制度也逐漸健全,以后,人類大概率就要和喪尸共存了,直到研究人員研制出新的解藥。
我并不關心,因為我跟祁慕白馬上就要去旅游了。
在人人在基地避難的日子里,我倆決定要來一場特殊的旅行。
臨走前,我媽酸溜溜道:「有了男朋友忘了娘啊,真是,十多年養出的閨女,就這麼把人家的白菜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