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頹喪地低下頭,祁慕白卻在那邊輕輕地笑。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要不是他,我至于這麼懷疑自己受我媽的氣嗎?
氣鼓鼓地回了房,我打開手機追劇,眼睛睜著,偏偏又什麼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祁慕白。
我氣得想把手機給扔了,門口有人敲了門。
是小楠吧。
我一開門,我就愣住了。
怎麼會是祁慕白啊!
「傻乎乎地站著干嗎?不是嫌冷?還不進去?」
「哦。」
我訥訥地讓開路,祁慕白進來關上了門,看我這反應,他又皺起了眉頭,「不舒服?」
我還是呆呆地搖了搖頭。
「奇怪。」他暗自嘀咕一聲,接著又將手覆在了我的前額,「不可能會發燒啊。」
他的手很涼。我印象中一直都很冰涼。可這麼涼的手,怎麼會讓我耳朵發燙呢?
心臟又開始不規律地跳動。我幾乎都不敢呼吸。
「你別動,我再試試。」他順勢將我推靠在墻上,我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他就雙手抬起我的臉,俯身將額頭緊緊地貼在了我的額上。
我徹底傻掉了。驚惶不已的雙眼正好對上了祁慕白幽深的眸光。
我們的呼吸很近,甚至交融,我聞到了他身上清新自然的氣息,甚至想要貪婪地猛吸一口。
有猛烈的心跳聲。我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放開了我。
「沒什麼事,怕冷就多穿點。」他背過身,嗓音有些啞,說完就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愣了好久好久。
我徹底明白了。
我沒有生病,身體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這并非我第一次喜歡人,但這絕對是我第一次這麼強烈地感受到喜歡。
我的手握緊又松開,又握緊,又松開。
算了。
之前不是沒喜歡過帥的,就那個校草。我勇敢表白換來的只是侮辱。
祁慕白甚至比他還要帥一百倍,性格也比他好太多,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
他是自由又神秘的鳥,遲早會離開貧瘠的土地,奔赴更廣袤的天空。
而我是蜷縮在殼子里的小烏龜,死死地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半點風險都不愿再冒。
就這樣吧,也挺好。
沒有什麼是理性控制不了的。
感情也是。
我決定要跟祁慕白保持適當的距離。要盡可能把他當成一個朋友,絕對不能被他看出來。
同時還要多接觸別的男生,說不定會喜歡上別人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別人拒絕好像沒有被祁慕白拒絕可怕。大概是我倆低頭不見抬頭見,要是真這樣了得多尷尬。
小楠再一次說起我跟祁慕白時,我再也不像之前那麼問心無愧,反而是有些慌亂,但好在我心里建設做得多,幾乎立刻就掩飾過去了。
「別亂說!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啊!」
小楠一臉壞笑,「真的嗎?」
「那肯定!」我正義凜然,「雖然我平時跟他不對頭吧,但我心里已經把他當我親哥了,誰會對自己親哥有想法啊,你是不是有病……」
小楠沒說話,愣愣地看著我的身后,還給我使眼色。
我預感到不妙,回頭一看,果然是祁慕白。
他臉色不太好看,沉沉的,沒有一絲笑意。
我為了緩解尷尬,走過去踮起腳狀似親熱地攬住他的肩膀,「你再亂說,到時候他給我找不到漂亮嫂子了,我就怪你!」
小楠打著哈哈,「行行行!知道了……」
我別扭地將手放下來,祁慕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
這件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跟祁慕白的關系似乎越來越遠了。
我一方面心里有點難受,一方面又覺得,這樣也挺好。
至少對我和他都好。
我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可這天下午,有兩個衛兵來到了我面前,說:「首領要見你。」
我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了。
是程蒼。
他終于要和我算賬了。
程蒼住的地方并不是什麼普通的 A 區 B 區,而是只有基地管理者才能住的 S 區。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地方,一路上就跟沒進過城的鄉巴佬一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顯露無疑,完全忘了自己前一秒還在擔心的事。
到了地方,看見程蒼那張熟悉的臉,我才想起來正事。
「錢小姐是嗎?請坐。」
我充耳不聞,徹底愣在了原地。
講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豪華的房子。
昂貴的地毯鋪在腳底,旁邊是看著就奢華的真皮沙發,名貴的壁畫四處都是,彰顯了主人的品味,側邊是寬大的樓梯,沿著扶手往上……呃,什麼都看不到了。
「怎麼?」大概是我的反應太夸張,程蒼笑了笑,「這是我家。喪尸病毒爆發之前的家。」
他目光望向遠方,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我正在部隊,親眼看著下屬發狂,整個部隊亂成一團。一開始我想法樂觀,覺得很快就能控制住,但是……」
他搖了搖頭。
「后來我便做主,圍繞著我家,建立了這個基地,廣泛招募異能者,收容幸存者,可人太多,如今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了,這幾日已經著手在各個地方建立基地了,希望能緩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