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護衛們把他的嘴一堵,直接送往竹絲閣,據說那里培養出來的小倌皆俱萬種風情。
我以虛舟的名義給任寶軒寄了封信,讓他先好好伺候我爹,別讓我爹餓瘦了。
而后我攤開一摞真正的部署圖,一一攤開,盤腿坐在地上,用盡我畢生所學去研究。
燭淚淌滿了燭臺,紙團散落一地,燭光晃得我眼睛發酸,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任碩蹲在我面前,將我攔腰抱起。
他說:「地上涼。」
然后將我小心翼翼抱在懷里,我忍不住濕了眼眶。
他輕輕吻去我眼角的淚:「別怕,你還有我,你把賭注都壓在我身上了,我怎麼舍得讓你輸。」
16
任寶軒這個蠢貨運氣還不錯,在皇子內斗中,大皇子被四皇子暗殺,他如今站在四皇子陣營,打定主意要推倒江家。
推倒江家?
江家逆水行舟十八載,樹大根深,是那麼好推倒的?
在與幾個草包的拉扯三個月后,我銀甲加身,帶著虎符順暢地進入云京城,揮劍直指任寶軒面門。
任寶軒目眥欲裂:「江攬月,你要造反?」
四皇子嚇得趕緊去后殿挾持我爹,可等他到后殿時,里頭早已人去樓空,只有床上躺著一個草扎的假人,穿著江鐵牛的官袍。ƔƵ
四皇子嚇得面色慘白,四處揪住侍女太監問:「人呢?江鐵牛人呢?」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我掀起嘴角,「我爹啊,約莫著在家包餃子慶祝我得勝歸來呢。」
他歇斯底里地垂死掙扎:「大膽江氏,你要謀害皇子嗎?我可是父皇唯一的繼承人!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殿里傳來太監的驚呼聲,里頭傳來皇帝呼哧呼哧喘得跟風箱一樣的聲音。
四皇子大喜,他爹終于要死了!
而就在此時殿門外傳來馬蹄聲響,任碩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他騎在馬上,烈風吹鼓他的衣袍,似翩翩馬上帶雙鞭,寶劍珠袍美少年。
四皇子看著任碩,久久不能回神,他倒不是震驚,而是完全沒認出來這人是誰。
我沖任碩揮了揮手,扭頭沖四皇子呲牙:「這可是你皇叔。」
任碩打著為民請命的旗號,繞各個都城北上與我集合。
三天前他又調了一批精兵,與京中江家的精衛,宮中的眼線一起聯合將我爹偷偷救出宮,來了個金蟬脫殼。
而今,任碩打著清君側的名聲,為我爹平反,又是民心所向,接下來都由我們說了算。
現在,草包雙兄弟已經沒有底牌了。
四皇子絕望地抽出侍衛的劍,自刎于殿前。
任寶軒則再次被我踩在腳下,血從他口鼻中汩汩流出,他至死都不能明白,江攬月一個驕縱跋扈的閨閣女子,是怎麼接連兩次把他反殺的。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皇帝的遺詔已經遞到任碩手中,他向我看來,眸光熠熠生輝。
17
我一進門,我爹就一巴掌拍在我背上:「不愧是我江家女兒,巾幗不讓須眉,蓋世英雌!」
我被他拍得連連咳嗽,坐在桌上準備吃我的慶功宴。
他又拉住我身后的任碩,上下打量一番,拽著他坐在桌前,面露紅光:「你們倆盡快成親,也好給我生個孫女孫子的!」
我心里一咯噔,趕緊拽了拽我爹袖子,小聲提醒:「爹,他不行。」
我爹面皮一抖:「啥?為啥不行?你不喜歡他?」
我湊在他耳邊,「不是,是他有隱疾。
」
「咔嚓」一聲,任朔的杯子被捏碎了,我看到他臉色發黑,額頭暴起青筋。
他笑得我渾身一涼,我哆哆嗦嗦往我爹的方向靠了靠。
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就算猜出來也不好說啊。
我爹蒙了,「啊這……」
我低頭湊近他,「不過爹你也別慌,任朔的孩子不一定非得是任朔的種,反正我生的孩子準是咱江家血脈……」
我話還沒跟我爹說完,我們面前的桌子就裂開了。
任朔正陰惻惻看著我,皮笑肉不笑,「江攬月!」
我一個哆嗦,任朔還是小侍衛的時候可愛。
任碩登基的前夜,我獨自坐在屋頂上喝酒,帶著溫度的披風攏在我身上。
我回眸,撞進墨色的眼眸,他眼里流淌生動的愛意,叫我呼吸一滯,險些溺死其中。
他的體溫滾燙,我靠在他懷里,忽然問:「任朔,我可以當皇后嗎?」
修長的手指替我系了系披風的領口,指尖似無意撥弄過我脖頸的皮膚,帶起一片酥麻。
他聲音繾綣,呼在我耳畔,「只要月兒喜歡,皇位都坐得。」
「但若月兒要登鳳位,皇帝只能是我。」
18
新婚當晚,任朔跟我深入交流了一整夜。
床帳搖晃間,他問:「我好看,還是那個虛舟好看?」
……
男的吃起醋來,真是超出了我的認知。
我雙臂攬住他的脖子,提醒:「他現在已經在竹絲閣千人枕萬人騎了,連你的半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了。」
任碩輕哼一聲,重新將我摁進被窩,「江攬月,你也來吹吹我的枕邊風吧。」
翌日一早,我癱軟在床上,是他試圖給我穿衣裳,我攢起來力氣,一腳把他蹬下床去。
他也不生氣,殷勤地扶著我的腰,湊在我耳邊,聲調上揚地曖昧:「夫人,你看我行不行?」
我撐著虛浮無力的腿,扶著酸疼無比的腰,靠在門框上,含淚點頭:「行,你可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