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三年太子妃,臨登基,太子告訴我,他要立自己的白月光當皇后。
我溫婉賢淑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提起裙子,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去你的,老娘嫁給你就是為了當皇后,你不讓我當皇后,那這皇帝就換人做!
1
我泡了杯一兩萬金的茶,恭敬地奉給我夫君。
我真不愧為京中女子之典范,我扶了扶鬢發,想到皇帝馬上就要嗝屁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嘴角含笑看著我的太子夫君,氣宇軒昂,英俊瀟灑,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就是這張嘴不怎麼討人喜歡。
聽聽,他說的是什麼屁話,「登基后,我不能讓你當皇后。」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笑意溫柔,「夫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剛剛放出來的屁咽回去,不會說話的嘴巴為妻可以幫你捐出去哦。」
任寶軒皺著眉拍開我的手,怒氣沖沖,「江攬月,我與你并無夫妻之情,你不要無理取鬧了,霏霏自幼與我情投意合,我早已許她正妻之位。」
我站起身,走向他,「我為你打理內外大小事宜,辛辛苦苦當了三年賢妻,是為了聽你說這句話的嗎?」
努力凹出來的優雅笑容從我臉上消失了。
我提起裙子,一腳將他踹翻,大罵道,「你個過河拆橋的劍杯,要不是娶了我,你個廢物點心能當太子?」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俊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震驚。
我又給他補了一腳,綴滿了金珠的繡鞋踩在他胸膛上,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既你不想當皇帝,那就換個人當!」
扯了腰間鳳佩砸在他腦袋上,讓他徹底躺平,我凝眉冷道,「實在不行,我就當女皇,這天家從此就姓江!」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敢說了。
畢竟我就是「儲君之位空懸,太子妃已定」的那個太子妃。
我爹年輕時護新帝登基,成為攝政王。
當年為了對抗逆黨,我娘死在那場戰亂里,我爹身受重傷再難生育,膝下就我一個親閨女,拿我當寶貝疙瘩心肝肉。
他就指著我當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生個孩子延續我江家香火,讓我江家血脈當皇帝。
我本也是千嬌萬寵地長大,是京中為禍一方的紈绔女郎。
三年前,我爹選了資質平庸但長得養眼的草包美男三皇子任寶軒給我做夫君。
嫁給任寶軒以后我收斂本性,一夜之間就轉變成了京中賢良淑德溫柔端莊的典范,太子府內外皆有我打理妥當。
辛辛苦苦裝了三年端莊典雅的內宅婦人,就等著執掌鳳印了,臨了任寶軒這個白眼狼竟敢叫我讓位!
不廢了他我就不配當江鐵牛的閨女!
2
翌日,我被太子休棄的消息就傳遍大街小巷。
而我這個棄婦,正在王府聽著小曲兒,吃著金絲燕窩,跟我爹湊在一起選新太子。
我問我爹,「我直接當皇帝不就行了?」
我爹說當皇帝太累壓力太大,舍不得我受累,還是決定給我找個怨種夫君。
我爹指著大皇子的畫像,「月兒,這個喜不喜歡?」
我搖頭,「太矮了。」
我爹又翻出二皇子的資料,「那這個呢?」
我又搖頭,「太蠢了。」
我爹鍥而不舍,打開四皇子的畫像,「這個?」
我接著搖頭,嫌棄地推開畫像,「太丑了。」
我爹扒拉出五皇子,被我無情摁住手,「五皇子才八歲。
」
我爹為難了,「皇帝就這幾個兒子啊,要麼再讓他認個養子?可得盡快,他撐不了幾天了。」
我托著腮,百無聊賴,隨意指了指紙上一角的兩個字,「任朔是誰?怎麼沒聽說過?」
我爹一愣,忽然拍了一下腦袋,「差點忘了,皇帝的胞弟,為避嫌留在嶺洲任職,此人天賦極高,三歲成詩五歲成文,我本意屬他當皇帝,可惜他當時年幼。」
我直奔重點,「長得好看嗎?」
我爹猛地點了點頭,然后從一摞畫像中翻出一卷攤開。
我只看了一眼任朔的畫像,當下一拍大腿,擦了擦口水,「就他了!」
自古藍顏多薄命,這個藍顏禍水,被我看上,算他倒霉!
3
演了三年的賢妻,我踹了任寶軒以后就懶得再裝了,徹底放飛自我。
翻出我的珠翠寶石頭面,鑲金綾羅綢緞,穿戴整齊,梳妝打扮。
看著鏡子中華貴美艷不可方物的大美人,那叫一個舒坦。
實話說,真想親親我自己。
裝點妥當我便要去赴孫尚書家的秋日宴。
下車時聽到一些抽氣聲,和角落里的竊竊私語。
我昂首挺胸,儀態大方,當他們都是喵喵叫的野驢。
不用聽我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無非是說我被太子休棄,背地里論我是非。
反正他們也沒有任何一個敢舞到我面前來,除非想帶全家人去塞北種地。
我在席間見到了我的怨種前夫,他身邊坐著的那個女人一身素白,頭戴木簪,長得我見猶憐。
在珠光寶氣中確實引人注目,太素了,比尚書家的丫鬟穿得都儉樸,很難注意不到她。
任寶軒似乎也沒料到我此刻沒躲在家里傷心欲絕,竟還能出來參加宴會,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