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臉,把腦子里和江知珩的回憶都拍了出去。
一直想他干嗎,小心眼。
明明都留學了,怎麼還回來進娛樂圈?
我嘆了口氣,轉身出了洗手間。
這里挺大的,走廊很長,沒走幾步我就迷路了。
莫名其妙地,我走到了露臺。
抱著吹吹風的心思,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江知珩。
他坐在藤椅上,雙手揉著太陽穴,腦袋低垂。
背后打過來的光讓我清楚地看見了他紅透的耳根。
我暗嘆一聲。
我就說嘛,他本來就不愛喝酒,酒量怎麼可能突然變好?
于是我秉持著人道主義,在一旁的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罐冰橙汁,走過去,放到了他手邊的藤桌上。Ӱȥ
既然裝不認識我,那我也裝不認識他吧。
可下一秒,手腕上傳來滾燙的熱度。
江知珩拽住了我:
「……你裝什麼裝?」
5
?
我皺眉,這人怎麼雙標啊?
哦,就準他裝不認識我,不準我裝不認識他啊?
「你管我。」
我把他手甩開,他卻再次抓住:
「你想干什麼?」
我這才認真地看向他:「你不是不認識我嗎?大影帝。」
江知珩的眼尾很紅,面頰都泛起了粉,一雙眼也濕漉漉的。
我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好可口。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洞察了我的心思:「不給親。」
「……」
是,以前每次他喝醉,我都喜歡逮著他親。
親得毫無章法,青澀蠻橫,一點技巧都沒有,還總把他咬疼。
「誰說要親你了,真以為自己魅力這麼大,分手了還能勾引到我,」我沒好氣,「別自作多情,松開。」
江知珩悶哼了聲,沒松手。
我繼續刺激他:「抓著我干什麼?不是不認識我嗎?你和姜靈多熟的,干嗎抓著我不放?」
「哐——」
桌椅碰撞出巨響。
我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拽了下去。
再反應過來,我已經被江知珩拽進了懷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再次悶哼一聲。
手捉住了我的,帶著往其他地方走。
下一秒,我的指尖就觸碰到一片滾燙堅硬的肌膚。
「不給親……給摸,行不行?」
喝醉的江知珩意識不清,聲音莫名委屈:「我有八塊腹肌,他沒有。」
6
第二天是節目正式開始前的預熱,各位嘉賓錄制一期閑談,發在網上。
我穿了件襯衫,把脖子遮得嚴實。
江知珩和我之間隔了兩個人,他衣著休閑隨意,整個人透著股還未散去的倦。
我知道他有點斷片的習慣,但不多。
而且昨晚也沒發生什麼。
也就……多親了幾下,你親我,我親你的那種。
只是某人喜歡一邊裝慘賣乖,一邊理直氣壯占便宜的習慣還真是沒變。
就比如現在。
江知珩狀似無意地撩了撩他的領口。
在場人的目光有多少不是在他身上的?
我嗓子眼一緊,盯著他的手,生怕他再往下多撩一點,就會露出我昨晚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早。」
他突然抬頭,眼神像不經意地掠過我,又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早。
姜靈一怔,接著欣喜回道:「早安早安,看來你昨晚休息得不錯。」
「一般,」江知珩一手揉了揉脖子,意有所指道,「有點累?」
「累什麼?」
他沒回答姜靈的問題了。
反而,直直地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低頭,戰術性地咳了咳。
看來他還記得昨晚親的事。
「呦,今天淑女風。」
坐在我旁邊的是陸馳。
他這張嘴一天到晚賤得慌:「我還以為你走社恐風呢,社交恐怖分子。
」
我翻了個白眼:「那是你的形容詞吧。」
好巧不巧,隔在我和江知珩之間的,就是陸馳和姜靈。
此時她正在向他說些什麼。
某人看起來挺精神的,也全然看不出昨晚的迷離。
錄制很快開始了。Ɣƶ
眾人抽簽回答問題。
戀綜嘛,肯定都是些引人深思、意味深長的問題。
我只希望我和江知珩能完美避開任何有關于「前任」的問題。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第一個就是我。
主持人念出了我抽到的問題:
「上一段戀愛中,誰是主動方?」
這個「主動方」,解釋起來,就很意味深長了。
「這……」
我壓根不敢抬頭。
我能感覺到,江知珩,在看我。
主持人笑了:「看來南婉是真社恐啊,那肯定是被動方吧?」
「咳咳。」
江知珩突然咳嗽了兩聲。
姜靈連忙問:「怎麼了?是感冒了嗎?」
他只是搖了搖頭,唇邊的手指掩住了笑意:「沒有。」
「啊?真的嗎?」
「想到了開心的事而已。」
還不等姜靈疑惑為什麼想到了開心的事會咳嗽時,我已經視死如歸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有……我,才是主動方。」
7
眾人都一愣,只有江知珩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喝,碰出聲響。
看起來頗有些事不關己的樣子。
主持人反應過來,調笑道:「沒想到南婉還有兩副面孔……」
陸馳也嘖嘖兩聲,低聲道:「姐們,看來私下很野嘛。」
只是剛說完,他就抬頭,捂了捂手臂:「嘶,怎麼有點兒冷?」
我麻木地看他一眼:「我勸你,反派死于話多。」
很快到了下一輪。
每個人都會來一次。
我只能祈禱,江知珩抽不到關于「前任」的問題。
偏偏,上天再次跟我對著干。
「哇,輪到我們江影帝了,」
主持人笑道,「來,讓我們抽一張卡……」
我低著頭像鴕鳥,瘋狂祈禱。
還是聽見了我最不想聽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