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咬著唇,聲音愴然。
「因為你。」
我無語:「徐小姐,我們也只有一面之緣吧,你說這話,有點好笑吧?
「我以為他是恨你的,恨你當年拋棄了他,所以我才故意為難你。」
徐薇緊緊地攥著手指,聲音也微微地哽:
「我以為,在他心里我是不一樣的,可他還是忘不了心里的白月光。顧蕎,你根本配不上謝川,我不知道哪里不如你,我比你年輕……」
我不耐煩揮了揮手打斷她:「是,你比我年輕,我還真是羨慕你永遠不會變老呢。」
我哂笑,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網文作者的罵人水平。
「還有徐小姐,我真的很討厭雌竟這一套,更討厭別人說什麼配不配的問題,你這樣,我真的忍不住要罵人了。」
徐薇張了張嘴,紅著眼,辯駁:
「可我是真的喜歡謝川的,你當年不就是因為他沒有錢才甩的他嗎?」
我搖了搖頭,漠然一笑:
「那徐小姐喜歡他什麼呢?事業有成?帥氣多金?」
徐薇怔了怔,沒有回答。
我淡淡開口:「那如果謝川沒有現在的一切你還會喜歡他嗎?他給你買不起名牌包,甚至連吃飯都是問題,你還會喜歡他嗎?或者這份喜歡能保持多久?一年、兩年,甚至三五年?
「我與謝川多年前確實談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愛,至于孰是孰非,我認為,局外人沒有評判的資格。我自覺問心無愧,我們分手多年,我也在刻意避嫌,所以你們之間的問題牽扯上我,那大可不必。」
我無所謂笑笑:「再說,我也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8
其實現在回頭想想,自己當年也算是戀愛腦一枚。
為了謝川,我當了北漂。
從小到大沒吃過苦的人,擠著早八的地鐵,租著破舊的小房子,掙著四千多的工資。
謝川那時還在讀研,也是窮小子一個。
工作后接觸的圈子越來越大,社會上的人情冷暖也體會得越來越深。
那時,第一份工作,便遭到了領導的職場騷擾。
他直接問我:「顧蕎,你男朋友一個月掙多少錢啊,能養得起你嗎?
「我看你背的包該換了,喜歡 LV 還是香奈兒,我買給你。
「你很漂亮,也很聰明,應該懂得利用捷徑。」
那時我直接將辭職信甩到了他的頭上,頭也沒回地走了。
我那時總跟謝川說,LV 的包好丑啊,怎麼會有人花幾萬塊錢買呢?
后來,組里有個姐姐刷信用卡買了個 LV,順利地談成了一單項目。
她跟我說:「顧蕎,很多人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你背著 LV、開著寶馬去談生意跟騎著共享單車去,那結果肯定不一樣。
「有多少外表光鮮亮麗的人其實下班后住著地下室,可笑吧?可這也很現實。」
可能從那時起,我才漸漸明白「現實」二字的無力吧。
畢業后,我也很少向家里張口要錢,爸媽似是也支持我鍛煉一番。
畢業前,夢想著憑自己的努力升職加薪,謝川平常也會兼職做一些項目。
他經常會做好可口的飯菜給我送到公司,也會送我一些能力之內的禮物。
下班后,我坐在他的小電瓶車沒心沒肺地吹著風,我抱著他的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
「謝川,其實看久了,LV 好像也沒那麼土了。」
他笑笑:「那攢錢給你買一個。
」
我搖頭:「不要,太貴了。高仿的只要一千多,買個假的就行,你不知道,現在好多人勢利眼得很。
「等你以后有了錢,給我買愛馬仕,幾十萬一個的那種。」
我晃著他的腰,暢想著未來的生活,指著身邊飛馳的車輛。
「你喜歡那輛路虎嗎?好像幾百萬呢,以后你變成有錢人了就買這個。」
我想,我們有手有腳、有學歷、肯努力,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
可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生活也會漸漸地磨平年少時的棱角。
畢業的第二年,我年中掙了一筆 1 萬多的獎金,開心得不行。
恰逢快到謝川的生日,我咬了咬牙,買了塊表,花了 1 萬。
他平常經常要看時間,過生日,我想送他一個好一點的禮物。
本來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我訂了蛋糕,還去了我們平常舍不得吃的餐廳,我滿懷期待地將禮物送給他。
沒想到,他拆開后,愣了好久,只說了句:「顧蕎,能退嗎?」
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自己的熱情之上,我飯也沒吃,扭頭走了。
既委屈又心酸,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準備了那麼久的心意,他竟然一句謝謝都沒有。
那兩天,他竟然也沒有聯系我,兩個人第一次冷戰。
后來,是他的導師聯系到了我,說謝川最近在向幾個同學借錢,因為她父親意外摔傷了,需要手術。
他的導師說,院里唯一的一個公費留學的名額給了他,因為我,他卻放棄了。
國外的科研工作收入都很高,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真的很難得,他的老師讓我勸勸他。
我請了兩天假回了家,發現家里有爸爸的病歷本,剛剛做完的心臟搭橋手術。
一時愧疚得都不知如何面對他,那兩年我在外地工作,連父母病了都不在身邊。
爸爸安慰我:「爸爸沒事的蕎蕎,就是一個小手術,你工作忙就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