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瞪他一眼:「你是我什麼人?你管得著嗎?」
隔壁的江承故意將鍵盤敲得響亮,嘴里問候著隊友。
謝川依舊是站在我身后,語氣堅定:「顧蕎,跟我回去。」
我不動,他便不動。
話不多,脾氣卻硬得像塊石頭。
我最終還是跟他走了。
那天他紅著臉,緊緊地握著拳頭,猶豫了好久,跟我說:
「顧蕎,我不一樣……我只有學習一條出路。」
我問他:「謝川,那你喜歡我嗎?」
他紅著臉,沉默不語。
我說,你不說話,那就搖頭或者點頭吧。
「謝川,你討厭我嗎?」
他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我嗎?」
他沉默著,臉又紅了一度。
我笑得得意:「你默認了。」
于是,他也笑了。
后來我才知道,自卑的人有時,是不敢去愛的。
后來,受他的影響,我也開始專心學習了。ŷż
有了一個學霸同桌,成績真的提高不少。
那年,高考畢業后的聚會,幾個人玩起了游戲,大冒險我輸了,要去親在場的一個人。
我尷尬著,不知所措。
很多人開始起哄,江承無所謂地大咧咧道:「哥這張帥臉勉強遭罪讓你啃一下吧。」
我在一聲聲的起哄聲中,走向了坐在最角落的謝川,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那天,我紅著臉問他:「謝川,你要報哪里的學校啊?」
他臉上余熱未散,輕聲道:「北京。」
我莞爾一笑:「好啊,那我也去北京。」
我們并排走在學校后的那條小路,六月的風溫柔,夜空繁星點點,明月當空。
我小聲開口:「謝川,其實,你現在可以牽我的手的。」
他猶疑:「可……可以嗎?」
我笑笑:「可以呀,我們現在不算早戀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我的手包裹住,手心里薄薄的汗,還帶著微微的抖。
那年,我們如愿都考上了北京的大學,而江承上了本地的學校,我也終于擺脫了他這個煩人精。
與謝川的學校只有兩條街的距離,我們可以每天見面。
大學的戀愛,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牽手走過每一個角落。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交往了好久,他拉著我的手,磕磕巴巴問我:
「顧蕎,我……我能親你一下嗎?」
我忍不住笑出聲:「可以呀。」
他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耳根紅紅的。
有點純情,又有點可愛。
說不上喜歡謝川什麼,就感覺他和自己之前遇到的男生不一樣。
不像江承一樣神經大條、脾氣暴躁、毒舌話癆。
他溫暖、細心,總是事無巨細地提醒著我大事小事。
那時,他經常課余時間去做家教兼職。
他父母都是農民,那幾年,奶奶生病花去了家里的大半積蓄,他不忍給家庭添負擔。
我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殷實,自小父母嬌養著長大。
兩個人在一起,也難免會有矛盾。
我喜歡兩個人黏在一起,可他除了學習就是打工。
一起吃個飯,他那強烈的自尊心還不允許我付錢。
送他什麼,他總是計算著價格,要還一個同等價位的給我。
那時,總要照顧著他的自尊和情緒。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差距,甚至這段感情不被很多人看好。
可我偏偏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們一定會走到最后。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改變的,謝川不會一直是個窮小子。
吵過架,鬧過分手,可能都貪戀彼此的溫柔,誰都沒有放手。
畢業前,謝川保了研,而我,沒考上。
我拒絕了老家穩定的工作,為了謝川,準備留在北京工作。
后來,我們去見了父母。
其實,上學時見過謝川的父母一次,大三那年,他的父母來我們城市打工,在一個工地上。
我見他們時,他們正在揮汗如雨地干著活,我一時尷尬,不知如何表現。
直接傻呵呵地去幫他們搬起了磚,他父母忙攔住我:「哎呦丫頭,可使不得,這不是你干的活。」
謝川笑著揉了揉我的頭:「傻不傻呀?」
他的父母都是很樸實的農民,聽說我喜歡吃草莓,每年都種好多,每次謝川回家都會給我帶很多草莓回來。
謝川去我家時,我爸媽也很禮貌地接待了他,我爸說他是個好孩子。
離開前,我爸對他說:「小謝,你跟蕎蕎交往我跟你阿姨沒什麼意見。但我們只有兩點要求。第一就是你們結婚的話,我們這邊彩禮是 20 萬;第二是,結婚前,你們不能同居。」
當時不明白爸爸為什麼提那些要求,說實話,家里不缺那 20 萬,但對于謝川來講,實在是困難。
爸爸說,沒有物質的愛情就像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我不信邪,直到那陣風吹來,真的是說散就散。
6
翌日一大早,我是被肚子疼醒的,宿醉后腦袋脹脹的疼,又疊上了大姨媽的 buff,活像被吸干了陽氣。
我頂著兩眼烏青和炸毛的頭發,捂著肚子一步步晃出臥室。
剛一進客廳,竟然發現江承正在擺弄著早飯,關鍵是,這人竟就套了條褲子,裸著上半身。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蜜色的皮膚染上一層光,勾勒出線條分明的腹肌、人魚線。
啊呸,騷得很!
我支著將醒未醒的腦袋微微一愣,反應過來,臉上微微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