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然后……」
我抓抓頭發,一臉的正義凜然:「然后我十分講義氣地要幫他在醫院預定一個床位,因為我覺得我爹和我哥會踢死他。」
舒桉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朝我豎了個大拇指:「岑小宛,牛還是你牛。」
「好說好說。謝謝夸獎。」
「我那是夸你嗎?人跟你表白你就這反應?你這是答應還是拒絕啊?」
我心虛地對著手指:「沒答應也沒拒絕吧……主要是我太震驚了。裴沉竟然喜歡我欸。」
「這有什麼好震驚的?青梅竹馬水到渠成的事。」
「可是他比我大八歲欸,我總覺得他是哥哥。」
「哥哥怎麼了?你們又沒血緣關系……」
「不是。」我打斷她的話,「我覺得他有點老。」
舒桉沉默了許久,終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瓜子朝我扔了過來:「岑宛!你注孤生吧你!」
12
這些天我與裴沉誰都沒再提起餐廳的事,在宿舍躺尸好幾天的我終于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了。
于是我毅然決然地拉著舒桉去籃球場看男人了。
我可不是為了看腹肌,我只是為了尋找感覺。
我不是老色批,絕對不是。
比賽結束時,場上突然冒出一人,西裝筆挺皮鞋锃亮,在一群穿著籃球服的男大學生之中格外顯眼。
這人穿西裝來籃球場,什麼毛病?
然后我發現這個神經病是裴沉。
裴沉一眼就看到了前排的我,邁步走到我身邊,把西裝外套和領帶扔我頭上。
我氣鼓鼓地拿下蒙住我腦袋的外套:「裴沉!」
裴沉卷起襯衫袖子,右手撐著椅背,整個人俯身壓了下來:「岑小宛,我給你時間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就是這樣考慮的?」
我挺起腰板理直氣壯地說:「我這不是來看看別的男人,好確定對你是什麼感覺嘛!」
裴沉笑了:「還挺會說話。不過這可不是你看別的男人的理由,我就讓你看看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鮮肉哪里比得上我。」
我一直知道裴沉籃球打得好,但沒想到他哪怕穿著西裝皮鞋也能打得那麼好。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不好意思,走錯片場了。
一記漂亮的扣籃,裴沉贏了。
下場時許多迷妹把裴沉圍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些女生說了什麼,只見裴沉朝我揮揮手,笑容燦爛地問:「老婆!有人要加我微信,你不管管?」
我羞得不行,捂著臉就要逃離這個尷尬之地。
結果裴沉三兩步就追上了我:「岑小宛,你跑什麼啊?」
我氣死了,一腳踩上他的皮鞋:「放手!死裴沉,臭裴沉,丟臉死了!」
裴沉也不惱,將我抱了起來,讓我的兩只腳都踩上他的皮鞋:「消氣了嗎?沒消氣家里還有好多雙,要不回家去踩……唔……」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啊!
13
我社死了。
因為我又上了表白墻,還配了一個勁爆的標題:外語系系花與知名校友裴沉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我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
舒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你還別說,宛宛,這照片拍得還真不錯。男帥女美,金童玉女,嘖嘖。」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伸出手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桉桉,裴沉怎麼知道我在籃球場的?我可沒告訴他,而且我是心血來潮拉你去的。」
舒桉眼神飄忽:「不是我自己給的啊,他估計是從輔導員那兒搞來的我的微信,拜托,那可是裴沉欸,知名校友,我敢不加他嗎?」
我虛虛掐上她的脖子:「然后你就把我賣了!」
「胡說八道!我是那種有異性沒人性的人嗎?」
我松了口氣,心想這丫頭還算有點義氣。
舒桉一拍桌子,義正詞嚴地說:「我明明是屈服于他的美色和鈔能力!」
我:「我還是掐死你吧舒桉!」
14
裴沉回應了。
「我是裴沉。之前找岑宛的那位二十八歲依舊帥氣迷人的美男子也是我。我與岑宛之間的事是真的。不過現在我還在追她,人還沒追到手,我希望大家不要打擾她,畢竟把人嚇跑了,我到哪兒再去找個老婆,謝謝。」
我不知道我對裴沉是什麼感覺,但我想,至少我是不討厭他的。
裴沉的電話打了進來。
「宛宛。」
「啊?是你啊裴沉,好巧哈哈……」
「巧什麼,第一次接我電話?」
我:……
謝謝,腳趾頭來了項大工程。
裴沉低沉的笑聲傳了過來:「下來。我在你宿舍樓下。」
我跑下樓,裴沉果然就在不遠處等著。
「我們的關系……」裴沉見我一臉苦惱的模樣便立馬止住話頭,轉了個話題,「岑小宛,我聽說你好像嫌我老啊?」
我在心里把舒桉問候了一萬遍。
見色忘友的大叛徒!
裴沉俯下身盯著我的眼睛:「比你大八歲有什麼不好?年紀越大越會疼人,你沒聽過嗎?我會更加寵你、愛你、照顧你。岑宛,我喜歡你。」
轟——
腦子里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我淪陷了,媽媽。
15
我逃了,很沒骨氣地逃了。
我沒告訴任何人,趁著國慶假期去了三亞。
我覺得我需要冷靜冷靜。
我走在海邊,海浪輕輕拍打著我的腳。
裴沉。
從我記事起,他就在我身邊。
好像不管我走多遠,一回頭他就會在身后等著我,永遠不會離開。
不得不承認,我已經習慣了裴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