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牛 X,顛倒是非還是你行。」
「陸逾白好學生第一次被請進辦公室,我看你們這麼打抱不平,趕緊炸了學校把他救出來呀,在我這逞什麼能。」我笑盈盈地罵回去。
他們還想說,坐外邊的季云洲一伸腿,踹偏了桌子,
「怎麼著,還想去學校后巷等老子跟你們玩玩?」
話一落地,他們臉色由青轉白,低頭罵了一句,到底也沒敢說什麼,推推搡搡地都走了。
校霸不愧是校霸,這一句話把人都嚇走了。
等人都走遠了,我悄悄在他耳邊說,「這下你相信我不喜歡陸逾白了吧。」
他不說話,我再接再厲,「我真的改邪歸正了,你以后好好監督我。」
我托腮看他一會兒,他臉頰倏然燒了起來,連帶著脖子和耳后根。
我真的太太太喜歡這個純情的季云洲了。
他不自在地扭過頭,兇巴巴的,「別看了,我長得沒你好看。」
我笑出了聲,「好,我不看了。」
「你沒吃早餐吧,我今天帶了兩份。」
我從桌兜里拿出來給他。
他看了一眼餐盒里的東西,一瓶熱牛奶和幾個奶黃包。
「這是你特意給我帶的?」他望著我,眼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沒察覺出來他不對勁,「不給你還能給誰?」
他聲音低低的:「我聽說,你經常給陸逾白帶這兩樣當早餐。」
「是家里的阿姨準備的,我忘記告訴她不要再做這兩樣了。」我趕緊解釋,「跟陸逾白沒有任何關系,要不別吃了。」
我想把餐盒拿回來,他卻摁住了,唇角微微向上勾,「拿都拿了,別浪費。」
他低頭看了一會,眼里情緒不明,拿起牛奶一飲而盡。
喝完,他看向我,表情雀躍,像是等著被夸的大狗狗。
或許我已經找到了哄他的正確方法?
他又去拿奶黃包,我就靜靜地看著他吃。
但余光卻看到了他脖子上接連起的紅疹。
我抓住他的手,「季云洲,你怎麼了?」
他混不在意地抓了兩下,「不知道,可能是被風吹著了吧。」
我聯想到剛才他看見牛奶的異常反應,心口一縮,「你是不是對牛奶過敏?」
他沉默了,開口想說什麼。
我打斷他,眼睫顫了顫,「不要對我說謊。」
他勾著我的手,「是過敏了,但是你第一次給我準備早餐,我想吃。」
我眼圈一紅,「你是不是傻,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哪差這一次。」
「以后你都給我帶嗎?」他眼睛亮晶晶的。
……
季云洲的戀愛腦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眼見著他脖子上紅疹越來越多,我拉他起來,「還廢話什麼,趕緊去醫院!」
6
醫生給他掛了水。
我陪他坐在輸液椅上,他小指在我掌心撓了撓,「你走嗎,別走,陪我好不好?」
我輕聲說:「不走。」
他舒展了眉眼,與我十指相扣。
驀地他問:「許真,我們會好好的,對嗎?」
我用嘴唇貼貼他的掌心,「會的,我們一定會好一輩子。」
我沒等到他的回應,藥效上來,他已經睡著了。
門診樓這邊有嘈雜聲傳來,我不經意地往大廳里一望,愣住了。
女主沈薇薇?
她急匆匆地跟在一個醫生后面,數次伸手想拉住醫生的胳膊,可都被甩開。
她甚至跪在了地上,哀求著什麼。
可也只換得醫生搖了搖頭。
我從保潔阿姨口中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是沈薇薇的爺爺身患尿毒癥,相依為命的祖孫倆承受不了昂貴的醫療費,醫院又不是慈善收容所,委婉地要把他們請出去。
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出。
我不由得站起身來,看著沈薇薇跪在地上痛哭的背影。
心里的潮水在激蕩,沈薇薇在游戲程序開發方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未來幾年,手游會迎來發展的高峰期。
我手指顫動一下,陸逾白,不好意思,這次我要捷足先登了。
我把季云洲的手輕輕放到了扶手上,然后快步往女主身邊走。
等我靠近的時候,她已經止住了哭泣,只把臉埋在掌心里。
我靜靜看了她半晌,開口道:「沈薇薇?」
她慢慢抬起頭,露出了那雙紅腫的眼,警惕地看著我:「你是誰?」
我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對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許真。」
「我聽說過你的大名,包攬了本市去年數理化競賽的金獎。」
她躲開了我的手,神色更冷漠了,「你什麼意思?」
我眉眼彎彎,「我可以幫你爺爺治病。」
她撐著地站起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看上我什麼了?」
「我有資金而你有技術,我們合作可以共贏。」我握了握她的指尖,「相信我,不會像……虧待你。」
她遲疑,「我只是成績好點,你期望別太大。」
我眉眼揚起,「我相信自己的目光。」
時間不等人,我給家里打了電話,讓他們給沈薇薇爺爺安排好后續治療。
我掛了電話,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轉到禮致去了?」
沈薇薇點點頭,「禮致中學給的獎學金高。」
我壞笑一下,悄聲在她耳邊說,「小心一個叫陸逾白的人,他可會裝了,是個變態。」
她一臉嚴肅,表示聽進去了。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季云洲醒來要是沒看見我,又得生氣。
「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薇薇說:「好,明天禮致見。」
7
我往回走,心里盤算著怎麼徹底說服我爸開除家里的司機,也就是陸渝白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