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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木耳》第1章

我家因為賣木耳開了一家店。平常人來,我媽拿出的都是普通的黑木耳。

只有相熟的女性客人,我媽才會拿出粉木耳。

和黑木耳不同,粉木耳大小均勻,左右各薄薄的兩片,上面還沾著水珠,看起來晶瑩剔透。

買粉木耳的顧客,都會被我媽帶去后面的房間。

每次從房間出來,她們總是羞紅了臉,眼里都帶著朦朧的淚光。

01

我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開了一家木耳專賣店,每個月房租就要六萬塊。

大概因為是第一次開店,我媽把特產店裝修成了美容店的模樣。

門頭和字體是粉色的不說,上頭木耳標志都被染成了粉的。

不止如此,她還在后頭大肆裝修,不知道在倒騰什麼。

接連兩月,生意入不敷出,我嘴都急起泡了。

我媽卻絲毫不急。

她慢條斯理的用指甲刀修剪著指甲,把指甲磨的圓潤。

「急什麼?今個生意就上門了。」

我媽在門口掛上了粉色的招牌,扭著腰回去了。

我嘟囔,「40 多度的天,人都要烤熟了,誰會出門?」

而且賣木耳算什麼生意?

房租都包不住,別說賺錢了。

我話音還沒落,店門就被人推開。

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是那種一眼看過去的漂亮精致,腰細腿長胸大,頭發肯定是長期仔細打理過,順的滑溜溜,眼睛帶了美瞳貼了眼睫毛,連腳指甲都做了帶鉆的美甲。

這種人,不像是會來我們店里的顧客。

她應該去美容院。

美女踩著細高跟直沖著我媽奔過去,「金姐,你終于開門了!粉木耳現在有了吧?」

我媽眉開眼笑,「有,你是今個第一位,當然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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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松了口氣,「最近我有點放肆,邊都變黑了,只有里頭是粉的。」

「形狀我也再改一個吧?有沒有超小超薄那種?」

「新找的富二代喜歡,我要趁機大撈一筆。」

02

我媽轉頭看向一邊呆愣的我,「把門關了,再給客人倒杯水。」

她走向后面的側門,不一會兒端出一個精致的玻璃盒。

玻璃盒下頭是一個個麻將大小的木塊,上頭是一朵朵的木耳。

這些木耳顏色粉嫩,有些肥美葉片大而厚,有些又薄又小。

仔細看過去,居然沒有哪對是完全一樣的。

它們的邊部微微蜷縮,含苞待放,葉片最上方還有一顆深紅色的小珠。

大概是因為剛剛取出來,粉木耳上頭還帶著水珠。

美女眼睛都亮了,指著其中一個,「就要這個!」

「姐,快點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媽拿鑷子小心翼翼夾出她挑選的粉木耳。

粉木耳和木頭分離的時候發出細微的水聲,真正分離的那一刻發出「啵」的一下。

有水從粉木耳中心流了下來,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我看到美女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這木耳看起來的確好吃,上頭的水珠像是冰草,但顏色更晶瑩剔透,看起來更香。

「跟我進來吧。」

我媽把美女帶去了后面,鎖上了門。

以前在家我媽也有幾間屋子,從來不許我進去,連靠近都不行。

但我太好奇了,忍不住把耳朵貼在門上。

里頭傳來悉悉索索的水聲,還有美女的悶哼。

「金姐……」

我觸電一樣的退開,羞紅了臉。

她怎麼發出這樣的動靜?

我猛然想起我媽在裝修里頭的時候,似乎抬進去了好幾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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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美女再出來的時候裙子有點褶皺,似乎被往上拉過。

美女臉色酡紅,眼尾的妝有點花,鼻尖出了細汗,下嘴唇有她咬出來的牙印。她靠在桌上,鱷魚皮包里掏出幾沓現金放在桌上,我媽卻沒有第一時間收錢。

「現在開了店面,漲價了。」

美女點了點頭,并沒有不滿,「我知道規矩,晚點讓人送現金過來。」

我看著她還在顫抖的腿,在想要不要去扶一下闊綽的金主。

她用帶淚的眼睛掃了我一眼,我慌忙別開臉。

美女立刻嬌笑起來,「小妹今年成年了吧?」

「真羨慕你啊,以后繼承了金姐的手藝,想玩多少男人都行。」

玩……玩男人?

我媽看了我一眼,「她長大了,也的確是時候了。」

美女整理了一下衣服,約好了過幾天還來。

她們說的話奇怪又帶著顏色,我不喜歡。

但柜臺上是切切實實的真金白銀啊。

我媽從小管我管的嚴格,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錢。

我媽用錢在我眼前晃了又晃,聲音帶著蠱惑,「寶貝,你想不想和媽媽一樣賺大錢?」

我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我媽把粉色木耳拿出來,示意我給自己挑一朵。

「用手把它摘下來。」

我觸碰到木耳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

它是溫熱的,摸起來和皮膚一樣,似乎還有細膩的褶皺。

我媽歪著腦袋死死盯著我,「寶貝,你怎麼了?」

04

我咬牙把粉木耳撕下來,黏黏糊糊的液體沾了我一手。

「現在,吃下去~」

香味裹挾了我,我的心抗拒,手卻情不自禁的抬起來,把粉木耳往嘴里送。

「要整個吞下去,可不能嚼碎了。

其實我媽多慮了。

粉木耳一進嘴里就化成了一泡帶著點咸腥味的水,順著我的嗓子眼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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