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緊緊攥著,關節被我攥的嘎嘎直響。
「叔叔,我是被大寶二寶欺負了嗎?」
「叔叔不要打他們好嗎?」
「老師說過,大家都會犯錯的,只要承認了錯誤,大家就都還是好孩子。」
朵朵心思細膩,看出了我在生氣,虛弱的勸說著我。
我尷尬的點點頭,卻沒有回應。
是的,朵朵。
老師說的沒錯,誰都會犯錯誤,改正了就是好孩子。
可老師說的僅限于人。
朵朵,你知道嗎?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比野獸還要殘暴,比毒蛇還要狠毒。
他們雖然長著人的模樣,卻不能稱之為人。
因為他們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法律不會讓他們畏懼。
道德不會讓他們感化。
唯一能夠制裁他們的方法是,讓他們肉體消失。
09
醫院走廊。
白熾燈散發出清冷的光。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幾秒鐘后,電話里響起久違的聲音:「陳哥?有事兒?等你電話好幾年了。」
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頭一暖,我沉聲說:「小輝,幫我查個人。」
我把滾刀肉的家庭住址口述過去。
十分鐘后,一份關于滾刀肉的資料發到了我手機上。
滾刀肉,大名劉成。
今年三十五歲,早些年是城南一帶的混子。
坑蒙拐騙的爛事兒沒少干,無惡不作。
進過局子,都是不大不小的案底。
十年前靠建筑生意發家,一朝翻身,攢下了家底。
興趣和所有的混子一樣,吃喝嫖賭。
其中對賭尤其著迷。
我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了讓滾刀肉徹底消失的辦法。
10
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兩點多。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一抬頭赫然看到滾刀肉和兩個傻兒子正蹲在我家門口。
三人一人拿著一塊脆脆鯊嚼著。
像嗜血的野獸在進餐之后舔舐著嘴角未曾干涸的血跡。
我知道這是滾刀肉在給我示威。
我裝沒看懂,笑瞇瞇的看著滾刀肉問:「哥,這麼晚了咋還在這蹲著?」
滾刀肉一臉橫:「他媽的,等你呢!你今天砸了我車,修車起碼三十萬。」
「你別賴賬,這是保險公司開的價,童叟無欺,我這手機拍著呢,你要再發瘋我可立馬報警!」
我往滾刀肉身后一看,兩個小崽子一人一個手機正懟著我臉拍。
我裝出一副好商量的模樣:「行啊哥,賠償沒問題,砸車就該賠!」
「不過我這手頭有點兒緊,沒現錢,有個朋友欠了我三十萬,正巧說明天要還。」
「你明天跟我跑一趟,我錢拿到手就給你。」
滾刀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好像在看什麼被臟東西附身的顛公。
這些天我把滾刀肉修理的夠嗆,這孫子本以為今天又是一場惡仗,攢了一身的力氣。
誰成想撞在我這堆軟棉花上,撲了空。
滾刀肉有點懵。
我繼續笑瞇瞇的解釋:「哥,我是這麼想的,咱們是上下樓的鄰居,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這幾天我我火氣大,冒犯了您,咱們一個樓住著,總這麼僵著也不好。」
「當弟弟的先退一步,給您認個錯,這錢我賠了,以后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成不?」
做戲做全套。
我說著彎腰低頭又給滾刀肉哈了哈腰,一副三孫子的模樣。
滾刀肉以為我是徹底慫了,冷哼一聲:「算你小子識相,你不打聽打聽,這南城一帶誰不知道我劉成的名號。」
「要不是看著鄰居的情面,我早他媽弄死你了。
」
「明天我再來,你小子可別躲!」
滾刀肉說完領著兩個小崽子上了樓。
臨走之前兩個小崽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故意又往嘴里塞了塊脆脆鯊,怪腔怪調沖我喊:「脆脆鯊真好吃啊。」
我笑瞇瞇的沖兩個小崽子擺擺手。
是啊,脆脆鯊真好吃啊。
珍惜你們在這個世界吃下的每一口食物吧。
畢竟你們的人生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11
似乎生怕我跑了。
滾刀肉第二天天沒亮就蹲到了我家門口開始敲門。
我假裝沒聽見,磨磨唧唧耗到中午十二點才開門。
我一開門,就看見滾刀肉瞪著狗眼沖我吼:「你他媽耳朵聾啦,我喊了一上午,你他媽給我裝王八呢?!」
我一臉賠笑:「哥,昨天回來的太晚,一覺睡到現在才起床,咱這就走,給您拿錢去。」
滾刀肉罵罵咧咧把我押下樓,上了車。
兩個小崽子一左一右坐在我兩側,一副生怕我跑了的模樣。
我開著導航開始瞎指揮,足足在城里轉了四小時。
眼看滾刀肉的車被我耗沒了半箱油,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終于出現在面前。
我領著滾刀肉和兩個崽子進了酒店,穿過大堂直奔三樓一間辦公室。
一個面相清冷的年輕人出現在眼前。
七年未見,曾年的桀驁少年已經學會喜怒不形于色。
年輕人嘴角含笑:「陳哥,都準備好了,這是三十萬本金,還有十萬利息,這錢我用了七年,十萬利息是一點心意。」
四十萬現金整齊碼好。
我轉手讓滾刀肉清點一遍,一分不少。
滾刀肉一刻提心吊膽的心終于落地:「小子,算你識相,」
滾刀肉和兩個小崽子把錢裝進準備好的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