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衍有些為難:「我已經有藥了。」
「師姐的藥好,我的藥就不好,我知道,你只是討厭瑛瑛。」
沈瑛瑛低著頭,說著話眼眶已經紅了。
齊衍沒辦法,只好兩瓶藥都收了。
當天晚上,男修住處爆發出殺豬般的號叫。
齊衍因為同時用了兩瓶屬性相克的藥,渾身如火炙烤般刺痛,整個人腫得像頭豬。
另一邊的女修住處,我跟沈瑛瑛對視了一眼。
「你那藥里加東西了?」
「你也加了?」
10
齊衍平白無故傷得下不來床了。
師父帶我前去慰問,深表遺憾:「你是為師最得力的助手,現在這樣子,必然要多休息。」
齊衍生怕誤了魔尊大計,恨不得立刻爬起來打拳:
「弟子身體強健,沒什麼大礙……」
我連忙扶他躺下,順手戳了一把他命脈穴。
齊衍一聲尖叫,癱軟下去。
我若無其事地看他:
「大師兄身體都這樣了,還是好好休息吧,其他雜事有我處理呢,就是……你平日里喂養的那些靈鶴離不開人,你可有擅長飼養靈鶴的人推薦?」
齊衍眼睛一亮,強撐著坐起來:
「我在山下有一朋友,很擅長飼養靈鶴,他可以幫我。」
我們如他所愿遞上了機會。
齊衍也很配合地抓住了。
可他不知道。
這山門一進來,可就出不去了呦。
那魔族奸細叫老孫,長得賊眉鼠眼,還說他對靈鶴很了解。
師父笑盈盈地拜托他照顧好靈鶴,轉頭就給他安排了一間緊挨著茅廁又漏雨的房間。
老孫進來當晚就跟齊衍碰上了頭。
見齊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滿地罵他廢物。
說如今他進了山門,必定如魚得水,很快就能把靈劍宗打探得清清楚楚。
可他萬萬沒想到,靈劍宗竟這麼危險重重。
他去挑水,無故掉進扎滿尖刺的洞。
去摘菜,從土里冒出三米長的大蚯蚓。
就連在房間睡覺,房頂也能天降巨石,差點把他砸成大餅。
可靈劍宗越危險,老孫越對這里藏著無盡寶藏深信不疑,對未來屠戮靈劍宗充滿期待。
只有一點出乎我們意料。
幾天下來,老孫把靈鶴照料得還真不錯。
師弟撓頭:「那些靈鶴靈智未開,要是被這魔物潛移默化影響了怎麼辦?」
沈瑛瑛傲嬌地哼哼:「看我的。」
第二天趁老孫還沒來,沈瑛瑛帶著一籃子好吃的去偷偷喂它們。
邊喂邊說:「可憐的鶴鶴,昨天聽老孫說,每次給你們吃的都是爛果子,好果子被他悄悄送到鎮上賣錢了。他也太過分了,只有我心疼你們,給你們帶上好的靈果。」
說完又懊惱:
「我給你們吃的,老孫不會介意吧,都怪我,心太軟,看不得你們受委屈……」
后來聽說那天靈鶴們集體發瘋。
把不明所以的老孫啄得一腦門洞。
師弟們驚出一身冷汗,紛紛表示以后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小師妹。
我只笑:「不是挺可愛的嗎?」
老孫被靈鶴圍攻本可以反擊,但又怕一出手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咬牙忍下來。
他去藥田采藥療傷的時候,我跟沈瑛瑛「恰巧」路過。
「天吶老孫,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老孫干笑:「飼養靈鶴受點傷也是常事。」
沈瑛瑛嘀咕:「那些靈鶴以前最聽大師兄的話了,我有一次得罪了大師兄,他就唆使靈鶴啄破了我的裙子。」
老孫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皺眉。
我接著說:
「你跟大師兄相識,受了傷,他沒給你特級藥嗎?他那里的治傷靈藥應該有不少。」
老孫一愣:「他說沒有……」
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表情變得很難看。
沈瑛瑛連忙捂住我的嘴打圓場:「大師兄一定是忘了,不是故意不給你。都是我們不好,沒搞清楚就亂說,老孫你別生大師兄的氣。」
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老孫離開的時候臉色鐵青。
沈瑛瑛拍手:「有好戲看嘍。」
一轉頭對上我的目光,不禁嘚瑟:「怎麼樣?你的確修為高,可我也不差啊,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被逗笑:「是,小師妹真聰明。」
沈瑛瑛很是別扭地摸了摸鼻子,轉身就走:「再不回去趕不上晚上看戲了!」
11
當晚老孫跟齊衍在靈湖邊秘密碰面。
老孫直接怒氣沖沖地質問:「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去喂那些畜生,又唆使它們攻擊我!」
齊衍一臉蒙:
「你在說什麼?」
老孫在魔族地位不低,本身就看不起齊衍,現在更是正眼都不看他。
「我看就憑你,根本找不到破解鎮山陣的法子。我親自去尋,若是我先找到,你對魔尊而言跟廢物也沒兩樣!」
最后兩人不歡而散,決定各自去尋破陣之法。
殊不知此刻的我躲在巨石后,給師門上下實時轉播。
敵人離心,我們也該開始下套了。
12
次日齊衍故作隨意地問我:
「師妹,我見鎮山陣運行了數百年仍然威力無窮,平日里師父有跟你說過陣法的事嗎?」
我懶懶擦著劍,瞥了他一眼:
「沒有,師父不是說了嗎,再過十年就會教我們如何掌握鎮山陣法,你急什麼?」
齊衍的表情猶如吞糞。
他能不急嗎?再等十年黃花菜都涼了。
以他的狼子野心根本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