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這樣盯著我老婆看,是有什麼心事嗎?」
15
秦越聞言冷笑,「路老板還有和別人搶老婆的愛好?」
路時宴沒理會他,看我的目光委屈巴巴。
他平日里向我討吻,就是這個神情。
「妤妤,野男人都找上門來了。」
「你還是不準備給我一個名分嗎?」
我甩開被秦越攥著的手。
在他愕然的目光里,習慣性地開始給路時宴順毛。
「我也不知道這個野男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而且,你不是已經有名分了嗎?」
三年前,被路小狗纏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不生氣了,好不好?」
路時宴很容易被哄好。
他冷漠瞥了秦越一眼,鼻腔里發出不屑的哼聲。
如果他有尾巴,現在應該搖上天了。
「秦總,聽見了?」
秦越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那天晚上,車里的人是——」
答案不言而喻。
「宋妤!」
秦越眼眸猩紅,如同野獸。
「哈,好得很!」
「原來是無縫銜接……你怎麼敢的?!」
我很平靜地回望他。
「還記得我們初見那天嗎?你白月光訂婚,你借酒消愁,然后遇見了我。」
「第二天,你就來堵我,說要追我。」
「論無縫銜接的速度——」
我笑了聲,沒什麼情緒,「誰能比得上您啊,秦總?」
秦越張了張嘴,他沒能反駁。
良久。他不甘心問出一句——
「那我們的四年,到底算什麼?」
右手胳膊緊了緊,路小狗幽怨地看過來。
我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翹起來的卷毛。
扭頭,遺憾地嘆息。
「算我倒霉。」
16
秦越在原地站了很久。
路家的那位繼承人霸道極了,二話不說把宋妤黏走了。
卑鄙。
他面無表情地想。
宋妤消失的那三年,他幾乎把 C 城翻了個底朝天。
哪里都沒有她的消息。
宋妤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像是從未存在過。
可是,他曾經送給她的禮物,卻又整整齊齊地放在她住過的房間里。
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宋妤不要他了。
剛開始,秦越習慣不了沒有宋妤的日子,天天去縈山會所買醉。
他的那些兄弟知道他的心事,總往他身邊塞小姑娘。
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只要和宋妤相像,他來者不拒。
這樣的生活他很快就厭倦了。
因為宋妤只是宋妤,沒有人可以替代。
宋妤總是很乖。
被他摘掉助聽器的時候,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回望著人。
秦越知道,那意味著她在害怕。
可是那個時候,他做了什麼事呢?
秦越痛苦地回想——
他俯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和自己愛而不得的白月光表白。
「林萱。我喜歡你。我好愛你。」
「林萱。嫁給我好不好?」
「林萱。你點頭了,是同意了對不對?」
林萱林萱林萱——
那樣多的情話,卻沒有一句是對宋妤說的。
如果他懂得尊重,他就會理解,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不會有人愿意被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身。
可他理解不了。
名利場里,你情我愿,真心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直到她干脆利落地抽身離去。
他才后知后覺——他或許,愛上了宋妤。
他從來以自我為中心,以為自己喜歡上誰,是莫大的榮幸。
卻不知,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先生,需要香檳嗎?」
侍者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不遠處,他看見路時宴在將宋妤一一介紹給他的合作伙伴們。
他抿了口酒,心臟后知后覺地痛了起來。
宋妤。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你怎麼能……不要我?
路時宴察覺到他的目光,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
在宋妤發現之前,又撒嬌似的挽住了她的手,擋住了他的目光。
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秦越冷笑。
沒過多久,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將他團團圍住。
「秦先生,和我們出去吧。」
他挑眉,「怎麼,宋妤后悔了,要見我?」
那一刻,秦越心中得意極了。
宋妤是他養大的玫瑰,怎麼會不認他。
秦越又想,宋妤聽到這話,大概會笑得彎下腰去。
「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
「到時候我要被朋友笑話『玫瑰姐』。」
不解風情。他在心中哼笑了聲。
「走吧。帶我去見她。」
秦越理了理領帶,抬眼看向保鏢。
幾個保鏢尷尬地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出來一個資歷最淺的。
「不是,我們是趕你出去的。」
實習保鏢滿臉清澈,誠實開口。
「我們主家說,這里不歡迎覬覦少夫人的怨夫,對風水不好。」
他皺著眉回憶,忽然神色冷酷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再偷看少夫人,就扔進海里喂鯊魚。」
17
三個月后,秦越被家族長輩派遣到一個偏遠的海島。
美其名曰,拓展商業版圖。
「拓展什麼商業版圖啊……和猴子搶地盤嗎?
我納悶道:「莫名其妙。這不就是被流放的意思嗎?」
路時宴聽見我的嘀咕,輕咳了聲。
「誰知道呢?都是報應吧。」
我眉尖輕挑,看了他一眼。
自從那天秦越出現,路時宴對我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倒有些患得患失的意思了。
每次我想和他說這個問題的時候,路時宴又委屈地和我胡攪蠻纏。
「妤妤,你是不是厭煩我了?」
「壞女人,那你算是踢到棉花了,你完蛋了!你知道你有什麼后果嗎?后果就是無事發生,怎麼樣?一拳打到棉花上了,很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