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小溪遠處:「錢,漂走了。」
一條灰色半腿運動褲隨著溪流起伏,消失在視野里。
楊云邊慘叫:「我的褲子啊——」
我:「沒關系,這不是還有一條。」
我仔細看了一眼,補充道:「海綿寶寶四角內褲。」
楊云邊夾著腿:「嗚。」
姐你別這樣,我還是要靠臉吃飯的。
彈幕:【都讓開,我是粉絲我先截屏——】
13
我脫了防曬衣,圍在楊云邊腰間。
他一臉脆弱,垂頭喪氣道:「對不起,我把我們的錢弄丟了。」
我說:「沒事,我只吃草就可以。」
楊云邊:「嗚,遲遲姐你真好。」
彈幕:【嗚,遲姐真的,我哭死。】
我:「?」
這有什麼好,我本來就吃草。
人類真好哄啊。
14
我們最終還是沒有空手而歸。
邊牧的主人小姐姐原來是便衣警察,帶人去下游撈回了楊云邊的褲子。
錢沒丟,還得了一面錦旗。
小姐姐說我勇敢救人,給我頒了見義勇為旗,附帶五十元獎金。
楊云邊和楊起兩人喜氣洋洋。
我蹲在地上和邊牧合照。
我望著它發呆。
邊牧站起來摸了摸我的頭。
剛好按下快門的小姐姐:「……」
15
第四天的食材要通過游戲獲得。
游戲是泥潭小推車。
潭中用泥堆出了幾條路,由兩人合作。其中一人坐在車上,隊友推車通過,按抵達順序計分。
我和最后一位陌生的女嘉賓,演員林植合作。
她性格豪爽:「放心吧!遲遲,包在我身上。」
然后開局就把我栽進了泥潭。
林植:「……路有點滑。」
泥路當然會滑,其他組也先后摔進了泥潭里。
我一身泥漿,重新爬上小推車:「沒事。」
以前河里干旱的時候,我們水豚都要泡在泥潭里保濕。
我很喜歡泥的。
林植咬了咬牙,重新起步。
十秒鐘后,我又摔進了泥潭。
十分鐘后,我又雙叒摔進泥潭,還被小推車創了一下。
林植:「嗚嗚嗚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歪頭:「沒關系,大家都在摔啊。」
林植崩潰:「但他們都走到一半了,我們還沒出去兩米!」
我舒舒服服地泡在泥里,甚至有點發困。
我瞇著眼睛,發現了問題:「車輪是壞的。」
林植一愣:「比賽之前……我好像看見紀千夏去找過節目組。」
我們向導演看去,后者露出奸詐的笑容:「真不幸,你們抽到了唯一破損的車,現在更換或許還來得及哦~」
林植裂開:「來得及才怪,他們都快到了啊!」
我說:「紀千夏弄壞了車,所以我也能干擾他們吧。」
導演笑瞇瞇:「當然,只要人和車都到了就算成功哦。」
我向林植招手:「過來一點。」
林植滿臉懊惱地湊過來:「對不起啊,推車的是我,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說不定我們還——」
我從衣服內兜里掏出一張沒被污染的紙,擦了擦林植臉上濺到的一點泥:「會贏哦。」
泥沼是我們水豚的領域。
我扎進泥里,十幾秒游到紀千夏旁邊,一把推倒了她坐的車。
紀千夏連人帶車摔進泥里,一臉蒙圈地看著我,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鐘遲遲,你——」
我:「對不起。」
然后把推車的武峰也拽了下來。
武峰還挺樂呵:「遲遲你好聰明,原來還能這樣玩,咱們一起去弄翻其他人的車吧。」
紀千夏:「……」
十分鐘后,其他隊伍的所有人都在泥潭里掙扎,沒一個能躲過我的魔爪。
直到林植推著車,悄咪咪抵達了對岸。
我見狀走神,就被腳滑的梁觀一腳踩在胸口。
我:「咳咳咳……又是你。」
這幾天以來,一直對我愛答不理的梁觀微怔,隨后露出一點驚愕:「那天……原來是你?」
我瞅他一眼,扭身向對岸游去。
導演大喇叭播報:「恭喜林植和遲遲的小隊取得第一!其他組也要加油了哦。」
我累了,坐在地上發呆。
林植蹲在我身邊,一會給我擦擦臉,一會給我遞瓶水,最后猶豫著開口:「我能喊你一聲媽嗎?」
我:「?」
彈幕:【雖然很離譜但是我也想……】
【聽說林植童年不幸,父母都有暴力傾向來著。】
【精神狀況這麼穩定的家長,我也想要嗚嗚。】
【媽,你看看我,我是你素未謀面的兒子啊!】
【誒,沒人注意剛才梁觀說的話嗎?他好像和鐘遲遲認識,只是之前沒認出來。】
【嗯……「那天原來是你」這樣的臺詞,恕我想起了一些糟糕的狗血情節。】
【比如喝醉酒走錯房間?比如春風一度然后銷聲匿跡?比如久別重逢干柴烈火?】
【哦哦哦哦,樓上筆給你,速寫!】
【樓上別太離譜,看你 ID 不是梁觀老師唯粉嗎……】
16
梁觀因為檔期原因,提前離開了節目組。
另一位豪門小少爺將會代替他的位置。
所以第五天的任務,就是根據線索找到小少爺,然后就可以獲得資金。
我再次和楊云邊、楊起一組。
第一個線索在包子店老板的手里。
楊云邊試圖給老板跳舞,結果因為地板有油,一個頂胯飛出去,滑跪在老板面前。
老板大叔:「走開喔,我已經有鵝子了。」
楊云邊臊著臉退后,換成楊起。
楊起:「您喜歡聽歌嗎?不如……」
大叔:「《學貓叫》行不行?」
楊起改口:「不如我們幫您做包子吧。
」
他可是搖滾酷蓋,喵喵喵是絕對不可能的。
大叔看著他白凈的臉、破洞的褲子,以及纖弱的手指,明顯露出了一絲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