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趕忙松開抱住她的手。
她轉過身,睨了眼我的手:「小侯爺,現在投懷送抱是不是遲了,本宮可不是隨便的人。」
我情急之下,想夸她找補,卻一個嘴瓢:「嗯嗯,對,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她:「……」
她嘴角抽了抽。
我:「……」
我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補的這都是啥啊。
我擺爛了。
我道:「殿下,我爹到底如何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倏忽靠近我,玩味一笑,「想知道啊。」
這不廢話嗎?
我不想知道,能答應娶她,能這麼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但,她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靠這麼近。
搞得我又想手賤,動手動腳了。
不,不是想,而是又已經伸出去了。
只是剛伸出去,就被蕭畫蘅給攫取住了。
她反手將我的手壓在了我身后的歪脖子樹上,連帶將我一起抵在樹上,繼而,整個人極具侵略性地靠了過來。
離得太近,我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海棠香。
抬眸,她嘴角的笑亦近在咫尺。
不知是不是她太高了,這麼靠過來,讓我十分有壓迫感,我猛地一陣心跳加速。
這走向好像有點不對。
貌似在朝著搞姬的道路上行。
我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殿……殿下……」
她輕「嗯」了一聲,道:「親……」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一聲突兀且急促的「公主殿下」打斷了她的話。
是謝景川。
看來是謝景川找蕭畫蘅有急事,不然不至于這麼失禮。
這狗東西雖然跟我不對付,成天給我添堵。但凡我瞧上的姑娘,想帶回侯府,他一定要橫插一腳,將姑娘迷走。
甚至我瞧上的小倌,他都不要碧蓮來跟我搶,還比跟我搶姑娘都兇,讓我都懷疑他是個雙。
但他對蕭畫蘅是絕對的忠誠,堪稱蕭畫蘅的舔狗,我曾一度覺得他暗戀蕭畫蘅。
而蕭畫蘅對他,也一直態度曖昧。
同游船,同出行,同飲酒。
不過,眼下,我有幸見到了他倆的翻車現場。
謝景川這聲突兀的「公主殿下」出口后,蕭畫蘅嘴角的笑冷了下來。
放開我,側頭陰森森看向謝景川,「謝小世子,令堂沒教過你進門之前先遞拜帖?」
謝景川:「……」
謝景川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我,「懂了,欲求不滿。」
我:「……」
他:「那臣走?」
蕭畫蘅冷笑了一聲,袖子一甩,轉身走向了議事廳。
謝景川跟了上去。
跟了一半,又轉道到了我面前,道:「細狗,你行不行?還沒有搞定殿下。」
我:「!!!」
我正要暴起揍他,一柄匕首擦著他面額而過,削落了他額前長發,釘進了我身側的樹干上。
我:「!」
謝景川:「……」
咱就是說,蕭畫蘅手里到底有多少匕首?她一個姑娘家,隨身揣這麼多利器真的好嗎?!
12
兩人走后,我的侍女八喜狗狗祟祟探頭喚我,「主子。」
別問她為什麼將氣氛搞得跟私會似的。
問就是上次我讓她將信送去太子府,結果她被蕭畫蘅給抓了現場,被蕭畫蘅威脅一番后,就變成現在提起蕭畫蘅就嚇尿的狀態了。
真是一點也不像我帶出來的人。
八喜對我這話有意見。
她呵呵:「那是公主殿下喜歡你,縱容著你,你沒見過她真發火是什麼模樣!」
我也呵呵,蕭畫蘅都拿兇器威脅我了,而且還是兩把!
我還沒見過她發火是什麼模樣。
明明就是八喜自己心理素質不行。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只是紈绔,不是蠢。
我爹在北境受傷的次數那麼多,蕭畫蘅都沒有找上我,這次找上我,肯定是北境的情況真不明朗。
北境過去是北齊,北齊那幫狗東西,覬覦大梁已久。
數年間,打了數次了。
而一旦我爹這次真敗了。
北齊肯定會要求割地賠償的同時,還會要求和親。
陛下子嗣稀薄,就蕭畫蘅這麼一個女兒。以前宮里倒也有過兩個皇子,一個公主,不過都早夭了。
故而,和親的肯定是蕭畫蘅。
所以,她要在北境傳來更不好的消息之前,先把自己給嫁出去!
前段時間,我爹受傷的事傳回梁都,便有大臣已經在提議議和。
尤其是太子黨的人。
而且,蕭畫蘅除了嫁給我,嫁給誰都不好使。整個梁都,我爹是唯一一個手握重兵,還非蕭睿光黨羽,只聽令于陛下的重臣。
好不容易,三天后,我在犧牲色相的情況下,終于從蕭畫蘅嘴里得到了我爹的情況,卻就一句話:「你爹沒事,讓你安心準備娶本宮,哪里也不準去。」
我:「……」
這答案跟沒答有區別嗎?
要不還是把蕭畫蘅給暗殺了吧。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
我著人去了一趟北境。
13
一月后。
事情大條了,說他能再戰五十年的我爹,蕭畫蘅口中沒事的我爹,敗了。
急報跟家書是同時傳回梁都的。
這急報出來后,連梁都的風月場都不敢開了,生怕被摁上「商女不知亡國恨」的罪名。
各大世家,朝臣們,每天垮著個臉,一副大梁要亡國的沮喪模樣。
昭彰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
蕭畫蘅日日入宮去見陛下,一去就是大半天。
因為陛下被我爹敗了的消息給驚得臥床不起了。
我上次腹誹他虛,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