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我爹回來的時候,我的尸體還不會發臭。
9
翌日。
摘星臺。
各大世家的公子齊聚,太子殿下也在。
我是被公主府幾個暗衛給押送過去的。
蕭畫蘅為了防止我作幺蛾子,給我喂了不知道什麼藥,我此刻全身軟綿綿的。
別說跑路,走路都吃力。
陛下看著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問我身邊的蕭畫蘅:「蘅兒,你確定你一定要李小侯爺?他這模樣看上去,好像有點……病態啊。」
我:「……」
不要以為你沒說出來,我就沒聽出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不行,虛。
我還暗中腹誹他,也不看看你自己,看上去比我還虛呢!
但是這話我愛聽,我立馬站起來,就要就坡下驢,拒絕這門親事。
但我忘了一件事,我此刻真的很虛。
于是,我剛站起來,腿一軟,險些栽倒,若不是蕭畫蘅手疾眼快接住我的話。
她接住我后,將我往懷里一攬,低聲威脅我:「李長歌,乖一點,不然本宮不確定會在這摘星臺對你做什麼。」
我:「……」
很虛的我被她這一威脅,腿更軟了。
我試圖將求救的目光望向蕭睿光,頭還沒偏過去,又被蕭畫蘅把我的頭給摁了回來。
余光只瞥見蕭睿光正試圖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去調戲他的美貌侍女。
就說他是草包,好友都被人下藥了,還只知道風流。
狐朋狗友果然靠不上!
而蕭畫蘅見我不配合,袖子間的匕首直接抵在了我胸口。只是她此刻抱著我,外人看來,我們只是親密地抱在一起而已。
她又道:「跟父皇說,你對本宮一見鐘情,非本宮不娶。」
我:「……」
我倒是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我自己跟陛下說。
因為我爹掌控著北境二十萬鐵騎,且現在還在北境打仗呢。整個梁都,連陛下都知道,我是我爹的寶,誰都不能欺負了。
這個時候,欺負我不是明智的選擇。
且,陛下跟我爹是發小,我爹的三分薄面還是會給的。
再且,我自己也算是陛下看著長大的,他以前時常微服私訪到侯府。閑得慌找我天南地北地侃,試圖拉我入仕。
將來好接我爹的班。
我拒絕了。
社畜最多也就是朝九晚五,朝臣卻是朝五晚九。
那是人干的事?
做個囂張跋扈的閑散世子爺他不香嗎?
但我真的不能娶蕭畫蘅啊。
我說過,我這人有個毛病,一有壓力就喜歡動手動腳。
是以,壓力山大的我一只手下意識攀上了蕭畫蘅的肩,另一只手不小心摸上了她的胸……胸……
她的胸呢?
為什麼這麼平?
比我這種裹了胸的還平。
我這人還有個毛病,手賤。
于是,我手賤地又多摸了幾下。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蕭畫蘅被我摸了幾下后,整個人好像僵硬了。
須臾。
她沉聲問:「驗完貨了嗎?」
完犢子。
等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蕭畫蘅的臉色更差了,似在隱忍著什麼,而與此同時我腹部也多了一把暗器!
我:「……」
家人們,蕭畫蘅這人真不能娶,渾身上下裝滿了利器!
10
但最終,我同意娶她了。
因為她見我死不開口,給我放大招:「你爹從來不會跟你說戰場上的事情,這次為何會給你寫家書,說他受傷了,想知道嗎?」
我:「!」
11
圣旨下來的時候,我人依舊在公主府。
來宣旨的公公見到我,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之所以精彩,全賴蕭畫蘅。
昨天,我在摘星臺答應娶蕭畫蘅后,按照大梁的規定,未婚夫妻婚前是不能見面的。
但蕭畫蘅為了將我囚禁于公主府,在摘星臺上,扶著我的腰,不要臉地跟陛下說:「不行,兒臣沒有李小侯爺睡不著。」
將我們的「奸情」公之于眾后,還拿我在坊間的傳聞說事,「萬一李小侯爺想婚前再去玩個『最后單身夜』什麼的,兒臣怕自己控制不住手里的刀。」
陛下:「……」
陛下嘴角抽了抽,看我的眼神……十分一言難盡。就差在臉上寫上:蘅兒,他這虛不啦嘰的模樣,莫不是就是你最近的成果吧。
最終,陛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同我道:「多補補。」
我:「……」
您都不罵罵您女兒不要臉嗎?
事實證明,他不但不罵,讓公公來宣圣旨的時候,還特麼順便給我送來了一堆補品!
我補個錘子我!
宣旨的公公一走,蕭畫蘅將那堆補品拎起來丟給下人道:「去熬給李小侯爺。」
我:「……」
下人也走后,我立馬屁顛屁顛跟上蕭畫蘅的腳步。
不是我愛慕她,委實是我擔心我爹。
她說得沒錯,我爹征戰北境數年,大大小小受過無數次傷,但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何況是專門寫家信說給我聽。
蕭畫蘅不提醒我還好,她這一提醒,我越想越覺得那老頭子好像是在交代遺言。
但蕭畫蘅從昨天開始就不太愛搭理我。
呸,陰晴不定的女人。
要嫁給我的時候,各種手段用上,現在事成定局了,就給我耍性子,擺臉色。
我暗罵著蕭畫蘅,沒注意看路,也沒注意到前面的她在幾棵歪脖子樹前停下了腳步,一頭撞在了她的背上。
手還因為下意識想扶東西穩住身形的動作,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