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作不到她自己厭惡我。
但我作了三天死后,徹底麻了。
第一天。
我說:「殿下,臣生來風流,跟你真不適合。」
她用匕首給自己修指甲的空當,頭都不抬地回我:「沒事,本宮不介意打斷你第三條腿。」
回我話的時候,還手滑了一下,匕首脫手,堪堪擦著我的耳邊而過。
嚇得我雖然沒有第三條腿,還是菊花一緊,訕訕收起了想故意調戲她侍女的心。
她喜提一殺。
我再接再厲。
次日,有拍她馬屁的大臣給她送來了一棵玉雕珊瑚樹,她很是喜歡,擺在大廳最顯眼處。
我瞄準時機,趁著她不在,經過那棵珊瑚樹的時候,一個「腳滑」,眼看著就要成功推倒那棵珊瑚樹。
她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突然冒了出來。
精準地一把捏住了我的后領,往后一提,一扔。
珊瑚樹沒事,我有事。
雖然我沒見過她動手,但她竟是個隱藏大佬!
這一摔,我直接躺板板……不是,趴床上養自己的腰了。
她還開黃腔嘲諷我:「梁都坊間傳言,李小侯爺有條好腰,看來也不過如此嘛。這麼脆,嘖嘖……」
我能告訴她,那些關于我很猛的傳言都是我買的熱搜?
不能。
我正要逞強,她倏忽坐上床沿,手摸上我的腰。
我大驚,正要反抗,她壓低了聲音:「別動,再動這腰就真廢了。」
許是她壓低了聲音的緣故,某一瞬間,我覺得身邊響起的是個男音。
還沒來得及嘲諷她連聲音都不像個姑娘,她在我腰間按了幾下,腰上的疼痛驟然消失。
還挺舒服。
真的舒服。
我直接舒服地睡過去了。
她喜提二殺。
我已經有些不想掙扎了。
7
結果,當晚,我做了個夢。
夢見蕭畫蘅發現我是個姑娘后,無情翻臉。
她左手拿大刀,右手持鋼叉,說:「李長歌,本宮能給你最后的愛,就是讓你自己選死法了。」
我:「!」
我直接嚇醒。
醒來對著窗外的陽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看來還是得掙扎。
于是,我找上了我的狐朋狗友,太子殿下蕭睿光。
蕭睿光跟蕭畫蘅不對付。
別問原因,問就是同父異母。
蕭畫蘅是皇后的嫡女,蕭睿光是皇貴妃的兒子。
皇后是陛下的糟糠妻,皇貴妃的母族近乎可以一手遮天,可以說,連陛下都被皇貴妃母族掣肘。
皇貴妃仗著自己的母族勢力,處處想壓皇后一頭。
故而,皇后跟皇貴妃一直關系不好。
直接影響了下一代。
蕭睿光是個心直口快的草包……不是,性情中人。
曾數次明里暗里給蕭畫蘅添堵。
我相信,若不是蕭畫蘅是個姑娘,不會威脅到他太子之位。
蕭睿光這會兒已經將刀動在蕭畫蘅的頭上了。
尤其是皇后三年前病故,皇貴妃被提上皇后的位置后。
蕭睿光就更肆無忌憚奚落蕭畫蘅了。
讓蕭畫蘅不如意,是他生平最大的樂趣,沒有之一。
我跟蕭睿光之所以會成為狐朋狗友,還得追溯到五年前。
彼時,我及笄。
別人家女兒及笄后,出門都恨不得蒙上臉,生怕被人瞧去了,占了便宜,將來不好嫁人。
看蕭畫蘅就知道了,那麼刁蠻,還成天將自己包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除了臉跟手,哪里都不露,連脖子上的絲巾都不離身,不論冬夏。
但把我當兒子養的我爹就不同了,我爹說:「兒長大了,該怎麼去霍霍梁都的騷年姑娘就怎麼去霍霍,放心,爹幫你兜底。」
他這話都說出口了,我能讓他失望了?
我當晚進了梁都最大的風月場,臨風閣。
包了三個花魁一起……打麻將。
贏得盆滿缽滿之際,蕭睿光來了,說我霸占了他的花魁。
蕭睿光我還是認識的,主要是他經常路過我家門口去 PC。
嗯,臨風閣就在我家不遠處。
我贏得上頭,太子殿下來了,也不能帶走我的牌搭子。
我看著蕭睿光說:「殿下,我會寫匿名信。」
蕭睿光:「……」
蕭睿光顧及他太子的名聲,怕我真將他 PC 的事,舉報給陛下,咬牙瞪了我好久。
最后換了個花魁去風流了。
但大概是那位花魁不對他胃口,他等我們打完牌,還非要再來找這位花魁。彼時,我正因為贏多了,有些不好意思。
請三位花魁喝酒。
于是,蕭睿光絲毫不要逼臉地加入了。
他風月場混得比那時的我多,但我從小跟著我爹一起胡吃海喝,誰也不服誰。
最后雙雙把對方給喝趴下了。
哦,也是那次,我因為喝多了,還將臨風閣一個貌美的少年給帶回家了。
如今想想,那少年的身段,以及我摸到的少年的八塊腹肌,都讓我意猶未盡,就是喝太多沒看清楚少年的臉。
后來再去,卻被告知,少年走了。
有些遺憾,啊呸,人命關天的時候我還有心思思淫欲。
……
我著八喜將信送到蕭睿光府上去。
信書:救命。
結果,半個時辰后,蕭畫蘅拿著我的信,開口給了我三殺:
「李長歌,信不信本宮真能要了你的命。
」
我:「……」
8
深夜,我抬頭看著頭頂的圓月。
明天就是陛下為蕭畫蘅定駙馬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