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逼我娶她。可她不知道,我也是個姑娘。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她又朝我靠近了一點,威脅我:「你考慮清楚了再回本宮的話。」
我:「……」
什麼叫最毒婦人心。
這就是了。
她自己二十三歲高齡嫁不出去。
就來霍霍我。
1
我叫李長歌,因為祖墳埋得好,我爹坐上了鎮國大將軍的位置。
又打了幾場勝仗,封寧淵侯。
侯爵世襲。
但我爹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娘在生我時難產去世了。
為了到手的鴨子……不是,到手的侯爵不會丟。
于是,他干了票大的。
瞞天過海,在我出生后,對外宣稱我是男子。
我成年后,一度懷疑他是被我娘去世的消息給打擊得腦子進水了。
他這麼干,我不但嫁不了人,也娶不了媳婦啊!
這不就等于要讓我孤寡一生嗎?
但他說:「這是唯一能保你富貴一生的法子。」
我白了眼他:「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是想沒有兒孫你享福是吧?」
他:「……」
他不服:「兒孫自有兒孫福沒錯,但女兒的福我得自己給。」
我:「……」
服了這個老六!
他還真女兒控,對我只有一個要求:吃喝玩樂隨便來,別打死人就行。
其實打死人也無所謂,大梁標準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梁都橫行的氏族多了去了。
國舅爺半年前,還因為想圈地,村子的人不服,屠了一個村子,連狗都沒放過。
現今還不是好好的,甚至沒有官員敢上報。誰敢為了一群百姓的命去得罪太子黨的人啊,何況還是太子的母族。
于是,在我爹的教導加梁都風氣的熏陶下,我成功長成了一個三觀崩壞的紈绔。
行事標準只有一個:與其檢討自己,不如怪罪別人。
我長到二十歲,整個梁都被我怪罪過的人,借幾只手都數不清。
壞事做多了遭報應。
長公主蕭畫蘅就是我的報應。
2
此刻,蕭畫蘅將我抵在墻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我,「想清楚了嗎?李長歌。」
該說不說,皇家就是吃得好。
同為女子,她生生比我高了一個頭。
加上她地位也比我高。
我不能跟以前怪罪別人一樣,怪罪她,頓覺有威壓。
我這人有個毛病,一有壓力就喜歡動手動腳。
于是,我手不受控制地朝她的胸襲去,想推開她。
但我的手還沒有摸上她的胸,她手疾眼快,一巴掌拍掉了我的手。
還迅速退后了三步,一副被我非禮了的樣子。
怒氣肉眼可見地上了臉:「本宮這里,沒有提前驗貨的規矩。」
我:「!」
差點忘了男女授受不清了,雖然我也是個女子。
我心虛地往后退了退,就差沒整個人貼墻上了。
腦子高速運轉,要怎麼拒絕蕭畫蘅。
蕭畫蘅是大梁出了名的刁蠻公主,心狠手辣。
名聲比我還差。
我倆數次狹路相逢,都是她勝。
我咽了口唾沫,試圖對她曉之以理。
我道:「殿下,臣相貌丑陋,委實配不上您。」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確實,但剛好,能襯出本宮的美。」
我:「?」
我冒著被她當場打死的風險撒謊:「實不相瞞,臣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她輕挑了一下眉,「哦,說來聽聽,是哪家姑娘?」
我剛要隨便報一個名號,她接著道:「本宮這就去誅她九族!」
我:「!」
我崩壞的三觀間歇性自己修正了。
閉嘴了。
片刻,我硬著頭皮又勸:「殿下,強扭的瓜不甜。
」
蕭畫蘅輕呵了一聲,「本宮都打算強扭了,還會在意它甜不甜?」
我:「……」
她又贏了。
「七日后,父皇為本宮在摘星臺選駙馬,你若敢不出場……」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后揚長而去。
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絲毫沒有姑娘的儀態。
看背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哥。
難怪嫁不出去!
3
我不死心。
神特麼死心。
我要是這時候認命,等我娶了蕭畫蘅,還是死路一條。
欺君之罪,再加上蕭畫蘅若覺得我是故意耍了她,不但會被滿門抄斬,我還可能會被五馬分尸。
只是如何讓她放過我?
我爹前年去了北境打仗,至今還沒回梁都。
原本應該幾月前就凱旋的他,卻因為北境邊界的北齊投降后又反打,現在還被困在北境。
有去找他商量的時間,不如直接找閻王商量,興許下輩子能投生一個靠譜的爹。
三日后。
我去找了蕭畫蘅。
既然不能找我爹幫忙,只能讓蕭畫蘅自己厭惡我了。
我與蕭畫蘅狹路相逢了數次,雖然沒贏過。
好在,對她多少有了些了解。
她此人,最是厭惡不學無術之狂徒。
尤其是狂傲時遇見比自己更位高權重之人后,秒變慫蛋的、欺軟怕硬之人。
這不就撞在我的業務范圍之內了嗎?
以前為了不得罪她,我基本不在她面前狂。
眼下,沒辦法了,我只能豁出去,給她本色出演一番了。
今日還恰好,她召集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城外演武場賽馬比箭。
我掐著點趕到時,剛好看見她正手持弓弩,射靶。
我在她的箭射出去的一瞬,將手里正啃著的蘋果扔了出去。
得益于我這些年做紈绔時經常揍人,準頭跟臂力都特別好。
蘋果剛好扔在蕭畫蘅射出去的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