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心軟撿回了一只被丟棄的殘次品小狼崽。
我教他控制尾巴和耳朵,教他融入人類生活。
毫不吝嗇地夸獎他:「好棒,都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當晚,他發情期爆發,茫然無措地求救:
「這個您沒教過我……
「求您……教我……」?
1
手機上收到了幾條消息。
崽崽:【我學會啦。】
崽崽:【是這樣嗎?】
崽崽:【一張懟臉自拍.JPG】
打開圖片,一張好看得有些沖擊力的臉就擺在我面前。
睫毛濃密卷翹,眼睛澄澈透亮,亮晶晶地盯著鏡頭。
【真棒,就是拍反了,你這是自拍。】
崽崽:【沒有哦,就是要拍我自己給姐姐看。】
崽崽:【好想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崽崽是我幾個月前在路邊撿到的小狼崽。
撿到他的時候他全身臟兮兮的,不太會說話,只會說幾個破碎的音節。
手指被凍得通紅,可憐巴巴地縮在路邊,耳朵和尾巴就大剌剌地豎在外面。
不停有人從他身邊走過去,卻沒人愿意靠近他。
人們只當他是精神不正常的異類,我沒忍心把他撿了回去。
他毫不設防地跟我回家,乖乖地讓我把他洗干凈換上新衣服。
然后蹲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好像生怕我不見了。
我沒問他怎麼會自己大冬天在路邊,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要看著他身上至今還沒收回去的耳朵和尾巴就能知道。
如今的世界靈氣充足,動物早就能自如地變幻成人形游走于人類社會中,所以基本上所有能幻形的動物都來了城市生存。
畢竟任誰都知道,人類是最會享受的生物。
所有來到城市里的動物都被治安管理局要求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以免引起社會恐慌。
而我,就是管理局里一位平平無奇的打工人。
他剛幻形時被帶來了城市里,可到了才發現,他無法控制耳朵和尾巴,于是帶他來的人果斷把他丟棄掉了。
而山里都是些無法幻形的動物,他們對這種來人類社會求生的同類深惡痛絕,根本不允許他回去。
于是,他就淪落至此。
我把他留了下來,給他起了名字——陸時安。希望他時時安康。
我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控制尾巴和耳朵,教他融入人類生活。
昨天晚上,剛教了他如何使用通訊工具,現在看起來,效果顯著。
下班路上,我買了肉干回家給他作為獎勵。?
2
我把肉干打開放在盤子里,看著乖巧站在我面前的陸時安。
「到了檢查學習成果的時間了,過來。」
我沖他招招手,他慢吞吞地走過來蹲下,抬眼看我,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賴。
「洗澡了嗎?」
「嗯。」
「有洗干凈嗎?有用我給你買的沐浴露嗎?」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后猝不及防地探身湊了過來。
溫熱的氣息貼了過來,帶著淺淡的香味瞬間逼近,盈滿我整個鼻息。
我下意識后退,只是退到一半就被他伸手圈住。
不對勁,今天的陸時安有些不對勁。
我莫名地有些閃躲,呼吸紊亂:
「干什麼?」
他拽著我往他懷里靠,像是理所當然:
「你聞聞,香不香。」
我屏住呼吸推開他,隨口敷衍:
「香香香,你直接說你用了就行。」
他皺著眉頭有些不滿:
「你都沒聞。
」
我心虛地轉移視線:
「沒有啊,我聞到了。」
他十分直白地拆穿我,不懂得一點人情世故。
「根本沒有,你剛剛都沒有呼吸。」
耐不住他一再糾纏,我湊過去靠近他,在他的視線下認真聞了聞。
豎起大拇指:「太香了,好干凈的崽崽。」?
3
終于讓大少爺滿意后,我松了口氣。
卻忽然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我在考察他嗎。
我坐直了身子重新拿穩主人劇本。
「今天有人來家里送快遞嗎?」
「有。」
「你開門簽收了嗎?」
他指了指門后,我扭頭看過去,那里堆著幾個紙箱。
「簽收了的,好幾個。」
陸時安對于耳朵的控制還是有些不穩定,聞到別人的氣息時會不受控地冒出耳朵尖。
為了加強訓練,我會時不時點點外賣或者買點快遞。
讓他多接觸點人,學會控制自己的耳朵。
但他經常不給人開門,直接讓人把東西放門口,實在不行的時候也是戴著帽子開門。
表面鎮定地跟人說話,耳朵尖尖就藏在帽子下。
「開門了嗎?」
他低垂著眼,情緒不太高:「開門了。」
我偷偷笑了下,被他抓了個正著,為了不傷害孩子自尊,我趕忙正經起來,一套四連問:
「戴帽子了嗎?耳朵呢?冒出來了沒?能控制了?」
他搖搖頭:「沒有戴,耳朵能控制了,不會輕易冒出來了。」
我驚喜地挑了下眉:「不錯啊崽崽。」
他抿著唇不說話,我彎腰去看他:
「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他眼眶忽然紅了:
「不開心,不喜歡他們的味道,見過他們以后我就渾身不舒服。」
嘖,孩子這是委屈了??
4
我伸手從旁邊的盤子里摸出一個肉干。
遞到他面前:「喏,獎勵。」
陸時安剛來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動物的本能,而想要快速訓練他學會這些東西,就要適當的獎勵他。
我無意間喂他肉干當獎勵時,發現他居然表現得十分滿足,連著幾天都聽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