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把我生了下來。
坐完月子后她就帶著錢離開了。
是爺爺奶奶養大的我。
對于生母,我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愛沒有恨也沒有思念。
因為這些都是無用,只會讓我痛苦。
所以我舍了她。
后來爺爺奶奶相繼去世。
那時候我在上初中,半大的孩子,徹底成了孤兒。
難過,絕望,思念。
我用一個月的時間消化掉所有情緒,然后重新開始生活。
后來,有人要用十萬買爺爺奶奶留下的老宅子。
我答應了。
所有人都說我傻,這明顯就是虧本買賣,欺負我家里沒大人。
但正因為如此我知道,那個房子我守不住。
守不住就得舍。
而且,我需要錢,我得讀書,我得活。
于是我賣了房子,離開了從小長大的地方。
現在是沈穆。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給我解釋,后面他再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
我不希望自己變得疑神疑鬼。
我不會這樣消耗自己。
「離婚吧,別鬧得太難看!」
「不可能!」
我離婚的態度有多堅決,沈穆不離婚的態度就有多堅決。
這樣的他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協商不通,我選擇起訴離婚。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向法院提出起訴的第二天,沈穆對我進行了經濟制裁。
他要終止和我們公司的合作。
7
我和沈穆的相識就是因為公司。
那時候我剛大學畢業,和幾個校友一起合作創業。
那時候啊,意氣風發,覺得山海皆可平。
可現實卻比我們想象的要殘酷。
我們沒有資金,沒有人脈。
沒有人愿意投資我們。
甚至沒有人愿意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闡述自己的創業理念。
太多了,像我們這樣,懷著一腔熱血出來創業的人太多了。
就在我們幾乎絕望,準備各自找個地方上班的時候,一家公司找到了我們。
他們表示愿意跟我們談談。
我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誰曾想,那真的就只是根稻草。
那個負責人對我說:「陪我睡一年,你要什麼都給你。」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可是他們卻不肯放過我。
混亂中我用一瓶酒砸了他的腦袋。
我被抓了起來。
那人揚言要讓我牢底坐穿。
那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沈穆出現了。
他就像個救世主。
他輕而易舉地擺平了那些人,把我保釋出來,又派人跟我們公司談合作。
我以為他也是別有用心的。
所以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件脫掉。
可是他又一件件地給我穿了起來。
「不用這樣。」
我問他:「為什麼要幫我。」
他說:「就當我在可憐你吧!」
他的可憐我欣然接受。
沒什麼好反感的,畢竟我確實很可憐。
就這樣,在沈穆的幫扶下,我們的公司做了起來。
可現在,他卻要用這件事拿捏我。
不得不說,我確實被他拿捏住了。
去到沈穆的公司,我問他:「你想怎麼樣?」
沈穆抬頭看我。
他說:「撤銷離婚起訴。」
我們兩相對峙。
他用他的平靜表明了他的態度。
我笑了聲。
「就這?行,馬上撤銷!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爽快的回應似乎并沒有讓沈穆滿意,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過了半晌,他問:「你什麼時候搬回來?」
「這也是條件?」
沈穆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行,我明白了。
「今天就搬!可以了嗎?」
沈穆把手中的筆扔到桌上。
「出去!」
「得令!」
臉上維持的微笑在我上車后徹底沒了。
我討厭這種被人攥在手心的感覺。
誰都不行,包括沈穆。
我打了個電話:「都在公司?等我回去開會!」
這個會議開了很久,直到凌晨才結束。
但并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我的想法是換一個合作方。
市場那麼大,不是只有沈穆。
沈穆可以隨時叫停,我們也可以隨時換人。
可是他們不同意。
安逸日子過久了,他們求穩不求變。
沈穆開的條件足夠優厚。
不管以什麼方式跟沈穆終止合作,我們都是會有損失的。
他們的想法是:只要沈穆還能合作,他就是第一選擇。
他們甚至勸我:「小事情,何必斤斤計較?哪個男人在外面沒有花花草草,更何況是沈穆,只要沒有犯原則性錯誤,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這話讓我嗤之以鼻。
原來這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
看來我是時候抽身離開了。
只不過離開前還需要時間。
我需要時間保證離開時拿到手的資金不縮水。
于是我搬了回去。
我回去的時候沈穆還沒睡。
他抱著筆記本坐在客廳。
看到我,他摘下眼鏡。
「我們談談。」
我直接拒絕了他:「累了,下次吧!」
沈穆沉下臉。
我就當沒看見,直接進了客房。
我不知道岑念那晚睡在哪個房間,我不知道她碰了什麼又用了什麼。
反正現在這個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讓我很膈應。
最后,我拿了條床單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可等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床上。
這令我瞬間沉下了臉。
沈穆正在廚房煎蛋。
我厲聲質問他:「誰讓你動我的?」
沈穆停下手里的動作。
深吸一口氣,他說:「床單被罩全部換過,干凈的。」
我咬牙切齒:「沒用,現在這個屋子里,就連空氣都讓我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