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覽量了了,卻上了熱搜。
我點開進去看了,是我的聲音剪輯再加點 AI 修音,聽著跟真的一樣。
「我訂了包間,吃十五萬,再送你一輛車………憑什麼要我付錢!」
短短三小時,在流量巨大的某平臺,已經開始有活人評論。
【這是什麼新型殺豬盤嗎?】
【吃十五萬?是直接吃錢嗎?毀壞人民幣犯法吧?】
【警惕網戀家人們,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
【這女的誰啊,曝光出來讓廣大兄弟避雷啊!】
【臥槽,聽起來好像和我看到的一個瓜很像!】
【樓上細說!】
【附議!】
【附議!】
……
第二天我再出門,已經成為瓜田中心。
有的人想紅,直接舉著手機就對我拍。
我唯唯諾諾,被嚇回了寢室,跟導師請假,在床上躺尸。
拿出手機一搜,網上已經有我的個人信息,還有高清圖片呢。
【這看起來挺有錢的啊!全身加起來十幾萬,不像騙子。】
【我們學校的,真富二代,就是不知道家里是做什麼的,反正看起來有錢!】
【不會是傍大款的吧?】
【啊?傍大款了還敢找男朋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
第三天醒來,我已經變成了傍大款還敢找男朋友的極品撈女。
室友扒開我的床簾:「嚇死我了,你可別想不開啊!」
「我們認識你的都幫你在網上澄清了,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這樣造謠!」
我躺在床上,身體十分扭曲。
「別為了我,被網友圍攻。」
室友機械地點頭。
我的手機快被信息擠爆了。
有缺德的家伙曝光了我的手機號,現在平均一天幾千上萬條「慰問」信息。
我吃著室友帶回來的螺螄粉,美滋滋地看劇。
平時她都不讓我吃,說是味道太大了。
現在她怕我趁她外出想不開,啥事都順著我。
導師一天給我發幾十條開導信息,實驗也不催了,論文也不趕了。
真美好啊!我吸溜一口螺螄粉,湯汁濺到我三千一件的睡衣上。
不想洗衣服,郁悶。
室友覺得我表現得太過平靜,再出去,給我帶回來一個心理咨詢師。
第四天,傳言已經變成我被網暴,心理防線被擊潰,瘋了。
有人拍手叫好,為世界少一個撈女而開心。
有人開始懺悔,說我也沒有那麼不堪。
有人指出哪些是不實傳言,有人感慨網暴的可怕。
當然,也有人堅持我是罪有應得。
11
第五天,我一睜眼,就和周律四目相對。
一骨碌爬起來,下面還有個蘇薇。
室友一臉無奈:「他們倆要見你,也許,可以讓他們給你澄清。」
我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縮到墻角:「你們來干什麼?」
周律眼睛亮了一下:「淼淼,你還記得我嗎?」
我伸手給他腦袋一個巴掌:「爹的,智障!」
周律臉僵了。
我又給了他一巴掌:「智障!」
蘇薇把周律拉走,星星眼對著我:「淼淼姐,你還記得我嗎?」
我伸手捏扯她的臉,半晌:「臉皮真厚!」
我使勁搓搓她的臉,搓掉了她的粉底液。
嘴里念念有詞:「真厚!真厚!」
周律和蘇薇黑了臉,又不能發作。
周律耐著性子:「淼淼,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我的腳丫子突然伸出去,差點杵他臉上:「回家!」
周律笑著,有點陰郁。
我抽手又猝不及防給了他一耳光:「回家!智障!」
周律要把我背下樓,我不干。
我非要像騎大馬那樣,騎他脖子上。
嘴里嘟囔著:「駕!」
手充當馬鞭,一次一次扇他的側臉。
一路上閃光燈很多。
室友給我戴了帽子和口罩,只有周律和蘇薇露了全臉。
周律把我塞到車里,開著我的車去了我家。
我媽帶我回了房間,周律和我爸進了書房。
他們促膝長談三小時。
五小時后,網上出現了澄清視頻。
周律和蘇薇全身出鏡。
沒有畫餅、沒有吃飯、沒有拒不付款。
當然,澄清也沒有人在意,大家關注的熱點變成了他倆顏值。
我看著他倆的澄清視頻,大口大口炫我家阿姨做的紅燒肉,順便報警,且讓律師開始遞交訴狀起訴。
包括但不限于周律盜刷我的卡、大庭廣眾之下對我搶劫、惡意合成音頻對我造謠、以及某些推波助瀾的網友等。
全程高清視頻、清晰音頻,證據鏈充足。
周律和蘇薇,被警察抓了進去。
12
反轉和真相來得猝不及防。
室友及身邊的朋友之間幫我做的澄清視頻被頂上去。
表弟上傳了之前飯店門口的視頻,周律搶車、打人、吃霸王餐的事情一目了然。
學校監控里,周律搶我包的畫面一清二楚。
完整的音頻流出。
網暴我的那個音頻發布的 ip 地址鎖定了一家網吧,網吧監控顯示發布音頻的電腦,在那個時間段是周律和蘇薇在用。
周律愛慕虛榮、恩將仇報的軟飯男形象深深定型。
他和蘇薇拍的澄清視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樣貌。
像扒我的信息一樣,他和蘇薇也被扒了個干凈。
周律有一個把他奶奶家暴致死的爺爺,還有一個把他母親打跑的酒鬼父親。
「正義」的網友從不遲到。
【臥槽,還以為歹竹出好筍,沒想到是劣根難除】
【花花世界迷人眼,他曾經也是追夢的少年】
【樓上別洗,人渣就是人渣,別三觀跟五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