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晚來了一會兒。
「江燃這小子昨天肯定又去酒吧了。」
「一年在酒吧的時間,都比回家時間長。」
江燃換上賽車服,走過來。
「江燃,你喝多少?到現在酒味都還沒散。」
「昨天有個妹妹灌得有點多。」江燃喝了口水漱漱口,「我還看見一個女人和蘇念念長得一模一樣,在酒吧點了一排男模。」
「然后呢?」
問話的是沈澈。
江燃這才看見坐在一旁吸煙的沈澈:「沈哥也在啊。」
「接著說。」
沈澈的語氣聽不出好壞。
「那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抱著走了。」說完,江燃又補充,「沈哥,肯定不是蘇念念,只是長得有點像,蘇念念怎麼可能大晚上去酒吧。」
沈澈吐了口煙圈:「蘇念念不敢。」
開著車在賽車道上。
幾圈下來,沈澈竟撞在了圍欄上。
幾個朋友過來扶沈澈。
大家心照不宣,有人試探問:「沈哥,要不給嫂子打個電話問問?」
沈澈摘掉頭盔閉上眼,壓住心下翻騰后,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蘇念念,江燃說昨天在酒吧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11
「哦。」
我現在聽沈澈的聲音只覺得吵,腦子里只有怎麼和陸澤延理論。
沈澈語氣威脅:「我警告你,別想用這種骯臟的手段來引起我的注意,你在外面野夠了,就趕緊滾回來,爺爺讓我晚上帶著你回老宅吃飯,聽到沒有?」
沈老爺子是沈家為數不多對我好的人。
陸澤延脫下浴袍扔在床上,眸色危險地盯著我。
「蘇小姐,昨天晚上的賬還沒算完呢。」
男人脫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平角褲。
我吞了口口水:「怎麼......算?」
陸澤延指著自己身上:「這里是你啃的,這里是你抓的——」
沈澈咬著牙:「蘇念念,你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鬼混?」
陸澤延一把奪走手機,放在耳邊:「沈總,蘇小姐昨天晚上把我睡了,現在不打算負責,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
「陸澤延?」
我撲過去,將電話掛斷。
因為慣性,身子向前倒去,壓著陸澤延倒在床上。
男人悶哼一聲。
「蘇小姐剛剛還說對我沒興趣,現在又將我壓在身下了。」
陸澤延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我慌亂地從他身上移開。
隔了片刻后才道:「那你想怎麼樣?」
陸澤延不緊不慢:「昨天晚上蘇小姐可是說要包養我。」
「我昨天喝醉了。」
「都是成年人,得對自己的話負責。」
「......」
「床上說的話,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只能使出自己的撒手锏:「我沒錢包養你。」
笑話。
我工作還沒找到呢。
陸澤延慢條斯理道:「我家破產了,我沒地方住。」
不知道是陸澤延太難擺脫了,還是看到他和我相同的經歷,我同意他和我暫居一起。
12
房子是我前幾天就租好的,面積不大,裝修簡單,一室一廳一衛。
可當陸澤延站在家里時,略顯得擁擠了。
我低頭收拾自己的行李。
「沙發和衛生間你選一個。」
陸澤延問:「什麼選一個?」
我解釋:「你選一個晚上睡覺。」
「我選床。」
我冷笑一聲:「那就沙發。」
「為什麼不讓我睡床?」
「大哥,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是我在包養你。」
陸澤延勾了下唇,坐在沙發上。
「寶寶,我身上痛。」
我杵在原地,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良久才反應過來:「別叫我寶寶。」
陸澤延神色閑散,話也慢條斯理:「那叫你乖乖還是念念?」
「叫我蘇念念。」
陸澤延表情思索:「乖乖,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是我在被你包養。」
我:「......」
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嘆了口氣:「那叫我念念。」
「好。」一米九的大男人像小狗一樣委屈巴巴地盯著我,「念念,我身上痛。」
我翻出小藥箱,遞給陸澤延。
心里忍不住吐槽,不就幾道紅印,搞得好像我怎麼欺負他了似的。
「念念,后背的我擦不到。」
我放下東西去幫他。
陸澤延的上衣早已脫掉,露出線條流暢的后背。
我接過棉簽,眼睛不敢看他,胡亂在后背戳了幾下。
「好了。」
我拿起杯子一連喝了幾大杯水。
「你喝這麼多水干嗎?」
我嘴角抽了抽:「上火。」
也不能告訴他,我是看他腹肌看得燥熱吧。
陸澤延若有似無地笑了笑。
13
手機響了兩聲,是沈澈發過來的信息。
【蘇念念,你鬧夠沒有?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注意到你?別做夢了。
【你要是乖一點,沈太太的位置可以留給你。
【你現在在哪?趕緊滾回來。】
手機上冰冷的文字,眼前好像能看見他不耐煩的表情。
仿佛將沈太太的位置施舍給我,我應該感恩戴德跪在他腳邊感謝他。
可笑。
【沈澈,你愛娶誰娶誰,實話告訴你,這三年在你身邊的每一秒都感到惡心。】
剛發出去,沈澈就回信息:【蘇念念,我勸你適可而止。】
【不是適可而止,是到此為止。】
我發完這個消息,就拉黑沈澈所有的聯系方式。
14
沈澈看著發不出去的消息眉頭緊皺。
林韻兒剛從廚房里出來,端著一盤切片的芒果。
「阿澈,這是我剛切好的芒果,你吃點。」
沈澈只是瞥一眼,就知道那刀工絕不是林韻兒能切出來的。
「你自己吃吧。」
沈澈交往過太多女友,這點小心思他一眼能看清。
反正都是討好自己的,他也懶得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