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我哭著跑開了。
老太太也被氣得不輕。
「你、你爹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逆子啊!悔婚,你這是要敗壞忠侯府僅剩的門楣啊。」
她捂著胸口眼看就要昏倒,被丫鬟婆子服侍著回了房,尋府醫診治。
留下父親娘親與裴硯書商談。
我不僅要退婚,還要將裴硯書早日趕出去。
我的命運,終將有新的前途。
7
我和裴硯書的婚事在十日后退了,最終結果是虞綰綰嫁給裴硯書,此事又在京中被人津津樂道。
只因過去幾日,上門求娶虞綰綰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
但他們都只是三四品大員。
這些求娶的人里,一部分是老男人,一部分是為家中已有正妻的庶子相看。
他們風評極差,有的好男色,有的喜歡打虐妻妾,有的癖好特殊,有的流連青樓,總之沒一個好的。
這其中雖有我的手筆,但相府千金和丞相大人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更重要。
這紙涉及三個人的婚約,是我重生后的第二個轉折點。
虞綰綰,只能嫁給裴硯書。
丫鬟給我帶來消息說,虞綰綰不愿嫁,背著裴硯書在府中哭鬧。
「小娘,我不能嫁給他們,不能嫁給他們啊。」
「都怪你出身青樓,讓我沒有依仗,否則即便我是庶出,憑我的容貌也斷不可能尋不到好姻緣。」
面對裴硯書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她肚子里的孩子,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父親。
至于孩子是誰的,我尚不清楚。
不過這事兒我告訴了娘親。
她這時便給父親吹枕邊風,認為裴硯書比起其他人算是良配,至少二人兩情相悅。
所以婚約就這麼改了。
我回到虞府時,裴硯書已經搬去了自己置辦的宅子。
離虞家就隔了幾條街。
虞綰綰來了我院子。
她瘋了一般朝我嘶吼:「虞妙儀,是你安排了這一切對不對?」
「你自己不愿嫁給一個殘廢,就引誘裴公子求娶我,你娘吹耳旁風,讓我不得不嫁給他是不是?」
我坐在秋千上隨意晃著,并不回應。
她氣得臉色鐵青,沖到我跟前就像打我,被春桃一把握住了手腕。
「三小姐,明明是你搶了我家小姐的未婚夫,他為了救你才坐的輪椅,不要什麼事都推到我家小姐身上,小姐很忙的,您還是趕緊回去繡好嫁衣吧。」
「你個賤婢,竟敢跟我叫板!」
虞綰綰抬起另一只手,又想扇人,被春桃一把推倒在地。
「妹妹,你說我要是把那日瑞雪樓走水的真相說出去,你覺得會怎樣?」
霎時,虞綰綰的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你當時在前廳,怎麼可能知道,你怎麼知道的?」她對著我咆哮。
我神色淡漠。
「妹妹,回去安安靜靜地嫁給你的裴郎吧。」
「春桃,扶三小姐回去。」
裴硯書根據上一世的記憶開了幾家店,雇了暗衛保護自己和店鋪,想發展成皇商,從賣糧店著手。
沒了科考這條路,他選擇經商。
上一世與他交好的文人公子,如今聽到裴硯書三字,只余嘆息。
短短時間,裴硯書就從天之驕子跌落神壇。
需要下人給他換洗臟衣床單、擦身子、伺候洗澡吃飯,難免一身臭味。
我的腦海中,回想起前世這時候,裴硯書正出盡風頭。
望春樓設了賭局,賭才子們誰能考上狀元,裴硯書的賠率最低。
若不是他與我早有婚約,高中就會被貴女們榜下捉婿。
根據前世記憶,今年北方因蝗災會鬧饑荒。
我帶著丫鬟上街買胭脂的時候,便聽到裴硯書和虞綰綰在商鋪低談:
「裴郎,我知你是有才華抱負的,居然能想出利用饑荒賣糧賺差價的法子,我們定能守得云開見月明,大賺特賺。」
「綰綰,有你信我,此生足矣。」
我不是冷眼旁觀的性子。
饑荒年,哀鴻遍野,餓殍滿地,甚至易子而食。
既然他想發饑荒財,那我便將他的機會扼殺在搖籃里。
該給帶著記憶重生的裴硯書,送份大禮了。
8
半月后便是春闈,虞府和裴家在這時舉辦了喜宴。
時間上有些匆忙,但舉辦得還算風光。
裴家沒有多少家底,聘禮不多。
虞綰綰作為虞府小姐,雖是庶出,娘親在嫁妝上卻沒有苛待她。
嫁妝是女人在婆家的底氣之一,再怎麼說她也是爹的女兒。
娘親心軟,見不得女子因為男子吃苦,而且虞綰綰又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嫁過去的。
這事或早或晚要被捅出來。
總要替虞綰綰應對一下譚老夫人。
這天,宴席邀請了許多達官貴人,皇子和公主也來了。
裴家門庭沒落,幾乎都是看在虞府和顧府的面子。
連太子都驚動了。
可是舉行儀式的兩人,一個端坐輪椅表情隱忍,一個面無表情。
我曾懷疑過虞綰綰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她爬端王世子的床,是為了給太子當奸細。
畢竟前世,太子為了拉攏端王世子,讓心儀他的貴女做了同樣的事。
裴硯書后又成了太子太傅,兩人之間關系匪淺。
但這一世虞綰綰嫁給裴硯書,對太子而言,她就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