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
我愈發覺得古怪,趁她不注意,一把將手機抽了出來。
叮咚——
屏幕上出現了熱門推送。
白家少爺約會當紅女星梁沐晴,女方疑似小號曬禮物!
「夫人,這肯定是媒體亂寫的!」
王姨見事情瞞不住,急忙安慰我,「白總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管他是什麼人。」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點開頭條里的圖片,細細觀賞了起來。
梁沐晴是最近爆火的演員,長得那叫一個漂亮。
真是便宜那老小子了!
等等……
我放大圖片,目光落在了那個被稱作「禮物」的盒子上。
盒子被打開了一個小口,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口紅,隱約還能分辨出口紅底部刻的數字——
楊樹林 52 號,大名鼎鼎的死亡芭比粉。
「嘖嘖,直男真可怕。」
我忍不住吐槽。
突然,我腦子里閃過那些匯款短信。
「王姨,白宇公司的地址你知道嗎?」
「知道,夫人……您冷靜啊。」
我沖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半晌后,手機響起清脆的播報——「您已下單成功。」
「白總,送女孩子禮物,還是要認真點才好。」
「我已經幫您買了一套新的禮盒,記得簽收哦!」
白宇:「?」
回了他一個呲牙的表情包后,我放下手機。
王姨愣在原地,遲遲說不出話來。
我得意地挑著眉,忍不住感嘆,我可真是太懂事了。
擱在古代,那也是一流的豪門大婦!
「夫人,您是不是氣昏頭了?」
王姨看我的眼神,從最初的心虛到現在有些憐憫。
完了,她好像懷疑我精神失常。
我懶得解釋,擺擺手就出門逛街了。
何萌最近交了個男朋友,非要我陪她買約會套裝。
一直到夜幕降臨,她才大發慈悲放我回家。
到家后,我累得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著有點冷,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麻溜地躲了進去。
我只當自己在做夢,嘟囔著翻了個身。
「沈月。」
「我回來生孩子了。」
5.
「你說的什麼鬼話?」
我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罵了一句。
摟在我腰上的那雙手,卻突然加大了力度,掌心粗糙的觸感,以及滾燙的溫度,刺激著我的皮膚。
我猛地一顫,醒了過來。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好家伙,有刺客!
我掙扎著想起身,卻被身后的人一把按下,禁錮著我的懷抱也愈發收緊。
「沈月,我現在很難受。」
是白宇。
他蹭著我的脖子,溫熱的呼吸落在我耳垂,「你最好別亂動,否則,后果自負。」
我立刻閉上嘴,盡量把身體蜷成一團。
因為我的確能感受得到,他很「難受」。
重復的呼吸聲逐漸加重,月光透過窗簾灑向地板,浮現出模糊的倒影。
「他為什麼會突然回家呢?」
我這樣想著。
我這輩子頭一回知道,原來男人這麼沉的。
白宇真得很沉,半邊身子壓得我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思來想去,我最終得出了一個像樣的結論。
這貨很可能是送女生死亡芭比粉求愛,結果人家不喜歡,于是傷心跑路回家了。
什麼嘛!
我松了口氣。
耳邊響起白宇輕輕的鼾聲,趁著這個機會,趕忙挪了挪身子,這才舒服了不少。
就這樣,我瞪著眼睛一直到天明,我感覺放在腰上的手終于動了動。
「嗯……幾點了?」
白宇啞著嗓子問,我艱難探出脖子,「十點了,你上班要遲到了!」
「嗯?!」
壓在身上的重量猛地消失,白宇直愣愣地坐了起來。
我揉著酸澀的肩膀轉過身,這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凌亂。
「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房間。」
「哦……」
白宇長了一雙下垂的狗狗眼,平常戴著眼鏡看不出來什麼,現在臉上空蕩蕩的,莫名有種濃濃的人夫感。
「白總,不就是送禮不成慘遭拒絕嗎?」
我打了個哈欠,一個翻身下了床,「就這點事,也至于喝酒消愁?」
「你可是經歷過被逃婚的男人,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嗎?」
看著白宇從一臉懵的狀態逐漸清醒,望著我的眼神也愈發狠厲,我就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叫爽。
不知為何,褪去霸總外衣的他,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實在是很好欺負啊!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里不停飄蕩著那句臺詞――
丫頭,真想狠狠把你辦了!
6.
今天的早飯格外豐盛,當我下樓看到王姨端出金箔鵝肝魚子醬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姨,你沒事吧?」
我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夫人!」
王姨拿開我的手,笑瞇瞇道:「這些都是白總愛吃的。」
她拉開椅子,扶著我坐下,滿臉都寫著高興。
「白總好容易回來一次,這下太太的心愿算是達成了!」
「不是,王姨,你不會以為昨天晚上我們……唔……」
話還沒說完,王姨老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捂著我的嘴。
「夫人,這事就不用告訴我了。」
「你臉紅什麼?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干!唔……」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突然出現的白宇打斷了我和王姨的搏斗,他換了一身睡袍,幾滴水珠從他的發絲滑落。
「白總早。」
王姨故作嚴肅地接過白宇手上的浴巾,順便不動聲色地把那盤較為肥碩的鵝肝朝他那邊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