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貼在耳邊,滾滾熱氣從耳尖上撫過,吹動了我的發絲。
我竟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侵略性的氣息。
「對不起……」我聲若蚊蠅,「我把它弄皺了。」
沈廷舟的呼吸激起了我一次次戰栗。
空氣中似乎什麼改變了,變得炙熱……躁動……
「那怎麼辦?」
他將我抱起來,微涼的唇瓣擦著我的耳朵。
我兩腿都開始發軟,掛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踩不到底。
「我幫你熨平……別罵我……」
沈廷舟低笑出聲,「你就這點出息……」
「教授——唔——」
他用一個熾熱的吻封住我的話。
微涼的手指分外靈活地拆解掉我的偽裝,帶著逗弄的意味,將我拉入潮熱的欲海。
我頓時抖得不成樣子,「我要死了。」
「還早著呢,」沈廷舟溫柔的笑聲讓我心跳失控,「還記得你寫過的東西嗎?一個字十分鐘,自己數著。」
這一晚,沈廷舟強迫我復述書里的內容,由他進行實踐。
可惜到了末尾,我徹底掉鏈子了,開始胡言亂語。
沈廷舟便不逼我了,隨心所欲起來。
第二天,我沒起來。
沈廷舟給我請了假。
我穿著拖鞋,推開主臥門的時候。
沈廷舟剛從外面回來。
他的視線在我的吊帶睡衣上掃過,不動聲色地拎過拖鞋,「地上涼。」
我心里難掩鵲躍,跟著他屁股后面念叨:「今天沒課,你去干什麼了?」
「見林詩墨。」
沈廷舟拉著我跨坐在他身上,認真解釋,
「林詩墨是我同門,我們還在國外合伙做過實驗。后來我發現她人有些偏執,就不再合作了。有些話,我必須跟她說清楚。」
我本來還在認真聽他說話,后腰突然傳來異樣。
只見沈廷舟眸色深沉,寬厚的手掌隔著一層薄紗,在我腰上來回按揉。
酥麻感襲來,夾雜著溫熱,瞬間讓我紅了耳朵。
我低著頭,「你,你要干嘛啊?」
「腰不酸嗎?」
看我欲言又止,有些羞澀。
沈廷舟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不慌不忙地開口:「乖,緩幾天。」
7
轉眼到了月初。
沸沸揚揚的八卦很快就被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沖散了。
為了準備考試,我搬回了寢室。
并且決定考試前,都不跟沈廷舟見面了。
他表示理解。
畢竟公開關系后,要低調一點。
我也不想總是被人說,沈廷舟給我開后門。
午后,我正坐在教室里復習。
身邊突然呼啦圍上一圈同學。
目光殷切。
「小棠同學,沈教授有沒有給你透題?」
我被問的一愣,「沒有。」
他們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真的?他能忍心讓你掛科?」
我看著面前做滿筆記的物理課本,忍不住為他爭辯:
「沈教授公私分明,怎麼可能因為我就降低難度?」
而且以沈廷舟的性格,如果我不努力,極有可能被毫不留情地掛掉。
顯然,這幅說辭有人不信。
尤其是林眠,撇了撇嘴,「你們別問了,這種事誰說啊……都睡一起了怎麼可能——」
學委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轉而熱切地捧住我的手。
「小棠同學,你身上肩負著全班同學的生死存亡。希望你能全力以赴,要到期末重點!」
大家紛紛附和,「對呀對呀,重點大家都能看,很公平!」
我遲疑半晌,說:「那我試試吧。」
說起來,我已經半個月沒見沈廷舟了。
為了復習,經常寢室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
連吃飯和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我在圖書館下來回踱步,給沈廷舟發了個:「在嗎?」
配了個乖巧的圖片。
對方隔了會兒回復:「在開會,怎麼了?」
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沈廷舟回我時的樣子。
唇角微微牽起,眼神溫柔寧靜。
我突然就很想他了。
要不然……今晚回家——
正當我被對方勾得來回搖擺時,遠處有人突然喊了聲:
「同學小心!」
只聽咚地一聲悶響,我整個人向地面傾倒了下去。
耳邊傳來陶瓦碎裂的聲音。
胳膊的劇痛隨后傳來,越演越烈,讓我漸漸開始眼前發黑。
怎麼回事……
好疼啊……
耳邊傳來嘈雜聲。
「快!救護車……」
「高空墜物砸到學生了,聯系她家屬直接去醫院。」
「同學,你幾班的,手機密碼是什麼……」
昏過去的最后一秒,我哆哆嗦嗦地喊出了沈廷舟的名字。
……
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的夢。
夢里科科都掛了。
尤其物理,還考了 0 分,沈廷舟說要跟我離婚。
我哭著說胳膊疼,他也不理我。
漸漸地,我恢復了意識。
掛科的噩夢煙消云散。
只有胳膊,是真跟斷了一樣。
還沒睜眼,就已經哭出了聲。
額頭上突然搭上一塊冰涼涼的手帕,熟悉的聲音響起。
「醫生,她麻藥勁過了。」
「哦,你喂顆止疼藥吧。要養好久呢,小姑娘有的罪受。」
我迷迷糊糊睜眼,對上一張帥氣的臉,愣了一陣兒,「帥哥,結婚嗎?」
沈廷舟一愣,抬手抹掉了我臉上的淚。
「和你結過了。」
聽到我有了動靜,周圍突然圍了好多人。
我媽急得長了好幾條皺紋。
「棠棠,我是媽媽,你認得我嗎?」
我爸激動得老淚縱橫,「她是砸到胳膊,不是砸到腦子。
棠棠啊,我是爸爸。」
「……」
等我漸漸恢復了意識,才曉得自己發生了什麼。
原來那天,我的左臂被圖書館墜落的花盆砸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