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聽不進去威脅的話,一個勁兒地逮著我分享。
「哎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哥暗戀對象長什麼樣啊?」
「漂亮不?」
在他持續的追問下,我頂著紅透的耳朵。
囁嚅地憋出兩個字。
「還行。」
祁延洲本來在拎會長的衣領,聞言又放下。
回頭看了我一眼。
有些意味深長。
也不算自戀吧。
我只是在轉述他當時的話而已……
會長不信邪地嘖了一聲。
「不止吧,我當時看這狗的作死勁兒,還以為是阿佛洛狄忒,美神降臨呢……」
見祁延洲對他忍耐真的到了極點,終于打著哈哈告別離開了。
24
會長走后,我們一路回家的氣氛都有些尷尬。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直到到家進門,我發覺祁延洲沒有跟進來。
「你,你還要出去嗎?」
他鼻音嗯了一聲,抬眼直視著我。
語氣是洞悉一切后的自嘲。
「不然你是不是打算一進門就躲回自己的房間,然后一整晚不出來?」
我目光驚愕。
他怎麼知道……
祁延洲抬手將門邊架子上的黑色棒球帽勾出來。
邊戴邊走。
「我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早點睡。」
我手摳著門沿,看他頎長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話就像是丈夫出門前對妻子的囑咐。
我立刻晃了晃腦袋,趕走紛亂的思緒。
好離譜的聯想……
……
這是近期來第一次我一個人待在家里。
不免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似乎在惦念什麼。
這時,一條微信好友申請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是今天遇見的學生會會長。
「哈嘍啊學妹,祁延洲這狗又喝多了,怎麼搞得好像又失戀了一樣。你有空來接他一下嗎?我這還得送別人呢。
」
我立刻穿上外套,按著他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祁延洲一個人懶散地倚在卡座上,垂眸晃著手里的骰盅。
在抬眸望向我時,眼里含著平時沒見過的輕佻笑意。
「哥,你喝了多少?」
我視線掃過桌子上雜亂堆放的酒瓶,輕嘆了口氣。
男生站起來,若有似無地笑著。
「你還叫我哥啊?」
「我又不是變態,喜歡自己的妹妹。」
我只是叫順口了……
但我的關注點更是,即便他喝成這樣,也依舊克制地跟我保持著距離。
沒有借著酒意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
然而下一秒,我見祁延洲不太穩地往外走。
怕他摔倒,我急忙伸手去扶。
但腳沒有跟上大腦的指令。
導致重心不穩地瞬間變成我,手忙腳亂地撲倒了祁延洲。
情況一時間變得很尷尬。
祁延洲半靠在沙發上,我壓在他身上。
我倉皇抬起頭。
視線相撞,男生黑眸深不見底。
隨即,我看見他喉結滾了滾。
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我下半張臉。
「我不是跟你說過,這麼近的距離,只會讓我——」
他有意停頓。
我即刻想起那句話,本末倒置地不先立刻從他身上起來,而是捂住嘴。
祁延洲笑了笑,把我抱起來站穩。
「先站好再捂。」
我悻悻地把手放下。
視線亂移著,又在某一點定格。
陳賜從不遠處走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合適嗎?」
自從我回學校后,陳賜比以往更肆無忌憚地翹課。
我很少能遇見他。
陳賜冷笑一聲,審視地注視著祁延洲。
「你他媽就是這樣當人哥哥的?」
祁延洲處變不驚。
躬身坐下,自顧自倒了半杯酒。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當她男朋友。」
陳賜臉色陰鶩,聲線緊繃地質問我。
「你跟這種圖謀不軌的人住一屋檐下這麼久,姜桐你瘋了?」
我抻了抻剛才被壓皺的衣擺。
「用不著你來指責我。」
陳賜氣極反笑,譏諷十足。
「還是說,你們已經做過了什麼不堪的事?」
祁延洲手還握著那瓶子酒。
陳賜話音剛落,那個酒瓶就猛然砸在他頭上。
玻璃渣四濺。
祁延洲悠閑地挑了下眉。
「別客氣,就當我請你喝的。」
陳賜意外沒有計較,反而像個變態一樣輕笑出了聲。
「這麼介意我的話,看來是姜桐拒絕了你。」
他接過酒保的毛巾擦了擦,狼狽的外表沒有影響到他高高在上的姿態。
「朋友,姜桐喜歡我這樣的。」
「我們之間,牽手,擁抱,接吻……」
祁延洲面上不動聲色,但視線已經落在另一個空酒瓶上了。
「接什麼吻?」
我打斷陳賜的意淫。
不能讓祁延洲再動手了。
不然真的要鬧到報警的地步了。
我挑了個還有剩余酒的瓶子,隨便倒了一杯出來。
隨即,潑在陳賜臉上。
「你現在造謠的意義是什麼?」
「昭示我曾經喜歡過你?」
我陌生而又厭惡地望著他。
「你真的很可悲。」
陳賜的情緒徹底爆發。
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盡數決堤。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咄咄逼問。
「是啊,在一起兩個月,我最多也就是抱抱你。」
「為什麼我從來沒主動提過?」
「因為我他媽想跟你坦白賭約的事兒后,再進一步。」
陳賜眼尾泛起淡紅色,狠絕的語氣里藏著別扭的委屈。
「但你他媽連彌補道歉的機會不給我,就直接提分手。
」
「姜桐,你把我當什麼?!」
「我為了你,逼喬晚月退學,求我爸動用關系去查李偉華的罪證,只為了把他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