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公關打電話,因為生病所以嗓音嘶啞,我言簡意賅:「回應,這個照片和視頻好說,就說宋重彤是新入職的助理,順便炒一下謝行云對工作人員溫柔禮貌友好的話題,將他歷年來和一些工作人員的事編輯一下,找營銷號大范圍鋪出去,順便讓水軍就位。」
那邊很快就去執行,我放下手機,看見微信上不少媒體的試探。
我皺著眉滴水不漏的應付回去,這樣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公關危機好處理,只要沒拍到接吻露骨的照片,一切黑的都可以說成白的。
置頂的微信框里有謝行云的消息,也有他的未接來電,我沒回。
我在思考。
我指尖隔著屏幕點在謝行云的頭像上,思索我和謝行云之間的關系該怎麼處理。
正想著,我接到一個新的電話。
是謝行云之前住宅的物業的電話。
謝行云在 A 城不怎麼常待,所以他的物業水電這些東西都是我幫他打理的。
那邊的人很客氣,問我:「林小姐,你的車停在別人的車位上了,其他業主從外面回來,我來問問您方不方便過來將車開走。」
我愣了愣。
不過片刻我就反應過來,說:「不好意思,我馬上過來。」
謝行云的這個房子自從上次宋重彤過來后,我就沒來過了。
我去小區,看到了停在別人車位上的車。
那是謝行云的車,不過他已經很久沒開了。
我沒有鑰匙,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可以看見很可愛的玩偶和裝飾品,是誰的喜好一目了然。
這車他讓宋重彤在開。
我笑起來,對身邊的物業說:「這車我不要了,叫拖車來把車拖走吧。
」
然后我上樓去到 32 層,熟悉又陌生的門,我走過去,在密碼鎖上按下我的生日,滴滴兩聲后顯示密碼錯誤。
我頓了頓,按了 0712。
這是宋重彤的生日,至于我為什麼會知道她的生日,是因為高中時期,每年的 7 月 12,謝行云都會去我家給宋重彤買一個草莓蛋糕。
他認真挑選蛋糕時眼神專注,顯得越發英俊和深情,那個時候我在柜臺后一邊刷題一邊看他的臉,忍不住在心里想:
宋重彤,多麼幸運的一個姑娘啊。
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根深蒂固的羨慕讓我對謝行云有種莫名的執念。
所以在多年后見到他的第一眼,我還是想要他。
不過到如今,這執念也是時候消失了。
門鎖滴了一聲,打開了。
我推開門,只是站在玄關往里面看一眼就行了,謝行云將這里讓給了宋重彤住,她大約不怎麼收拾,所以到處都是她的生活痕跡。
這房子謝行云買下來時,他因為拍戲忙,是我一點點的給他裝修起來的。
我看了看,在沙發上看見了謝行云的外套,和宋重彤的衣服散亂的搭在一起。
一種曖昧溫馨的家居氛圍。
我性格冷漠隨和,其實不怎麼動怒,因為在我的觀念里,所有的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既然有方法解決,那沒有用處的情緒都是不必要的。
可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惡心和反胃。
我可以控制情緒,卻控制不了生理上最直觀的反應。
我想吐。
我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等到不適下去后,我才面無表情的關上門,然后我定了一張去謝行云城市的機票。
06
我落地已經下午了,謝行云在拍戲。
劇組的人對我都很熟悉,客客氣氣的和我打招呼。
我微笑頷首,直到副導演過來,我和他也算舊相識,娛樂圈拼的就是資源和人脈,他和我寒暄一下,然后偷偷打聽:
「今禾,你老實和我說,和謝行云一起上熱搜的那姑娘是誰啊?她現在天天就待在劇組里,我看小謝對她的態度不一般啊。」
我笑,含糊的和他打太極:「就是生活助理。」
副導演看著我笑,也說:「我看也是,倒不是說這姑娘不好,就是眼皮子太淺,我想小謝倒不至于這麼沒眼光。」
我笑,然后在他的帶路下去謝行云的房車。
拉開車門后我頓了頓,開封的薯片,喝一半的果汁,椅靠上還搭著宋重彤粉色的外套。
我沒上去,走到另一邊,謝行云自己招的助理正蹲在地上低頭玩游戲,我語氣溫和的喊他:「小李。」
他猛地一抬頭,看見我一個激靈,立馬按滅手機屏幕,站起來喊我:「今禾姐。」
我笑笑,跟他說:「你去和謝行云說一下,下戲了過來找我,有事和他說。」
他哎了一聲,拿著手機就跑去了,速度快的像是通風報信。
有人端了把躺椅過來,我確實有點累,所以躺在上面小憩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我醒過來,謝行云正坐在我旁邊,我身上還蓋著一件他的衣服。
我微蹙眉,將那件衣服拿開,然后從旁邊抽出濕巾擦了擦手。
我醒過來一動謝行云就轉過身來了,他沒說話,眼神從我扔到一邊他的衣服落到我手上的濕巾上,頓了頓,我看見他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我沒說話,直到慢條斯理的擦完手后才去看他,視線從他臉上往他身后看了看,問:「宋重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