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喜歡,我也應該喜歡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攀附于我的人,若是那樣,你與李宛的玩物們又有何區別?」
我這話說得很絕,沒給他留任何希望。
19
傅澤硯久久沒說話。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抬起血紅的眼,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主子。」
傅澤硯剛走,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冷冷看著拿著今日彩頭的裴修言。
「何事?裴公子。」
裴修言愣了兩秒,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他,此刻竟有些無措。
他拿出今天的彩頭夜明珠,道:「我記得上一世你很喜歡夜明珠……」
「上一世?呵,就這樣的夜明珠,父親在我五歲生日的時候就送了我一箱。上一世我喜歡,是因為那顆是你送我的。」
「而且你這個夜明珠,贏得并不體面,若是比到最后,你贏不了傅澤硯。」
裴修言暗啞著嗓子,聲音沉的能將我壓死。
「贏不了又如何,只要你還愛我就夠了。」
裴修言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近。
「我知道你買他是為了氣我,我可以做任何事祈求你的原諒,不要用這種方法好不好。」
「你哪來的自信我還愛你?」我用力甩著他的手腕,只覺得連著胸腔都泛著惡心。
「你給他請的老師,住的院子,都是我上一世的。」
我怒聲喊道「就算我最初買他動機不純又怎麼樣?」
「實話跟你說吧,知道我為什麼這一世會買傅澤硯嗎?」
「因為他是你的克星啊,我會如上一世捧你一樣,將他捧他上高位,只要你不快活,我就快活了。」
「最重要的是,他沒你臟!」
我往后倒去,以一種自損的方式,終于掙脫裴修言的束縛。
心中煩躁不已,不想跟他共處一室,不想再看他那張臉一眼,我拉開帳篷簾子要出去。
卻撞到拎著酒壺,渾身酒氣的傅澤硯。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又聽了多少。
我默立在原地,他平靜地看著我,眼里好像最初見面般的冷淡和疏離。
我張口,卻無言。
雖然有點愧疚,可就算聽到,又能怎麼樣呢,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我把他拉出來的事是真切的。
想到這,我亦冷冷地垂下眉,抬步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22
李宛發來了請帖,邀請我和傅澤硯上公主府小聚。
我捏著帖子犯了難,一是從上次狩獵回府后,傅澤硯就沒理過我,看見我就像看見陌生人,就算有事,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進寶的狗都比對我熱絡些。
二是上次狩獵后,我就覺得李宛似乎對傅澤硯又來了興趣,她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朝廷需要用錢,我林家的生意龐大繁雜,動了我,全國的經濟都會大震動。
所以現在這個節骨眼,她估計不會太難為我。
但是傅澤硯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意外。
深思熟慮后,我讓進寶邀約了李將軍到酒樓小聚,是時候了,該送傅澤硯走他該走的路了。
和李將軍打過招呼后,我就叫傅澤硯來了書房。
他眉眼漠然,本就冷厲的眸子顯得更加難以接近。
看他這副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沒好氣地通知他月末啟程參軍。
傅澤硯冷冷勾起嘴角:「參軍后呢?像什麼狗屁上一世一樣,幫你對付裴修言嗎?」
我額頭青筋直跳,心中火氣躥出三米高:「傅澤硯,用不著陰陽怪氣跟我說話,就算你不愿意,我不會說你半個字。」
「裴修言在太子黨又如何,現在朝廷的那幾股勢力,哪股不缺錢?想廢一個裴修言,我易如反掌。」
「我怕的是你又落入李宛手里,懂不懂?」
我看了一眼沉默的他,只覺愈發寒心,狼崽子就是狼崽子,養了這麼久還養不熟。
「你走吧,我會給你些盤纏,想干嗎,想走哪條路隨你,林家以后跟你沒有關系,出去,不想看見你。」
我翻起手中的賬本,不再看他,傅澤硯站在那里,久久未動。
很久后,才聽見他喑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會去的,就當報答你的恩情。」
語畢,出了書房。
我煩躁地揉了揉額頭。
23
他啟程的那天我沒去送,進寶回來后跟我說,他一直心不在焉頻頻望向門口,我覺得這話有些夸張。
一晃三年過去,這一世因為有我的扶持,傅澤硯比上輩子成長的更快。
而裴修言卻沒有上輩子順遂,艱難的在太子手底下做事,李宛對他的興趣似乎也淡了些。
我給裴修言使絆子的同時也和三皇子搭上了線,只道:「民女愿做開國之功,助您一臂之力。」
更何況上輩子奪嫡戰贏方也是三皇子黨,我便也沒什麼顧慮。
和三皇子接觸過后,我不敢說他會不會是明君,但絕對會是個仁君。
近日,我帶著漣漪打算去江南引進一些特色小吃到酒樓。
行至途中,就遇到一群劫匪。
十個左右的劫匪,滿臉橫肉,兇神惡煞地擋在小路中間。
林家護衛和進寶將我和漣漪圍起來保護。
為首的那個胖子坑洼的臉上,兩只小眼睛色瞇瞇地盯著我和漣漪,漣漪上前一步擋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