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朋友來訪,他們在書房說話。
其中一人調侃路陽:「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作為最有發言權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路陽笑了笑:「深以為然!」
「咦?」朋友驚奇,「怎麼?癢了?」
路陽嘆了口氣:「那倒不至于!只是,早知道婚姻生活這麼無趣的話,我還不如多玩幾年!」
「那人家姑娘脫光了送你房間,你怎麼不要?」
「這是兩碼事!」
朋友不以為然:「什麼兩碼事,只要你藏得好,找點樂子怎麼了!」
這次路陽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語氣淡淡地開口:「再說吧!」
聽著這些話,我合上虛掩的門轉身離開。
路陽起了找樂子的心思。
不管是因為那個脫光了的姑娘,還是因為婚姻生活的無趣,他想出軌了。
而我不可能等到他出軌再離婚。
所以,在他出軌前,我必須終止這段婚姻。
我要離婚的話讓路陽沉默了很久。
他就那麼看著我,就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不僅是他,我也想到了曾經。
曾經那段我頻繁提離婚的日子。
那時候我焦慮、痛苦卻又無計可施。
我通過爭吵緩解自己的情緒,通過提離婚爆發。
但其實我不是真的想離婚。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和路陽的關系走進了死胡同,沒有出路,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撞著南墻。
直到頭破血流,破墻而出。
路陽嘆了口氣。
「念念,我和蔣寧之間真的沒什麼,你如果介意,我會盡量不跟她聯系。離婚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不愛聽。」
我也嘆了口氣:「路陽,你別急著答復我,你先好好考慮考慮,你真的不想離婚嗎?畢竟現在對你而言,離婚,利大于弊!」
06
這一晚,我和路陽不歡而散。
后面連續一周,他住進了客房,早出晚歸,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小滿撫平了故事書上的褶皺:「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家?」
「怎麼了?」
「我想跟爸爸一起看這本故事書。」
「媽媽陪你看不行嗎?」
小姑娘看著我:「可是這本我想跟爸爸看!」
我心中一澀,看來不能被動等待了。
蔣寧住的別墅離我們家并不遠,是當初抵債時別人給的。
我去了保安室,以物品丟失為借口,在保安的陪同下調取了監控。
這一周的時間里,路陽一天不落,每天都會在下午的時候開車進入,然后一兩個小時后開車離開。
現在距離他過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大門是密碼鎖。
密碼是什麼,我早就忘了。
只能敲門。
大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張明媚的小臉探出來。
「你今天怎麼……」
看到我,她臉上的笑容凝滯,愣在了原地。
看著她身上穿著圍裙,我問:「在做飯?」
蔣寧攥緊了衣角:「司小姐!」
我點點頭,錯開她走了進去。
蔣寧跟了上來,她問我:「司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啊!」我說,「我得收回這個房子的使用權,你給你一個小時收拾東西,夠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找搬家公司?對了,還有那家甜品店,你看是你把啟動資金還給我,還是我把店面收回去!」
蔣寧瞪大了眼睛。
原本的小心翼翼變成憤怒。
「你憑什麼?」
我笑了笑:「憑這些是婚內財產。」
蔣寧沉下了臉。
她退后一步搖搖頭:「司小姐,這是我和路陽之間的事,你沒有權力干涉!」
「好,那我們等等他!」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而蔣寧還站在原地。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打破了沉默。
「司小姐,你知道路陽有多不想回那個家嗎?」
「哦?有多不想?」
她勾起嘴角,眼中帶著諷刺。
她說:「他寧愿在公司加班,寧愿去會所喝酒。你知道他每天到家后都會在車里抽半個小時的煙再上去嗎?」
「司小姐,其實我和路陽之間沒你想得那麼齷齪。他只是想在我這里偷得浮生半日閑。他壓力太大了,而我這里能讓他放松。你要連他最后一點空間都要剝奪嗎?」
「司小姐,你讓你的丈夫連家都不想回,你這個妻子該多失敗啊!」
「聽到了嗎?」我突然出聲。
「什麼?」蔣寧茫然。
我舉起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路陽,聽到你們家小姑娘說的話了嗎?」
對面沉默著。
我繼續說:「我不敢想象,如果我還深愛著你,聽到這些話,我該多崩潰。但好在我已經不愛你了。路陽,我不愛你了。這個婚,我們盡快離吧!你給你兩天的思考時間,如果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起訴!」
07
這一天,路陽最終沒有留在蔣寧那兒吃飯。
他回來時,不僅小滿,就連阿姨都驚著了,趕緊多炒了兩個菜。
餐桌上小滿很興奮,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幼兒園的趣事。
路陽難得沒有跟她說「食不言,寢不語」。
吃完飯,我們一起陪著小滿做游戲。
她又拉著路陽看了那本她一直留著的故事書,終于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從小滿房間出來,我們很默契地去了客廳。
這次是路陽先開的口。
「念念,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反而像蔣寧這樣的萍水相逢能讓我發泄兩句。
念念,我跟蔣寧之間真的沒什麼。你可以把我們的關系看作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