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國主進展挺快啊。」
沈妃一臉曖昧,倒是孫貴妃直接些:
「他活怎麼樣,刺激嗎?」
我一口水噴出來,噴了沈妃一臉,她不在意地伸手抹了一把臉:「這麼強嗎?真想試試~」
孫貴妃毫不客氣地將瓜子皮吐到沈妃臉上:「呸,本宮瞧著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沈妃也不示弱:「那咋滴,就興你一把年紀了往宮里拉小侍衛,我就不能試試我夫君了。」
「呸,還夫君,你這歲數當他兩個娘都多余,還夫君,你也不嫌自己個兒磕磣,你沒瞧見每每燕度那小子看到你那如饑似渴的眼神跑得飛快,你不是沒腦子,你是腦子上沒長人。」
我和壽春嗑著瓜子樂顛顛地看她們吵,別說,還挺帶勁。
然后,齊莞來了。
就那麼嬌滴滴地站在廊下聽,自己忍不住,噗嗤笑了。
孫沈二人起身得飛快:「得,白月光找上門了,等著宮斗吧,我們老人家不摻和了,你自求多福。」
一溜煙的工夫,二人沒了影。
我尷尬地摸摸鼻子,沖齊莞笑了笑,不知道直接開口告訴她,我不想宮斗,只想混吃等死,能不能行。
「見過皇后娘娘。」
僵持之下,還是齊莞開了口。
我正猶豫該如何表達一下我的想法,她一句話將我堵死了。
「我同娘娘一樣都是女人,我曾經也是正妻,我能理解身為正妻愛夫君的心情,沒有女人愿意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娘娘幫幫我,送我出宮吧。」
嗯,一句話,把我和壽春都說懵逼了。
「同樣是女人是不假,可后邊這些心思,我是真沒有,不瞞你說,我不但沒想送你走,我還想撮合撮合你與國主。
」
這回換齊莞愣住了,她義憤填膺地看著我:「你怎的這般沒骨氣,身為正妻,你連護著夫君的心氣都沒有嗎。」
壽春替我搖搖頭:「那我們娘娘是真沒有。」
齊莞滔滔不絕地同我講御夫之道,文文縐縐地說了半個時辰,說得壽春整個人倚著柱子睡了過去,哈喇子都流出來,又恨鐵不成鋼地問我:
「現在,娘娘懂得如何做正妻了嗎。」
我口中的瓜子吧嗒掉地下,呆呆地問:「你從哪背這麼多文縐縐的話,我一個字沒聽懂……」
齊莞:……
于是,一個時辰后,我從齊莞口中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長話短說,大概就是,她小時候的確與燕度有些情誼,因為年幼無知,也開過將來要嫁給你的玩笑,只是那時候并不懂情愛,只是隨口說說,結果,燕度這個死心眼當真了。
長大后,齊莞愛上了善解人意的和親王,告訴她爹,她非和親王不嫁,和親王也愛慕齊莞,這兩個人的買賣一錘子定音,原本什麼都該好好的,結果燕度不樂意了。
齊莞想著,和親王與燕度到底還是兄弟,她便好生開解了一日燕度,結果燕度解讀過度,理解成齊莞嫁給和親王根本就是被逼的,有苦衷的,燕度是個直腸子,大咧咧跪去老國主面前硬是要齊莞退婚。
齊莞好不容易求來的親事,聽說此事,氣得差點吐血,為了將此事板上釘釘,兩個人日子都沒選,三日后就過了府。
燕度傷心欲絕,帶兵打仗去了,齊莞想著,去打仗也好,時間久了興許能明白過來。
結果,打仗遇到裴晏之,打輸了,回來更抑郁了,跑去和親王府又哭又鬧,說和親王搶他媳婦,喝了三壇子酒,扒著和親王府的大門不撒手。
也就是和親王為人寬厚,好言相勸了半夜,齊莞說,她當時舉著棒子,只想把燕度打出去。
再后來,燕度登基,和親王戰死,齊莞的確一心求死,于她而言,心中摯愛已死,她實在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可燕度又莽撞地沖去和親王府,硬是將她從棺槨前扛了回來。
齊莞說,經過這段日子,她想開了,斯人已逝,她也能好好活著,唯獨不想留在燕度身邊,只求我幫幫她,出宮即可,以后天高海闊,她再也不會被燕度尋到。
聽完齊莞的故事,我扶著額頭嘆息,錯付了錯付了,到底是嗑錯了,感情齊莞和燕度根本不是苦命鴛鴦的戲碼,整個就是一個誤會。
可想到日日醉酒的燕度,我還是沒法子答應齊莞。
「王妃高義,若是想走,我絕不阻攔,可同樣,我也絕對不會幫助王妃,王妃回吧。」
齊莞看著我,半晌之后,冷哼一聲:「你真的不后悔?」
我鄭重點頭:「絕不后悔。」
「好!」
15
半個月后。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壽春,你去求求齊莞,求求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崩潰地揉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頂著一雙烏漆麻黑的黑眼圈,整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王妃真不是東西,每日都引了國主過去,開開心心聊到半夜就開始發瘋又摔又砸,這國主也沒出息,被趕走就來找小姐開導,每日三更來,這不是折騰人嗎。」
壽春頂著同樣的黑眼圈,整個人直勾勾盯著柱子絮絮叨叨,臨了問柱子:「小姐,你怎麼不動也不說話,我瞧著您怎麼粗了……」
我捂著頭倒在床上,有氣無力道:「差人去請王妃,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