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你去宋家藥鋪拿一罐百花止癢膏給他用。」
處理之后,如意果然不再哭鬧。
我回來忍不住對宋璉說:「相公醫術真是了得,如意好多了。」說著我豎起了大拇指。
宋璉聽后哈哈一笑:「娘子,謬贊了,這只是常見病癥。」
我見宋璉性格豪爽,與鄉間所傳,與我所見皆不相符。
遂玩笑問宋璉:「相公,外人都傳你沉穩干練,儒雅溫和,怎與我所見不同?」
宋璉嘿嘿一笑:「我年紀尚輕,若在外表現如此,怕外人不信我醫術,故在外有所收斂。」
我一聽也是哈哈一笑,一時瞪大雙眼看宋璉。
忽又想起,現在女子以笑不露齒、溫婉大方為美,便忙用手捂住嘴巴,怕宋璉不喜。
宋璉見我如此,更是笑得直不起腰,笑說:「福娘,也是性情中人,與我甚對脾氣,無妨無妨!」
我一聽瞪他一眼:「誰是性情中人,我乃纖纖弱女子,你莫要取笑我了!」
然后不再理他,走了出去。
05
第二日,如意便大好了。
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來到主屋,看到我便開始喊「娘,娘」。
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喊我娘,一時內心有些別扭。
但看到他的小胖手笨拙地朝我拜拜,嘴里似是發出「嘻嘻」的聲音,便知道他是為了昨日的事情謝我。
小小的人兒,跟大人似的作揖,很是可愛。
面對這樣的孩子,我實在說不出「我不是你娘」的話來,只能笑笑說:「如意真乖!」
他嘴里又嚷著「daidai,嘻嘻」的聲音。
我知道他是要謝宋璉的意思,便抱他進里屋,去見宋璉。
宋璉看到我們,便放下手里的醫書,陪著如意玩鬧了一會,便叫奶媽抱走了。
如意喊著爹娘,我自己也有些尷尬,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轉身要走。
宋璉卻突然喊我:「福娘,我這樣坐著有點累,你來幫我一下。」
我走過去扶住他,準備讓他躺下歇會。
他順勢一拉,我躺進他的懷里,壓在了他腿上,我趕忙掙扎要起來:「快松開,壓到你腿了!」
宋璉說:「沒事,現在好多了。」
我屁股往旁邊挪了一下,坐在了床上:「眼看要好了,莫要粗心大意。」
宋璉無奈道:「好、好,聽你的。」
我站起來,又要扶他躺下,他卻鄭重說:「福娘,我不想躺下,我知你對如意的事心有芥蒂,我還是想要跟你說……」
宋璉醒來那麼久,從沒說過孩子的事。
我也曾猜過,這個孩子是宋璉的,估摸著他難以開口,便也從未問過。
如今他支支吾吾,似乎是要談這件事,又難以啟齒。
不如,我先問了,想必他是愿意回答的。
我抬眼看他,輕輕搖搖了頭,開口打斷他:「如意這孩子,想來是有些福氣的,把他抱過來不久,你就醒了。只是我嫁過來沒有多久,母親就壓著我養了他,我……」
宋璉握緊我的手,滿眼的柔情:
「福娘,如意是宋洋的兒子。
「宋洋風流成性,與我的丫鬟秋菊私通。
「只是宋洋早已跟縣令的千金有了婚約,母親生氣,便將秋菊發賣了。
「未料,那時秋菊已有孕在身。
「宋洋卻偷偷讓人買了她,做了外室。
「秋菊產子傷了身子,不久便病逝了。
「我出事前宋洋曾找過我,想把孩子抱回家養……」
宋璉并未對我隱瞞什麼,只是看見他說到最后,支支吾吾的樣子,我有些生氣:「你答應他了?」
宋璉看著我:「我知咱們認下委屈了你。但他畢竟是宋家的孩子,萬沒有流浪在外的道理。」
我有些憤怒,卻也知道,這件事既已決定,便不是我能左右的。
只能道:「既然如此,婆母為何不早點把事情說清楚?又何曾把我當作宋家的人?宋家長媳呢?」
宋璉委屈巴巴,央求著我說:「福娘,當時娘親不知你性子。你別生氣了,氣壞的話,我該傷心了。」
看他那副委屈的模樣,我仍是不太開心。
卻也知道,這個結果,已經是很好了。
只是如意成了宋洋的孩子,還需好好養著,我也只能故作大度:
「既然是二弟的孩子,那改日爹爹回來,起個正式的名字,便上族譜吧。」
宋璉狗腿的直往我身上蹭,又歉意地說:「福娘真是我的好娘子,我這欠你的,拿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我瞪了他一眼:「躺下休息吧,我要去忙了。」
再后來,如意見到我,總是娘、娘的喊,可愛得很。
我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孩子,對他疼愛有加,去哪也都帶著他。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宋璉身體已經大好,行動也自如了。
06
嫁給宋璉快一年的時間,宋璉終于是好了,打算帶著我外出踏青。
我要帶著如意,宋璉不肯:「福娘,你眼里只有如意,他去了哪還有我!」
看著宋璉這般同如意吃飛醋。
耐不住他又是撒嬌、又是哀求,最終還是把如意放在了家里。
我們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家。
我跟宋璉喝了一點酒,回家后,暈暈乎乎就躺在了床上,看到床頭點的是紅燭,以為是小喜粗心大意,也不甚在意。
宋璉過來摟住我,親吻我發鬢:「福娘,我想沐浴,你起來幫我洗,好嗎?」
我困得睜不開眼:「昨晚剛洗過,今天也不熱,明天洗吧!」
宋璉又湊到我耳邊:「福娘,我今天想洗,熱水我已經讓小喜備好了,你幫我洗洗,好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