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她結婚嗎?」我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我們離得很近,鼻尖碰著鼻尖,身上都是彼此的氣味。
明明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他好看的眼睛上了一層霧,平白眨了一下:「她是一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我愣了一秒,然后飛快從他腿上下來。
他看了看,因為我突然的動作愣住:「你怎麼了?」
我低頭,眼睛里有一層淚,搖搖頭:「沒事,我先去把表格做了。」
出去后,我直接離開了公司。
然后去便利店買了很多啤酒到酒店。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手機開始震動。
無一例外,所有來電和短信都是紀云澤。
我喝了啤酒,直接把電話關機。
酒店的樓層很高,窗外車水馬龍,輝煌的城市就這麼被放在這一個窗里。
其實我知道紀云澤和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一個平等的關系。但我總是因為紀云澤對我的特殊而傻傻又固執地覺得,也許我會一直是他的例外。
他不懂愛,有情感障礙,但或許我在他身邊多一天就會多一個讓他離不開我的理由。
但是現在紀云澤告訴我,他會和沈悠結婚。
因為沈悠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所以說啊,即使我愿意陪在他身邊當他的洋娃娃啊,他的身邊也不會永遠只有我一個人。
那麼我又算什麼?
我看著車水馬龍,知道他們和紀云澤一樣,他們一刻都不曾屬于我。
眼淚無聲滑落,我決定離開。
11
「你去哪兒了?」
紀云澤皺著眉,怒氣沖沖地走到我的面前。
他身上還是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眼下的青色意味著他一整夜沒睡。
我知道,他對睡眠要求很高,直到那次和我一起睡之后發現能夠容易睡著,便每天都要和我一起睡。
他一夜沒睡,顯得很暴躁。
我沒說話。
紀云澤更加生氣:「你為什麼不回家?」
家?對洋娃娃來說,這究竟是家還是牢籠?
他步步緊逼,最后腳尖碰到我的腳尖:「尤意,我在問你,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我抬眼看著他,一字一句:「這不是我的家。」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所以說,除了紀家,你還能去哪里?」
我瞪著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紀云澤,你以為我不能離開嗎?」
他迅速抬眼掃過的我臉,最終目光定格在我的眼睛上:「你敢?」
我毫不讓步:「我有什麼不敢?」
他開口,吐字冰冷:「尤意,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如果你敢走,整個 a 市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處。」
我看著渾身都在散發著冷氣,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的男人,突然覺得很累。
他從來沒把我的認真看在眼里,也從不在乎我其實比誰都珍惜機會,都想努力生活。
此時咄咄逼人又高高在上的才是真的他,真的紀家掌權人。
「我累了,紀云澤你不也要結婚嗎?別再說了。」
我疲憊地看向他,他觸及我的目光,突然后退一步。
「反正,你別想離開。」
我沒說話,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我幾乎是祈求的看著他。
別讓我那麼快就忍不住離開他。
但是沒用了,紀云澤和沈悠訂婚了。
他們打算在兩個月之后結婚。
沈悠和他之間約會越來越頻繁。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沈悠想要更多的接觸,也發現了紀云澤的不對勁。
但她把這一切歸結于我。
她約我到了一個餐廳。
「尤小姐,你和阿澤之間的那些傳言我都聽說了。」她說的直白。
眼神也毫不避諱,這是我見過她這麼多次以來,第一次見她露出攻擊性的表情。
「但是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希望你遠離他,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小三。」
我覺得沈悠也很可憐,因為她對著紀云澤顯然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作為一個即將離開的人,我決定給她一點勸告:「沈小姐,我和紀總之間的事有點復雜,但是你不覺得他對你,也有些不對勁嗎?」
沈悠的眼神轉化為警惕:「你想說什麼?」
我笑了笑,「沈小姐,紀總他從來不碰你,和你在一起最大的親密動作就是擁抱。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悠的表情尷尬一瞬,但是很快開始反駁:「那是對我的尊重,你和我之間身份終究是不同的。」
好了,我不打算勸她了。
反正我這些天,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接下來只要離開就行了。
12
離開之前,我要做的
最后一件事。
就是睡了紀云澤。
我和紀云澤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同床共枕,但是睡覺只是字面意義上的。
紀云澤幾乎有救贖文男主身上的一切特質。
長得好看、有心理問題、童年創傷、睡不著覺,還有討厭和人肢體接觸。
接吻是我們做過的最大尺度。
但我深刻意識到我并不可能是救贖他的女主,我頂多做個奪走他清白然后消失的人。
他過生日那天,我親手做了蛋糕和長壽面。
還準備了很多酒。
大概是拜我那個混賬爹所賜,我喝酒很厲害。
自從上次吵架之后,我已經很久沒有對紀云澤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