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饞嘴,那顯得我太物質了,所以我饞謝老板。」
「饞我就不物質了?」
「謝老板是非物質傳承人。」
會打糍粑磨豆子的人很多。
但打糍粑磨豆子時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精心設計過一般,完美展示出身材優勢的人,已經失傳了。
我盯著謝老板的雙開門發呆時,謝老板走到我面前,往我嘴里喂了個什麼東西。
甜甜的,入口即化。
「這是什麼?」
「龍須糕,我今早剛扯的。」
我的腦海里頓時出現謝老板扯彈簧棒……不,麥芽糖的模樣。
這家伙在勾引我,肯定在勾引我!
「謝老板,下次扯的時候能現場表演給我看嗎!」
4
謝老板又是表演磨豆子,又是表演扯龍須糕,肯定在對我欲擒故縱。
呵,詭計多端的男人,誘我入懷。
我提著小竹籃,跟在謝老板身后,去山林里采蘑菇。
日頭正盛,我看到前面謝老板停下來等我,靈機一動,謊稱中暑。
我歪倒在他懷中,虛弱喊暈。
謝老板掐我人中,疼得我跟猴子一樣竄了起來。
回頭見他掩飾著一絲笑意。
我推他,「你故意的!」
謝老板不再掩飾,一雙眼睛彎得好看極了。
剛才我吃癟,還有點打退堂鼓,見謝老板對我笑,我又起了歹意。
這次我打算下一劑猛藥。
中午我們在山洞里生火做飯,煮小蘑菇湯。
我見謝老板嘴角被蚊子叮了個包,再次有了壞念頭。
掏了一半的風油精被我收了回去。
我坐在謝老板身邊,望著他的唇角,驚恐捂嘴。
「謝老板,你的嘴角有兩個小洞!該不會是被蛇咬了吧!」
謝老板看了我片刻,隨即眼中有了一絲慌張。
「我不會這麼倒霉吧,這山里很多蛇都有毒的。」
此話正中我下懷。
「那怎麼辦呢?」
「這荒郊野嶺,的確難辦。但咬我的蛇也有可能無毒,沈小姐不用太擔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幫謝老板把毒血吸出來吧。」
我義無反顧,直接把謝老板壓在石壁上。
謝老板又沒站穩,被我控制得動彈不得。
我一臉大義凜然,就要朝人啃咬下去,一只手抵住了我。
「沈小姐,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未婚我未嫁,你情我愿的。」
我說完看見謝老板目光撇向一邊,似想到別的什麼。
我當即覺察到不對,「謝老板難道有女朋友?」
「沒有……」
「那謝老板猶豫什麼?你又沒有未婚妻。」
「未婚妻嗎?」謝老板忽然看向我,很快又垂下長睫毛,「清白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我得為未來的她守身如玉。」
我心一橫。
「那我當謝老板未婚妻好不好?」
說著我撫摸他呆滯的臉頰,望進他喪失清明的雙眸,在他耳畔呢喃。
「那現在我可以幫你解毒了嗎?」
5
謝老板沒有回答,長長的睫毛垂著。
沒說話,我就當他是答應了。
我踮起腳,蜻蜓點水般,碰了碰他的下巴。
隨即我將手環住謝老板的脖頸,這次的目標是他紅腫的嘴角。
關鍵時刻,謝老板卻一把將我推開。
我差點沒站穩,愕然地看他。
只見謝老板身體緊繃,用手擋著赤紅的臉,飛快走了。
我找到謝老板的時候,謝老板正坐在小河邊。
他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了。
「謝老板長期住在山里,應該知道怎麼對付蛇蟲咬傷,剛才是我多嘴了。」
我很抱歉,下次還敢。
「沈小姐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去了嗎?」
「那就要看謝老板愿意讓我留多久了。」
「那個人……就這麼令你討厭?」
我知道謝老板說的是我那未婚夫。
我將小拳拳捏在胸口。
「那可是個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惡棍,怎麼能跟溫柔的謝老板比呢?」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沒有外界傳言的這麼糟糕呢?」
話雖如此,但我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婚姻來打這個賭。
比起那個見都沒見過的京圈太子爺,我認為還是眼前的謝老板來得更實在。
「如果不是我喜歡的人,他是好是壞都和我無關。」
不知道謝老板是怎麼聽我這句話的。
我見他唇抿得沒有一絲縫隙,下巴隱隱顫抖。
我正要細看,謝老板突然起身,沉著臉離開了。
我心中莫名其妙,起身的時候,一陣金光從側面照來。
抬頭去看,我見那山谷里有好大一片向日葵花田。
剛才我沒來之前,謝老板就是看著這樣一片向日葵花田發呆。
這時我猛然發現一件事。
6
為了印證我的猜想,回到民宿后,我去各處轉了幾圈。
果然發現每間房里都有向日葵掛畫,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向日葵工藝品。
謝老板似乎獨愛向日葵。
為了投其所好,我用向日葵做了發繩,還穿上了鵝黃色的衣裙。
跑到謝老板跟前轉悠的時候,他只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說:「沈心怡小姐該離開了。」
我一頭霧水,「我還沒打算走呢。」
「旅游旺季快到了,房間該不夠用了。」
「這里能有什麼旅游旺季?」
可謝老板沒有聽我說完,離開了廚房。
我心情有些失落,不知道為什麼謝老板突然變得很疏遠。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謝老板在院子里劈柴的時候,我躲在墻角偷看。
等他劈完一捆,擰開水瓶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