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周圍所有的禁軍就向著段熙羽進發。
我轉頭看了看段熙羽,發現他正半仰在皇位上,沒有絲毫慌亂。
就在禁軍逐漸靠近的時候,楊素懷站在了大廳之外,厲聲說道:
「虎符在此,謀亂者,殺!」
李景逸并不在意,甚至還想要站起來,可他掙扎了許久,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從輪椅上站起來。
就在這時,我將手上的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道:
「別費力了,我早就交代過太醫,你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李景逸震驚地看著我:「怎麼會這樣?兩天前我還能站得起來。」
「一個以消耗壽元為代價的藥劑,能站起來就是給你假象。」
九、
李景逸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般,想要將我從里到外看個透徹。
楊素懷已經和叛亂的禁軍廝殺在一起,段玉琪往一旁的十朔將軍那里躲了躲。
我掃視了一下戰場,穩穩開口:「你與我共事三年,理應明白,我不是隨意叛主之人。」
李景逸滿臉痛苦與糾結,不解地說道:「可他每七日給你喂一次毒藥,這樣你也忍得了?」
「毒藥?」
我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是說那個糖丸嗎?」
我剛說完,袁公公便被段熙羽一腳踹了出來,輕蔑地說道:
「騙你們這群人,還真得需要做點戲。」
我抬手便殺了袁公公,提著劍繼續向李景逸走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還給他下藥了,不然他怎麼會突然發瘋殺死十朔的二皇子?」
李景逸在輪椅上掙扎著起不來,只能恐懼地看著我步步緊逼。
坐在皇位上的段熙羽忽然說話:「毒藥?你是指黎姐姐給朕撒的鹽嗎?撒的有點多,差點沒裝住。
」
這時,就是再蠢的人,也能看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十朔的將軍卻不解地問:「你沒有中毒,為什麼要殺我國二皇子?」
段熙羽冷眼看著他:「一個沒權沒勢的傀儡二皇子,我就是一時不高興殺了又如何?更何況他如此出言不遜。」
外面的戰場逐漸安靜了下來,楊素懷提著自己的長劍走了進來,上面還連著一串串的血珠。
楊素懷先是向段熙羽行了一個禮,然后看著我說:「這個畜生的人頭是留給我的嗎?」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先等一等,最后留給你。」
說完,我拽住了正準備逃走的周文媛,問道:「貴妃娘娘,你這是想要逃往哪里去呢?」
周文媛雖然有些驚慌,但并不狼狽:「你們不能殺我,否則離西七族定不會放過你們!」
段熙羽看著她,只覺得好笑:「你若是安安穩穩地坐在貴妃的位置上,離西七族或許還能保得住,可惜你妄圖皇后之位。」
「我既然動得了東荊十三族,又為何動不了離西七族?」
「你,你這是動搖國之根本!殺了這麼多人,你如何向世人解釋?又如何坐得穩這皇位?」
段熙羽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只蟲子,輕蔑地說道:
「夫子曾教過我一句話,不破不立,而且我不認為一個膿包長在身上是一件好事。」
周文媛的身形,明顯因為恐懼而開始顫抖。
「至于如何向世人解釋,」段熙羽邊說邊從皇位上一步步地走了下來,「不如聽聽這個故事。」
「貴妃私通外敵,意圖與前朝余孽勾結謀反,差點致朕于死地,朕奮力一搏,失手將抱有野心的十朔二皇子殺死,十朔將軍想要出手刺殺朕時,被趙黎將軍一擊斃命。
」
「至于想要謀權篡位的前朝余孽,是趙將軍幫朕擋下了致命一擊,并完成反殺,享有救駕之功。」
「而貴妃見事情敗露,當場羞憤自殺。周文媛,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周文媛拼命搖著頭,絕望地說道:「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
話還沒有說出,周文媛便倒在了地上,身上還穿著那華美的服飾。
段熙羽殺完周文媛,便將劍遞到我的手里,說:「黎姐姐,該你了。」
我挑了一下眉頭,看著面前的兩人,問道:
「一個一劍斃命,一個絕地反殺,是吧?」
一炷香之后,我拖著流血的手臂,扯了扯嘴角,撒嬌道:
「就不能說我點好?」
段熙羽有些無辜地幫我包扎著手臂,說道:
「當初人是黎姐姐放走的,自然要黎姐姐來做個了斷。」
坐在一旁看了許久的李景逸,瞪著猩紅的眼說道:
「既然你早就已經識破了,為何不將我殺了?為何還要告訴我,我的腿可以好?」
我倚靠著段熙羽,任由他給我包扎:「一個斷了手筋、腳筋的人,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但只要給你一絲希望,就可以讓你欲望膨脹,從而因為急切你就會犯一些愚蠢的錯誤。」
李景逸眼中盡是不敢相信,問道:「你當真對我沒有動過一絲情?」
「我為什麼要對一個強奸犯動情?」
我剛說完,楊素懷便提著手中的劍,刺入了李景逸的下腹。
頓時,慘叫聲在大廳內回蕩。
段熙羽包扎完,便將我攬入懷中,說道:「李景逸,為救駕身中數劍,后臥病不起,于三個月后溘然長逝。」
這意味著,李景逸將在楊素懷的手中,痛苦地度過三個月。
李景逸忍著劇痛,有些不甘地詢問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