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蟠還在哄笑:「想來妹妹是常與男人對詩的,寶玉弟弟就莫要攔了。」
我冷哼一聲:「是啊,哥哥若是覺得對詩不盡興,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什麼拳腳,妹妹這樣的美人整日打打殺殺豈不是辜負了美貌?」
薛蟠說著就要上來拉扯我的衣服,寶玉急得不行,忙拉著我要離場。
我只一腳就將薛蟠掀翻在地,捏碎酒杯將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哥哥,你詩詞不行,拳腳也凈是些三腳貓功夫啊。」
薛蟠酒醒了大半,卻還顧著臉面強撐:「妹妹是要殺我不是?就算殺得了我,還能殺得了席上諸位嗎?趕明兒這事傳出去,還有哪家肯娶你?」
我沒生氣,碎片輕輕劃過他的皮膚,露出一道血痕。
「殺這麼多人,不是我的風格。」
「妹妹是何風格?」一旁的寶玉湊上來問。
「今兒殺你,明兒殺他。如此間錯開來殺著。」
眾人被我的目光掃過,皆是后退。
「這樣既不至于太仁慈,也不至于太狠辣,才是我的風格,諸位可要小心了。」
說罷,我將薛蟠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賈寶玉卻像跟屁蟲一樣追了過來。
我以為他又要說那些酸話,正要關門,他再一次伸手攔住了我。
「姐姐,求你別鬧了,你再這麼 OOC 下去,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04
我確實被震驚到了。
沒想到,賈寶玉竟然也是穿越的。
這天,他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勸我按照劇情的發展,哪怕是演,只要演到全劇終就可以回去了。
我沒同意。
這一身的腱子肉和好功夫也不允許我做一個在封建禮教下被犧牲的女孩子。
可是第二天,他大清早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叫紫鵑去打發他,說我還沒起床。
他卻在門外大喊大叫:
「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
「方才聽其他妹妹說了,看見你在院子里打了一套狂浪怒濤。」
「林妹妹,你也不想看到王熙鳳智取生辰綱,妙玉大鬧五臺山吧!」
我被他念得煩了,只得開門。
他卻拉著我就往外走。
第一下沒拉動,還用力地拉了第二下、第三下。
我冷哼:「干嗎?跟我演賈寶玉倒拔林黛玉?」
「快走啊!」
他急得滿頭大汗,我這才看清,他手里還握著一個鋤頭和一個大香袋。
我終于知道了他要帶我去干嗎:「葬花?」
「對,快,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我只得跟著他走到一處角落。
這里有滿樹的桃花,花瓣散落了一地。
寶玉看了我一眼,認命地揮起了鋤頭。
五分鐘后,我看著地上的小坑陷入了沉思。
他氣喘吁吁地指使我:「去把花瓣收集起來。」
花瓣散落滿地,我只能拿著袋子一點點地撿。
可是剛撿完又落。
我抬頭看向一旁的開得正盛的桃花樹。
微風吹過,花瓣隨風而落。
寶玉仍在認真地挖坑。
我扔下袋子,用左手向下摟住樹干,右手把住樹的上半截,腰往上一挺。
整棵大樹被我連根拔起。
一旁的寶玉看呆了,甚至來不及阻止。
在他的注視下,我將那棵樹調了個頭。
將樹冠插到了寶玉挖出的坑里。
做完這一切后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葬完了,以后再也不用葬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留下一人一樹面面相覷。
第二天,姐妹們邀我一聚。
路上我便聽到丫鬟婆子們聚在一起討論我:
「哎喲,昨天寶二爺去找那林教頭葬花,你們猜是怎麼著?」
「寶二爺還在那拿著金鋤頭挖坑呢,人家啊,直接倒拔了那樹,扔下寶二爺走了。」
我看著丫鬟婆子們笑做一團,冷著臉上前:
「怎麼?你們對我有意見?」
「需知道,我葬得了花,也葬得了你們。」
眾人見我似見了閻王,頓時作鳥獸散了。
05
來到秋爽齋,眾人皆在。
見我來了,又笑著打趣我:「聽聞昨日林妹妹葬花了?」
我不由得心下感嘆,古代的女子受封建禮教約束,真是不易。
拔棵樹而已,在她們眼里竟也是這樣了不得的事情。
我正欲與她們辯上一辯,卻聽惜春說道:「姐姐的身體真好,不像我,時常生病。」
眾人也附和道:「是啊,別說拔樹了,就連搬一搬妝柩,我也是不能的。」
看著她們向往的樣子,我來了興致。
「你們可知,這不是我第一次葬花了。」
「來京之前我夜宿山神廟,遇到一群匪徒。」
「那夜,我孤身一人殺了個七進七出,點點鮮血好似那桃花盛開,我于心不忍,以土掩埋,可不是葬花麼。」
姐妹們聽得入了迷,唯有寶玉以手扶額。
接著又提起詩社一事。
這一世我沒有黛玉的詠絮之才,對詩詞一事實在無甚興趣。
看著她們興致勃勃,又想到紅樓夢最后各自的凄慘下場,不由得心里戚戚然。
看著手里的紅纓槍,我突然靈光乍現:「姐妹們起詩社,我如何不能起個武社?」
寶玉伸手制止,被我一記眼刀逼退。
李紈先是發表了意見:「女兒家們,寫詩作畫都使得,舞刀弄槍,別說老太太不同意,我們也沒有你那樣的好身體呀。
」
我點點頭:「正是呢,姐妹們習武,也不是為了上戰場,強身健體也是好事呀。」
「老太太那,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