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比賽是的。
后來我實在是煩它,便讓我哥拿去王府養了。簡單來說,我師父回來那天,我哭得像條狗。
我已經懶得問我師父這麼些年經歷了什麼了,總之他現在能回來,我便覺得是上天對我的獎賞,其他的也都無所謂了。
我師父還是之前那副高冷的模樣,除了教育我好好做事之外,就是養傷看書。我問他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說要看我是不是真心。
我屬實是有些無語,這麼多年我發的瘋還不能表明我的真心嗎?我有些郁悶。于是我又想起了晏初,可晏初已經很久不在后宮了,我甚至已經失去了他的消息。但如果我想找他,是很容易的,可是我怕我師父多想,便作罷了。
6
我師父回來的第二年秋天,他提議組織一場秋狩。
他從前是大將軍,對狩獵有著極致的追求,這次想來也是要露一手,好重歸朝堂。
其實原本他說一句,我一定會讓他回去的,但是許是怕別人說嘴,便借此機會想要名正言順回歸。之前以為他死了,朝堂上一日日地沒了他的位置,如今他突然回來,擅自動人恐怕會引起群臣抗議。
這和從前不一樣。
從前我仗著自己無所失去,作天作地,如今要保護的人回來了,便得受制于人。歷屆秋狩規定,凡是拔得頭籌的,可賞官校尉。
眾所周知,憑我的尿性,我師父今日得官校尉明日我便能讓他做總兵,他總是做些多余的事,但是我卻并不想阻攔。
他曾經受了那麼多苦,如今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是讓我頭疼的是,不僅我師父和文武百官要參與這場秋狩,我姐也來湊熱鬧。我姐也不是我父皇親生的,和我哥是同父同母,我看到她頭就大。
她和我關系不好,我喜歡什麼她就一定要搶什麼,我當了皇上后,便將她支到很遠的封地去了,基本上不會想起她,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回來了。
秋狩這一日她出現在當場,我趕她都來不及。
我哥顯然也懵了,他從戍衛營里隨便抽出來一個人,讓他看好我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要那個人的腦袋。
這是場十分激烈的競爭,我哥自然不甘落后,我師父可是來找回場子的,其他人自然也鉚足了力氣,所以戰況一開始就十分緊張。
我讓李福給我哥偷偷遞話,說讓他給我個面子。李福回來告訴我,我哥就說了兩個字: 「做夢!」我懷著忐忑緊張的心情等了一中午,傍晚清點獵物的時候,才緩緩出了一口氣。
我哥和我師父兩個人手里的獵物差不多,雖然種類不一樣,但是加起來成果幾乎持平,我哥已經是王爺了,自然不需要校尉這個官了。
就在我興奮地想要宣布首勝者的時候,有個人渾身是血地從人群里走來,背上扛著一頭老虎,旁邊站著滿身樹葉的我姐溫如玉。
眾人除了我師父都愣住了,那個人跪下抬起頭的時候,連帶著我師父也愣住了。因而我的聲音有些突兀 「晏初?怎麼是你?」我看著這個跪在面前的人,滿眼的不可置信。
晚上吃席的時候,我還有些發愣,以至于我師父好幾次和我說話,我都沒能聽見,為此他還生氣了好一陣。
吃完飯,我單獨見了晏初。
他與一年前確實不大一樣了,皮膚曬黑了許多,身子強健了不少,眼神也不透亮了,帶著些堅定。但是看向我的時候,還是有些畏縮。
他像我解釋,他并不是故意要打那只老虎的,只是我哥讓他好好保護我姐,那老虎要傷我姐,他不得已才將那老虎打死了。
隨后他又說,只能說他運氣好,若是我師父瞧見,也一定能打了的。最后他說,終于見到本尊了,他和我師父相比果然云泥之別,還夸我眼光好。
我問他,做了校尉之后打算做什麼,他搖搖頭說讓我還是把這個獎勵給我師父,他留在戌衛營便好,待過不久要換戍,他已經決定要去守邊疆了。
我內心一時五味雜陳,竟然有些不舍。
7
我再次和我師父深夜會談,問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做我的皇夫。我師父看著我說 「我早告訴過你了,不是嗎?」
我將那封已經被我揉的幾乎看不清楚字跡的書信拍在桌上,然后問他 「我已經做到了不是嗎?你說少將軍陳林和戶部張尚書意欲謀反聯合害你,我不是將他們都殺了嗎?為什麼還是不行?」
「那王爺呢?」
我師父忽然問我。
我沉默了下來。
「你該知道這個朝堂,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況且你自皇太女的時候,我便告訴過你,倘使王爺有心,你必然斗不過他。」
我師父說得義正言辭,我心里又何嘗不清楚,我父皇臨死之際再三叮囑我,我哥留不得。
可他沒有害我,他從沒有害我。我問他 「為什麼連你也要逼我?」
我師父說 「不是我逼你,我不過是為了先帝遺命,也為了自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