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產了,孩子有四個多月,那是個成了形的女胎。
后來攻略者懷了太子表哥的孩子。
孩子生下來,最后一個被攻略者太子表哥也被成功攻略。
我的世界天塌地陷。
這時丹陽回來了,她哭著對我說,「我害死了我的愛人,我搶走了我最好朋友的未婚夫,太子太傅是長我十三歲的師長!敵國皇子屠戮我一座邊城,太子是我的哥哥啊!她怎敢用我身體跟他們歡好?」
她竟然說之前的她不是她?
怎麼會呢?
她了解我和丹陽之間的一切,她知道戳我哪里最痛。
我不信她,她定是又想出了陰損的法子折磨我。
卻沒想到,她死了。
據說有一日她和太子的孩子在宮中哭鬧不止,她發了瘋,從宮中跑到公主府,一把火將自己燒得干干凈凈。
后來丹陽和太子的孩子登基,太子表哥是太上皇,裴韞玉成了攝政大臣。
我在織霜、繡墨、傲雪、凌霜的保護下,遠走高飛。
我收養了很多孤女,教她們刺繡的本事,也度過了很長的一生。
我一生繡的佛祖、菩薩有六十二副。
我的繡品掛在香火旺盛的寺廟里,供萬人朝拜。
我真的憑繡佛揚名天下了,很多人都沒有看見。
不過,這輩子不會了。
裴琳瑯……
很好
這個孩子便是我的破局之法。
15
從南禪寺回府之后,我收到飛鴿傳書。
攻略者在小竹樓設宴邀裴韞玉前去。
我到小竹樓時,裴韞玉所在的屋子里染著催情香,攻略者不知所蹤。
丹陽都十七歲了,她最喜歡的冬天來了,我不能再要面子了。
我在門外給自己狠狠灌下一壺歡情酒,辛辣酒味燒灼嗓子,流出的酒順著下巴流了一脖子。
我打門進去,關門時,猛得被扣住手腕,被抵在門后。
很快,攥在手腕上的強勁力道霎時變得綿軟,裴韞玉受不住藥勁兒似的,嗓音因拼命壓抑的痛苦顫抖著,彎腰將臉頰埋在我后頸,一聲接一聲,繾綣輕喚我名字。
「珠兒。」
低沉醇厚的聲音摩擦著我的耳畔,熱意撲在頸間引發一陣顫栗。
我的神智極其不清醒,大腦里仿佛有無數面大鼓在響。
我掙扎著要推門,只有這種方法了嗎?
裴韞玉牙齒毫不留情,狠狠咬住我后頸,在頸間輾轉廝磨。
我吃痛悶哼著一聲,痛意稍減,濕潤的舌頭安撫性地舔過皮膚,半邊身子都麻了。
有道聲音在冷冷地蠱惑,「回頭,看看我。」
理智被燒毀殆盡,我回過身,飛蛾撲火般擁住了那團火焰。
一朵幽曇在夜里綻開,被急雨摧殘得汁水迸濺。
夜半我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發起高熱。
一只帶著涼意的大手伸過來,我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朝著涼意的來源蹭了蹭,無意識地喃喃,「裴韞玉……」
「我該拿你怎麼辦?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涼意消失了一瞬,又踏實地落在額間。
翌日悠悠轉醒,全身空無一物。
腰間還橫著一雙肌肉線條流暢、青筋暴起的手臂。順著手臂去看,是裴韞玉沉靜的睡顏。
他曾經棄武從文,險些被裴將軍打死,帶血的皮鞭在眉角留下一淺淺的疤痕。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他眉尾。
我也會像這道傷疤一樣,成為他人生中明晃晃的污點嗎?
衣服在床里側疊得整整齊齊,我輕手輕腳穿衣服離開。
衣角被拽住,裴韞玉睜開眼睛坐起來,光裸的上半身盡是抓撓啃咬的曖昧痕跡。
他赤裸裸地盯著我, 銳利的臉上泛著冷意,「事已至此,你打算……把我安置在哪里?」
天色尚早。
我在他全神貫注凝望著我的目光中,曲腿上床,雙手扶住他肩頭,試探性地將他壓在身下,唇瓣若即若離蹭著他的唇。
「裴韞玉……」
「說你想干什麼?」
我說,「看你,摸你,睡你。」
后腦被大掌扶住往前帶,他更深更重地封住了我的唇。
發絲裙角纏亂,我與他,清醒著沉淪。
16
攻略者請皇帝給她和裴韞玉賜婚的事傳到了姜懷鈺耳朵里。
姜懷鈺大發雷霆,三天兩頭找攻略者吵架,大吵一架后又流著淚和好如初。
姜懷鈺的好感度一度到達了九十五,眼看就要成功。
攻略者一心撲在姜懷鈺身上,卯足了勁兒要乘勝追擊拿下他。
根本無心在去管裴韞玉。
我這才有了得手之機。
裴韞玉在大理寺衙門不遠處買了座小宅子,繁忙時,夜里就宿在那處。
我請京城最好的制香師給我制了一味香料。
遠遠聞上去是靜謐濃厚的山茶花,靠近聞有清冷干凈的雪松味。
讓人想到角落里孤獨盛放的,被白雪覆蓋的紅山茶。
點上香,我坐在他床上看書,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裴韞玉就坐在我床邊望著我看。
我掀開被子,揉揉眼睛,「裴韞玉,你怎麼才回來?」
他給我蓋上被子。
我不滿地又掀開,「干嘛,我熱!」
他按著被角,狹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低聲笑起來,「小珠蓋被。」
「你才是豬!」
裴韞玉驀地從前襟里掏出一把匕首。
在我驚恐不已的目光中,又掏出一把小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