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媛閉上眼睛，沒說話，略帶悲痛地點了點頭。

冷舒然竟然是張媛媛跟紀東來的女兒！

紀東來還沒接受事實，緩了半天，喃喃地罵道：

「你個臭娘們兒可以啊，咱們女兒真是千金大小姐的命！」

贊嘆完，他皺皺眉：

「我早就看那個張夢娣不順眼了，原來是金旗女兒，怪不得跟她一樣不討喜！」

「只是，張夢娣能同意跟喜新結婚嗎？」

張媛媛拍拍他的后背：

「放心，我已經做了周全的計劃，只要過了今天……」

信息量太大，張夢娣又一直被蒙在鼓里，眼下人已經傻了。

聽見張媛媛的話，我再也忍不住，沖上去，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

直接把她扇翻在地。

看見來人是我，二人均是一愣。

我指著張媛媛的鼻子問：

「你被家暴、被趕出婆家，最困難的時候，是我收留了你，給你出錢幫你打官司！」

「這麼多年，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就這麼回報我？」

張媛媛捂著臉，笑得瘆人：

「對！這是我照顧你這麼多年，應得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

「呵呵，你說你這麼多年照顧我？就是你的女兒享受，我的女兒吃苦？你的女兒收獲兩份愛，我的女兒一直被你打？」

「對！憑什麼我們都是 一樣從村里出來的，你就不用嫁人，還過得這麼好？這都是你欠我的，你活該，你女兒也跟你一樣活該！」

看著張媛媛歇斯底里的樣子，我只覺得悲哀……

我憑什麼？

我憑每天只睡 4 小時，一邊干農活一邊學習……

我憑不會做的題，我就抄一百遍記住……

我憑抓住每一個可以向上的機會，死命地爬……

我憑什麼？

向死而生的決心罷了。

25

捅刀子最疼的，從來都不是外人，而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被氣得缺氧，站不穩。

張夢娣進來扶住了我。

小姑娘鼻頭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她看著我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最后只說了句：

「我們走吧……」

張媛媛看見張夢娣，發瘋般地沖過來：

「你怎麼在這里？你應該在酒店跟紀喜新……」

說著她打開大屏幕，直播紀喜新的酒店房間。

讓我們吃驚的是，酒店里竟然是兩個人在顛鸞倒鳳。

看清女生的臉，我們都倒吸一口冷氣，是冷舒然！

張媛媛嚎叫著：

「這怎麼可以？這不行啊！」

她沖到我身邊：

「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窗外警笛聲轟鳴，在張媛媛進一步發瘋前，把她帶走了。

經過調查，原來冷舒然擔心紀喜新出軌，對他的手機進行了同步。

她也收到了那條短信，本想去現場捉奸。

而她去現場前，先回我們家偷了條首飾，從門口出去時，剛好喝了張媛媛給張夢娣準備的，加了料的那杯水……

張媛媛跟家庭醫生故意調換嬰兒屬于故意犯罪行為，情節嚴重。

同時，她以其他手段強奸婦女，又犯了強奸罪，數罪并罰，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來了。

冷舒然失去了千金身份，紀喜新試用期沒過就被辭退。

高利貸還不上，我爸、我弟，還有紀喜新和他爹組團來公司樓下要錢。

我站在 30 層的空調房里吹冷氣，聽不到他們的哀嚎，也不看清他們的動作。

他們在我眼里猶如螻蟻。

氣溫 30 度，今天的太陽還真是大呢。

睡完午覺開完會，他們還在大太陽底下鬧。

我聯系了下他們借高利貸的朋友，告訴他們：

「人找到了。」

26

我下樓的時候，他們剛被十幾個人圍毆結束。

地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看見我下來，我弟掙扎著小聲地哼唧：

「別打我了，她是我姐，她有錢。」

我踩著紅色高跟鞋，走到他們身邊，用他們都能聽見的聲音說：

「你們猜猜，是誰告訴放高利貸的人你們在這兒的？」

反應過來后四人顧不上疼，像看瘟神一樣地看著我。

屁滾尿流地跑了。

后來，冷舒然來找過我一次。

她大著肚子來求我放過張媛媛。

愚蠢又可憐。

「法律不是你我能改變的，她要為她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

看著昔日光彩照人的小公主，如今蓬頭垢面的落魄樣，我心生憐憫：

「我可以給你出錢引產，送你出國。」

冷舒然卻不領情，歇斯底里地控訴我：

「都是你的錯！你根本就沒愛過我！」

對冷舒然最后的一點耐心耗盡。

我甩給她一份協議。

在兒子成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時，我就讓他簽了這份協議。

不管未來貧窮還是富貴，要永遠保護姐姐。

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計長遠。

我只覺得對她的愛不夠，而她天生資質不高。

我就多操心些，連身后事也提前安排。

甚至為她才生了第二個孩子。

我當著她的面，把協議撕碎：

「冷舒然，我們的母子情分就到此為止，也希望你好自為之。」

張夢娣認祖歸宗后，我們征求她的意見，給她改了名字，叫冷清歌。

冷清歌和許從唯的婚禮上，冷舒然也出現了。

只不過她在莊園門口賣茶葉蛋。

婚禮儀式時，我看到冷舒然羨慕的目光，可我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我更在乎的是女兒冷清歌眼里，不止愛情的熊熊野心。

-完-

敏感的王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