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何先生了,能夠忍你到現在,換個人,老早一腳把你踹開了。」何老娘明顯就愣住了。
旁邊,何勇本就沒有知識,聞言,大聲說道:「兒媳婦說得有道理,你這婆娘,別跟老子嘰嘰歪歪,小心老子打死你。」
08
我努力憋著,這才沒有笑出來。對,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還跑來找我理論。」我繼續說道,「你如果是個好的,何先生怎麼會在外面找別人,必定是你不懂得伺候男人,這才導致何先生不愿意回家。」
「如今,你兒子死了,你一把年紀生不出來,就應該主動點,把家里的錢財交給何先生,你凈身出戶,讓何先生娶個年輕的,給他生大胖小子。」
「也好延續何家的香火傳承。」
「你這麼鬧,居心何在?」「莫不是想要何家絕后?」
我把她說的一套言辭,原封不動地丟給她。
何老娘張大嘴巴,幾次想要言語,卻只會結結巴巴地罵幾句粗話。
對,她就希望我能夠給她生個孫子,然后借此磋磨我,折磨我。
有那個所謂的孽種在,她才有理由和借口對外說,我和她是一家人,我兒子是她孫子。
而我這個軟弱可欺的兒媳婦,就是她終生折磨的奴仆。今生,我終于跳脫出來。
所謂的何家香火,傳承,她自己挖好的坑,就麻煩她把自己埋進去吧。
「何先生,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我故意說道,「男人賭錢喝酒,不過是社交需求,做女人的,不說伺候好,怎麼可以跑去鬧事,壞了你的面子。」
「你難道不知道,男人的面子,比什麼都值錢。」
這話,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但是,何勇卻是連連點頭,說道:「這老娘們就是不懂事。
」
何老娘臉色灰白,搖搖欲墜,似乎我的那套言辭,直擊了她的本心。
哆嗦著嘴唇,重復著幾句臟話。
「何先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在電話里面就說過。」我說道,「這樣,你找一個律師算算,我應該給你多少錢?」
何勇這人沒主見,皺眉說道:「還要找律師?」
「嗯,何先生,你要知道,我和你沒有任何一點關系了,以后請稱呼我李女士。」我說道,「錢財方面,當然要結算清楚,豈能瞎說?」
「你找律師算好,我該當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絕對不少你一分。」
聽我這麼說,何勇偏又有電話進來,麻將館有人催促他過去。
他也沒空和我多話,匆忙就走了。
何老娘呆若木雞,老半天,她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李月黛,你……你好狠毒。」
我笑問道:「我做什麼狠毒的事情了?」
「你竟然攛掇他另娶他人?」何老娘罵道,「你知不知道,老娘從十八歲就跟了他,受苦受累,如今老了,他怎麼可以不要我?」
「這死沒良心的狗東西。」
我笑道:「何老娘,你十八歲跟著他,受苦受累,一個兒子都照看不好,還讓他死了,你說你有什麼出息?」「我覺得吧,你還是趕緊把家里收拾好,等著何先生娶了新人,你好生伺候著要緊。」「別賴在我這里鬧,沒用。」
「自家男人都看不住,還鬧我呢?」
「出息!」
09
接下來的事情,一如我預料。
何勇鬧著和何老娘離婚。何老娘哪里肯?
何勇對她拳腳相加,打了她,他就天天窩在麻將館,班也不上了,工作也不要了。
何老娘忙著找自家男人,自然也沒空找我的麻煩。我預約了手術。
這一次,我順利把胎兒打掉了。
看著那一坨臟肉,我笑了。既然不做人,就永遠也不要再做人了。
今生,這個孽種,我絕對不給他重見天日的機會。我在醫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出院,我就去了機場,直奔三亞。
前世,我一直想要看看海,看看藍天白云,奈何,婆家惡毒,而娘家——是壓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今生,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我再也不想管。
我抵達三亞之后,就把手機關掉了,每日里就吃飯睡覺,看看書。
兩周之后,我手機充滿電開機,電話已經被打爆了。信息也爆了。
首先,是我那個好弟弟責問我在哪里。
讓我弄點錢給他。
說是媽住院了。
再往后翻,告訴我,媽死了……
在看到我媽死亡信息的時候,我握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子。
前世,也是這個時候,我媽突發心肌梗死,被送去醫院搶救。
我又是掏錢,又是照顧她。結果,她卻逼迫我拿錢出來給我那個好弟弟買房子。
她說,我老公都死了,留著婚房也沒用,趁早賣掉,湊湊,給我弟弟買套房子。
她還說,我弟弟是老李家的命根子,我的錢,不給我弟弟使,留著貼野男人啊?
語氣言辭,和我那個「好婆婆」如出一轍。
我不給錢,她就鬧著要跳樓,要吃毒藥,要怎樣怎樣!我把所有的積蓄都給我那個好弟弟,她還不滿足,非逼著我賣房。
如此這般,鬧了兩年,再次心肌梗死的時候,就沒有來得及搶救,死了。
今生,我也就躲了半個月,她捧在手心中,含辛茹苦養大的好兒子,居然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死了?還有就是何老娘打來的電話。
在得知我把胎兒打掉之后,何勇更是雄心壯志地想要努努力,找個年輕女子,給他生個兒子。